“是谁???”
大殿内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盗玉玺之人究竟是谁。
李德财首先反应过来,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那当事六人。
小吕子、小连子、高瘦的高飞、矮胖的田归,同胞兄弟刘山、刘河,尽皆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其他人。
陈枫则一脸平静地看着韩飞雪。
“女大人,到底是谁偷了玉玺,您倒是告诉奴才啊!”
李德财有些按耐不住了。
韩飞雪没有理会李德财,却转而向陈枫问道:“陈卫长,玉玺丢的时间为子时末至辰时初之间,而这之间三门关闭,以宫内的守卫绝对无人可进入,对吗?”
陈枫点头道:“正是如此。”
“但是大殿外的两名守卫,却有半盏茶的换班时间对吗?”
这句话,韩飞雪是看着四名侍卫说的。
高飞抢先道:“女大人所言正是。”
李德财则疑惑道:“可是这跟那半盏茶时间有什么关系?”
韩飞雪淡淡道:“真相永远是最容易忽略的,而此案的关键就是在那半盏茶的时间。”
李德财震惊道:“可是那盗贼是怎么避开三门守卫进来的呢?半盏茶时间又是怎么出去的呢?”
韩飞雪不答反问:“李公公还记得玉玺盒里的鱼鳞,和龙椅后龙爪上的一丝血迹吗?”
李德财疑惑道:“奴才记得。”
他实在想不通这案子跟鱼鳞和龙爪有什么关联。
韩飞雪看着李德财道:“我记得当时李公公跟我说,鱼鳞可能是皇上吃西湖醋鱼留下的,而血迹可能是小太监清洁卫生时不小心割破了手。”
李德财点头,神色却更疑惑。
韩飞雪解释道:“鱼鳞我闻过了,有淡淡的腥气,而且鱼鳞很硬,没有西湖醋鱼的酸味和煮熟后的柔软,所以这片鱼鳞是生鱼的。”
她顿了顿接着道:“而龙椅后除了血迹是很厚的灰尘,灰尘的厚度绝对不是三天不打扫就能落下的,而且我问过小太监们了,因为没人会注意到龙椅背后,所以他们一般不会清洁,所以绝对不是小太监打扫时不小心划伤了手。”
李德财疑惑道:“那又是为什么呢?”
韩飞雪道:“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把门外的御龙池跟这一切联系到一起,就会很明白了。”
陈枫突然领悟道:“原来如此。”
李德财则被蒙在鼓里干着急。
陈枫解释道:“作案人提前明目张胆的进入大殿外,然后再趁无人之时,偷偷藏进御龙池内,等到高飞、田归他们换班时,用那半盏茶的时间溜进大殿,拿了玉玺再躲到龙椅之后。”
韩飞雪道:“正是如此。”
李德财瞬间恍然,可转而却又疑惑道:“那他在水里怎么呼吸呢?”
韩飞雪神色一冷道:“这就要问你了李公公。”
“问我?女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韩飞雪淡淡道:“难道你忘了你屋里的那根竹管吗?”
“竹管?”
李德财恍然后,又焦急道:“可那根竹管不是我的啊。女大人,您可千万不能冤枉我啊。”
“冤枉你?”
韩飞雪冷笑道:“那你昨日在陈卫长处又为何要故意撞在陈卫长的身上,用热茶烫伤自己的左臂呢?”
说完,韩飞雪不给李德财辩解的机会,紧接着道:“龙椅后的血迹离地面只有两尺左右的距离,而正常人蹲下后,肩膀离地面也是两尺左右的距离。所以,你是怕我查出了什么线索,才做贼心虚的烫伤左臂吧?”
李德财吓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女大人,您明鉴啊,老奴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诛九族的错事啊。”
韩飞雪突然低下了头,不发一言。
陈枫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玉玺被盗的那日清晨,我们在侧门内遇见了你,感情你是趁高飞、田归他们去通知我时,再从殿内偷偷溜出来的。所以,你不是准备进殿,而是准备出殿对吗?”
李德财已经满脸泪水的跪了下来。
“冤枉啊,奴才冤枉啊!”
陈枫叹息一声道:“李公公,我们毕竟相识一场,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为何要这么做!”
就在此时,大殿内突然升起一股异香。
香味很淡,让人闻了却很舒服。
李德财还在哭,他一边磕头一边哭。
“女大人,您冤枉了老奴啊,不是老奴做的啊。”
小吕子六人,大多都冷笑的看着他,唯有小连子脸上充满了不忍。
而就在此时,李德财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他的全身开始剧烈的抽搐,他倒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挣扎片刻后,便没了声息。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小连子六人吓了一跳。
唯有韩飞雪和陈枫比较冷静。
韩飞雪闭上眼睛,面色不忍。
陈枫则走到其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
“唉,他死了。”
陈枫叹息道。
“哦。”
韩飞雪淡淡的点了点头,他似乎好像早就知道了李公公会死。
陈枫忧虑道:“可是他这一死,玉玺案的线索也就断了,这……”
韩飞雪却没有回应这个话题,他转而看向陈枫,面色略有一丝复杂地道:“你知道我以前查案时,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是什么?”
陈枫的眼神也变得很认真。
“就是最后的真凶,往往是我最不希望的那个人。”
陈枫突然沉默。
“李公公是个好人,你不该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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