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轻游等三人一齐上路,便向正奇门的方向行去。
上官怜道:“你们二人,先去洗洗。”
单轻游与萧淼对视一眼,都笑出声来,二人赶忙去洗边将脸上洗净。
三人出了谷,又沿官道行了半日。
上官怜问道:“门中如今是何人当家?”
单轻游道:“回禀师叔,正是家师。”说完,单轻游对自身的感觉好像更诧异了一些,为何自己会对上官怜如此恭敬?
上官怜道:“想不到寒蝉老儿竟当了门主。”
单轻游道:“师叔,您的意思是…我师父不够资格?”
上官怜看了一眼单轻游,道:“用点脑子,怎么可能不够资格,你师父如今境界,想来不让上官。”
单轻游道:“那为何师叔…”
上官怜道:“因为你师父生性逍遥,外出走动又是常是他出面,向来推脱门主之位,说不想被束缚住,想不到,看来我们走后,他一定很自责。”
单轻游道:“师叔…如此说来,您和上官将军皆乃我门中人,为何…”
上官怜道:“你是想问为何上官会出仕?我为何会离开?”
单轻游道:“正是…”单轻游又暗自思量,为何自己如此拘谨?斜眼看了一眼萧淼,又回想起来,萧淼在见到上官怜之后也异常拘谨。
单轻游想,师叔看起来平平无奇,声音又嘶哑难听,呸,什么嘶哑难听,呸,为什么自己要反驳自己?
这时只听上官怜道:“此事说来话长,若有机会,便说与你听。”又对萧淼道:“你不能听。”
萧淼道:“是…师父。”
单轻游想,为何要对萧大哥特意说一声?
上官怜似乎知道单轻游在想什么,道:“本门辛秘,岂能外传。”
单轻游道:“萧大哥不是…”
上官怜道:“不是。”
萧淼道:“虽非门人,亦称师父。”
单轻游想,萧大哥何等人物,竟对我这师叔毕恭毕敬,不知她有何能耐,但转念一想,适才师叔那一手飞物,自己便不能抵挡,比之林疏浪秦楼月等人,岂非更强?
但单轻游不知,那一下出其不意,他自己又无防备,这又是上官怜的拿手绝技。
单轻游道:“师叔,不如你便正式收了萧大哥如何?”
上官怜撇了单轻游一眼,道:“收不收与你有何关系?”
单轻游道:“萧大哥是我大哥…自然…他又喜爱武学…恩…定能将您的绝学发扬光大!”
上官怜道:“那你倒说说,我的绝学是什么?”
单轻游道:“借天威?”
上官怜眼睛一眯,道:“原来你倒知道借天威?是谁告诉你的?”
单轻游道:“卿若告诉我的。”
上官怜道:“卿若是谁?”
单轻游道:“我…我师妹!”
上官怜道:“师妹?莫不是你的小情人?”
单轻游道:“师叔慎言,我们是师兄妹,岂有别情?”
上官怜不屑一笑,道:“你这师妹定是师承葛抱树了?”
单轻游道:“师叔怎知?”
上官怜道:“哈哈,我门早已式微,我那一代也不过十数人而已,兵阴阳,这么麻烦的东西,除了葛抱树谁还会学?想不到竟还让他找到个徒儿?”
事实上,阴阳一脉太过看重天资,非资质上佳之人不可学,正奇又隐于谷中,传承之人自然越来越少。
单轻游微微一笑道:“卿若天资聪颖,葛师叔说她必有希望定中宫。”
上官怜脸色奇怪,嘶哑的声音道:“你是说真的?她有希望定中宫?”
单轻游道:“定中宫很难吗?”
上官怜脸色奇怪道:“你是不是平时都不了解一下其他脉的东西?”
单轻游道:“哪有其他脉,除了我形势一脉,就剩下阴阳一脉了啊。”
上官怜闻言,整个人便站住了。
半响,才道:“只剩你们两脉了?”
单轻游道:“是啊,只剩我们了。”
突然,上官怜整个人跪下,面向西南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磕完亦不起身,只愣愣地跪着。
单轻游和萧淼见她脸上神色悲伤,想是定有什么难过的事,也不打扰,便静静地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上官怜才缓缓道:“师父,弟子不孝。”
上官怜话说完,便立起身。
但只听“砰”“砰”两声,单轻游与萧淼亦跪下,面朝西南,亦磕了三个响头,方才起身。
上官怜道:“我跪我师父,你们又何需跪。”
萧淼道:“师父,我虽然只是您挂名弟子,但即是师公,我自当跪之。”
单轻游道:“您是我师叔,您的师父,我自当跪之。”
上官怜道:“你可知我师父葬于何处?”
单轻游道:“我虽不知师叔祖姓名,师父亦未与我说起,但想来,应在后山墓地处。”
上官怜道:“也是…也是…”
单轻游道:“师叔,不知…”
上官怜道:“我师父名讳公孙尚。”
单轻游“啊”了一声,道:“师叔祖便在后山,我儿时见过…”他又怕勾起上官怜伤心,只听声音越来越小。
上官怜道:“我们快些赶路。”
单轻游与萧淼齐声道:“是。”
三人行了3日,又复至南阳地界。
上官怜见单轻游这三日欲言又止,反复数次,便道:“想问便问,萧淼,你也是。”
单轻游脸上一喜,道:“师叔,为何我门只剩两脉,我门中不是一共有四脉吗?”
萧淼疑惑道:“原来正奇一共有四脉?”
单轻游道:“没错,我是形势一脉,卿若是阴阳一脉,还有权谋与技巧两脉。”
萧淼道:“那这两脉难道已在年月中消弭?”
上官怜道:“谁说已消弭!还有我!”
萧淼道:“师父…您不是…”
上官怜道:“你以为我也是阴阳一脉?”
单轻游道:“我也以为师叔您是阴阳一脉。”
之前萧淼分明是从上官怜出学了借天威,借天威又是阴阳一脉的武学,他们自然以为上官怜与萧卿若一样,乃是阴阳一脉的传人。
上官怜道:“我乃是技巧一脉传人!阴阳不过略懂而已。”
单轻游心道,借天威都教的出去,这也叫略懂?
萧淼先不问技巧一脉是何武学,问道:“师父,您既是技巧一脉,那为何会…会阴阳脉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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