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头上水晶灯落下柔和的暖黄，绀鸢忽就生出了恍若隔世之感。
这一切是那么不真实，若不是看到姐姐的模样，她恐怕无法相信。两年，她竟变得这样消瘦。
“还好你当时没进来。否则我被吓一跳，说不定突然就好了。”绀茗喝了口水，微笑道。
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的，恐怕也只有姐姐了，但气氛的确轻松一些。
“以后的化疗我都会和你一起去。”绀鸢攥紧了双手：“一定会没事的。”
绀茗笑了笑：“我可不太想让你看到我吐成那样。你要开始工作了，也没太多时间。”
“就算再没时间，我也会挤出时间！”绀鸢蹙起眉头：“我是你的亲妹妹，不是因为工作就不陪你的未婚夫。”
“是我让他不用来的。”绀茗笑着看向客厅大门。
绀鸢侧头见林松风走了进来，坐到了绀茗身旁。
“有陈秘书在照顾我，松风负责公司，这是很好的安排。”绀茗抓过林松风手，朝他笑了笑，撑开了他的手指，十指相扣。
绀鸢不动声色地扫过两人：“比起你，工作更重要吗？”
绀茗靠到林松风肩上，缓缓道：“公司里必须有人在。我精力跟不上，只能把很多工作都推给松风，让他周末也完全没了私人时间，我也觉得很抱歉。”
“姐姐你完全搞错了！”绀鸢感到怒火涌了上来：“明明说自己可能活不过今天却还要工作！你应该好好休息！”
“不说这个了。我有些累了。”绀茗微笑着起身道：“鸢儿，你今天就留在这里，早些休息吧。”
她说着起身，挽着林松风的手，朝客厅外走去。
“那你明天还要去公司？”绀鸢问道。
绀茗嗯了一声：“还有很多事要做。”
看着两人坐上电梯上了楼，绀鸢倒在沙发上，用力垂在了沙发上。
就算拖垮身体也要工作的姐姐，一心工作而不去照顾未婚妻的林松风，爱上姐姐未婚夫的自己......
“真是疯了，你们全都疯了，我也疯了......”绀鸢喃喃道。
水晶灯在上方晃动，她的视线逐渐失去焦点。
半晌，她起身回到房间，拿起包和大衣，又推开了房间的门。
林松风穿着衬衫，一手拿着咖啡杯，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同她迎面而来。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你的东西我不要——”他看到绀鸢时愣了一下，对着电话那头道：“不要再联系我。”
他少见地拧着眉头，脸色有些阴沉，看上去真实了不少。
“这么晚要去哪里？”林松风声音略带沙哑，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很是清晰。
“和你没关系。”绀鸢扫过他有些凌乱的长发：“你现在应该和姐姐在一起，却在和别人通话？”
“她已经睡着了。”林松风说道：“我一直在书房工作。”
“是么。”绀鸢说道，走下几格楼梯，又回头道：“我回公寓，你不要跟过来。”
林松风恍若未闻，走下楼梯，淡淡道：“太晚了，我送你。”
“不需要。你去陪姐姐吧。”绀鸢蹙了蹙眉，继续往楼下走，林松风却还是跟在她后面。
走出大门，她徒步往小区外走去，还没到门口，身后被车灯照亮。
一辆黑色轿车开到她旁边，车窗摇了下来，林松风朝她说道：“上车。”
“不用。”绀鸢说着小跑起来。
她离开小区，即刻在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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