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明并未注意到众人的注视,解开和东辰之间的腰带。此刻的东辰已经昏睡过去,如果他知道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昌明公主抱回屋中,一定会外酥里嫩。
在成宁南怀中的成合乐,努力回忆这近一两年之前东辰和昌明的关系。好像,还不是这般。
成合乐看的津津有味,成宁南看着成合乐笑道:“我的小侄子对这种事情如此感兴趣?”
成合乐别过头去不再理成宁南。
“嫂嫂”迎面走来的正是成周夫人。
“世子,一定是累了吧。给你安排了房间,去休息一下吧。成周他去军营了晚上能回来。”成周夫人依旧是往日的温柔。
“那嫂嫂把小合乐借我玩一会可好。”成宁南玩笑道。
“可以,请吧。”说着安顿了一行四人安顿无话。
成宁南没有去自己的屋子,而是去了成合乐的小屋子。惹得成合乐嘴都厥到天上了。
欣欣听到成合乐回来,屁颠屁颠的跑出来“公子……”只见一个身量匀称的少年抱着自己的小主人,像个玩具一样。
成合乐心中始终有一个声音,我是这府中的小主人,此般被这成宁南玩耍太有损形象了。想着想着对准成宁南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挣脱出怀抱。
成宁南吃痛,只能放成合乐下身。
因为连续不歇的赶路,成宁南早已经疲惫不堪,到了成合乐屋中之后转身倒头便睡。
过了良久,欣欣凑到成合乐身边小声问道:“这位公子是谁呀?好英俊。”
成合乐白了她一眼:“我叔,你要是看上了我就把他送给你。”
欣欣点点头。
一计上心头“那你在这里好好伺候他。”成合乐把母亲交代自己的任务转手扔给了纯情少女,自己溜到军营去了。
成宁南睡了整整一天一夜,迷迷糊糊中摸到一个肉肉的小脸,就捏了起来。“这小子在这么大西北恶劣的天气下皮肤竟然还是这么嫩。”捏着捏着感觉手中的形状不是自己熟悉的样子,猛地一睁眼,只见一个小姑娘脸色通红的趴在床边。
成宁南猛地松开自己的手,有点慌乱的解释道:“对不起,我以为是……我以为是合乐。”
小姑娘眨眨眼天真的回答道:“没事,公子说把我送给你了。”
成宁南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自己竟然被个小屁孩儿给送出去了。
“小妹妹,大哥哥喜欢小弟弟,不喜欢小妹妹哦~”成宁南编着谎话,那小姑娘果然就相信了,转身离开了屋子。
还是小孩子好哄,成宁南心中暗想。
成宁南细细的打量这成合乐的屋子,心中想,荒废了荒废了。这孩子两年很明显什么也没有学到啊。
正翻着成合乐的临摹的字,就听见门外哭哭啼啼的,“公子,小叔叔说不喜欢小妹妹,只喜欢小弟弟……呜呜呜……”
“……”成合乐发誓,不是自己想要开车的。
欣欣一直把成合乐拉到了成宁南面前,依旧哭哭啼啼,剩下一高一矮的成宁南和成合乐两人面面相觑。
成合乐只能哄道:“不哭不哭,小叔叔逗你玩呢。”
欣欣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成宁南对于这种小姑娘的哭啼一点经验都没有,只能践行自己所说的话,抱着成合乐就离开了屋子,留下欣欣一人哭泣……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打败所有成年人的事务,那就是小女孩不依不饶的眼泪。
欣欣从早晨哭到了晚上,从自己母亲面前哭到了成周夫人面前。由于府上孩子少,下人们的孩子管的很散,而且成周夫人心软,对下人们很好。
听完欣欣的哭诉之后,安慰好她。成周夫人面色有黑的把成宁南和成合乐叫到了跟前,进行了一顿早期的性教育之小男孩为什么要喜欢小女孩,小男孩为何要和小女孩在一起。显然成周夫人彻底想歪了,难怪,这个男风盛行的时代,很多人都会自动跑偏。
成合乐想母亲大人真是想歪了,成宁南本意并非如此,而被成周夫人提醒了之后便开始正经的打量起成合乐的模样了,看起来不错。
成合乐赶忙和母亲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成周夫人这才将心放了下来。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走上这条路,也不希望成宁南这个成平侯府唯一的世子走上这条路。
过了两天,成周终于在成宁南清醒的时候见到了他。
成周设宴款待了四方海和成宁南。
“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瞿塘客栈拜的师父,四方海。”
成周行礼:“久仰久仰,我家宁南劳烦您了。”
“宁南是个好苗子,这是我的荣幸。”四方海客气道。
客套的寒暄结束后,成周开始问成宁南:“打算留多久呢?”
成周每次见到成宁南总是希望尽可能的留在他身边,可这一次却想要将他赶走,成宁南觉得有点异常,问道:“哥,这北境不太平吗?”
成周道:“这几月,呼兰总是有几只不大的队伍来试探我们,我怕是快要发生战乱了。”
四方海接道:“老朽还有些力量可以帮助成将军。”
“越国公和津南王同我提起过您,如果您还愿意帮忙那真是感激不尽!”
“老朽就是拼尽性命也要灭了那呼兰畜生!”四方海愤怒道。“只要成将军愿意将我收归麾下,我立刻着手布置。”
“不知海爷有何安排?”
“情报网络只要我一声令下就可以恢复如初,呼兰国内任何动静都逃不过老朽的掌握。我很多的眼线已经在呼兰安家落叶,早已和当地人没有区别,不会有任何漏洞。”
“很好,我们现在少的就是敌人的动态。”成周一顿“不知您是否想再见一下越国公和津南王两位呢?”
“前尘往事了,他们为将帅,我为卒,不要再提那让人悲伤的前尘往事了。”四方海回绝道。
成宁南在成府都留了半年之久,还是不舍得告辞,大堂姐从京中来信,让成宁南不要玩耍逗留了。于是成宁南和昌明、东辰便又踏上了江湖之路。
成宁南很明显的感觉到成合乐对自己总是不冷不淡,于是每到一个地方就把自己觉得有价值的东西寄给成合乐。
成合乐本来在雪城过的好不逍遥,可是自从四方海来了之后,自己的日子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每日卯时起,巳时休,不是习武就是制药。
成合乐练着药自己都会有种错觉,好像快要羽化登仙了一般。好像自己当年高中的时候做过这种炼药的技术……
成宁南在江湖上游历了又一个三年之后,终于在16岁被母亲传唤回家,结束了漂泊无依的江湖之旅。而成合乐也在这三年从一个游手好闲的小少爷变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成宁南久不在京消息十分闭塞,成平候将自己府的处境全都和成宁南说了。自己在朝廷斗累了,想要换成宁南来挺挺,自己好去江湖逍遥逍遥。
成宁南说早已习惯父母这种坑孩子的习惯,可还是忍不住心中苦闷。于是便找到儿时的好友,秦皓。
秦府和自己走之前相比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秦皓有微微的发福。
成宁南拍了拍秦皓的肚子:“你小子,看来嫂子照顾的很好嘛!”
成宁南约了秦皓一起道万福楼吃酒。
“这么多年不在朝堂,想必你什么都不知道。”倒上酒,秦皓就直奔主题的说起来。
“子阙,我找你来正是此意,恐怕这期间发生的事情要比你信中写的多得多吧。”
“挥笔前言,怎能说透这世间万千。”秦皓自己斟了一杯酒。
“我进入官场的这些年,治国辅君之才不见长,但报国之志倒被磨灭了不少。先不说我,先说你家。”
成宁南:“父亲说让我回来继承侯位。”
“你父亲是真正的英雄,也是一个识大局激流勇退的聪明人。”秦皓夸了起来。
“在你出游这段时间,你父亲曾多次上书南境的问题,可是朝中燕亲王为首的那堆老匹夫都主张议和不动武。”
“我走之前他们不就这样吗?”成宁南不以为然的说道。
“没错,所以你父亲前年所有的苦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军中经费少之又少。而你父亲又岂是那种坐以待毙之人,他申请让文官进战区从政,修理战区社稷。”
成宁南笑了:“这老东西不会把哪家大臣给放在战区搞死了吧。”
秦皓伸手去捂住成宁南的嘴,“嘘——”秦皓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道:“死的还不是普通人,是个皇亲,皇上骅皇叔的长子。”
“这事说大还真不小。”成宁南终于收敛了玩世不恭的表情。
“这件事是你父亲提出的,所以很多矛头都直至你父亲。成平侯府历来都是被武官嫉妒,文官排挤的存在。事发后直到现在你父亲都在被各方人马所算计。”
“有人动手了吗?”成宁南露出担忧的表情。
“你或许应该问有人得手了吗?”秦皓给成宁南斟了一杯酒讥讽道。
“让你到江湖游历,你还真就三四年不回。连书信都惜字如金。家中之事不管不顾?”
这次回来之前成宁南一直都觉得男儿志在四方,就要到处闯荡,父母尚且年轻,不用自己担心。而此时,父母好像显得是最无助的。
“你如今让父母脱险最好的方法就是,听你父亲的话,继承侯位。”
成宁南点头。
“你付U亲老谋深算,朝中人惧怕他,却也在明面上奈何不了他,只能背地里下黑手。而你则不一样了。”
“我在江湖游走四年之久,所有人都不了解我的为人,就连最亲近的朋友也鲜少有。而且我的年纪尚轻,不会有人想提防我父亲那般来提防我。而父亲走出朝堂之后,江湖之大也就不是这群笼中鸟所能搅和的动的。”成宁南接道。
秦皓点头:“你也不是一无长处嘛!”
成宁南笑道:“你说我又没有长处。”
秦皓:“聪明算是吧。”
成宁南知道秦皓对于这种玩笑是一点都不开窍的。
成宁南回到家后,细细思量了今日父亲和秦皓所说的话,结合者昌明外出打探的消息。重新捋了捋朝中的势力分布。
皇上显然是偏袒文官的,对于边境,他只求安稳,不求什么复兴,甚至不求什么尊严。
成宁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从军之人多半有想要保家卫国收复疆土的雄心壮志。可是如果皇上没有这种意思,属下再多的思量都有害无益。正如秦皓从政一般。在砂石中打磨会变得锋利,有的时候也会变得圆滑。
成宁南想要让父母远离这是是非之地,想明日就让他们离开京城,去江湖逍遥。父母保了你前二十年的衣食无忧,而你只需要让父母后半辈子轻松一点而已。这点都做不到,那算什么男子汉。
成平候见成宁南急着让自己和夫人退休便很欣慰的笑了,儿子长大了,能够为父母分忧。
“朝廷险恶,儿子,如果撑不住,就快撤。”
成宁南心中暗骂,这么懦夫吗?
成平候好像会读心似的,说道:“你骂为父呢是吧?”成平候嘻嘻一笑,继续道:“这句话是老祖宗留下的,三十六计跑为上策。作为兵家之人,不会不懂这个吧?”
成宁南母亲看不下去了,笑骂道:“逃跑让你说的还这么冠冕堂皇,老祖宗这么教你的?”
“可不是嘛!打不过还硬钢那是莽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是吧儿子?”
成宁南本来是为了父母着想的,可是见到成平候这么嬉皮笑脸的,有那么一瞬间在想,自己真的到了需要为这两个人操心的时间了吗?好像并没有吧。
圣上果真高效率,成平候早晨将奏折呈上去,下午圣旨就到了。
成宁南十七岁,任命成平候。
老侯爷和夫人自此可赋闲在家,亦可下海谋生,一切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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