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喜报,喜报。”李季抱着地图,连忙跑过来给慧远报喜。
“怎么了?”慧远吃着肉喝着酒,一点也不掩饰。
“教主,我的一个手下给我送来了一份地图,说的是曲阳城中守备松懈。而且还画出了大致的布防图,教主,您看看。”
“是吗?”慧远看着李季递上来的地图,大致能看出曲阳城中有多少人。
“守军五千人,李季,不好打啊?”
“教主,莫说我们有了火枪,就是没火枪,区区五千人的小城也能拿下来。再说了,只要您振臂高呼一声,普天之下的有识之士必然会跟随教主。
我白莲教数百年建立净土的夙愿,到时候就是现在教主手中。再说了,有了名正言顺的地方,我们就能大肆的招兵买马。到时候就能搜罗匠人,仿照火枪。”
“对,说的太对了。”慧远重重打了一下大腿,喜笑颜开的站了起来。
“李季,你马上召集各个堂主、香主、坛主和各地的执事……”
“教主不可?”李季连忙拦下慧远,好心的劝解:“教主,教内人员复杂而且更有别的势力的探子。大事而不密,咱们怕是要掉脑袋的。”
“那你说怎么办?动不了大队的人马,咱们还怎么攻下曲阳城。再说了,凭那些拿着锄头的泥腿子,还是连人血都见不得。”
两人相互看着,场面一下子冷清了下来。李季也有点捉急,要是不能说动教主攻下曲阳城,他的荣华富贵怕是不可能实现了。
看着地图的李季突然有了想法,连忙讲给了慧远听:“教主,我们不一定非要从城外攻击啊?”
“你看,我们可以先给曲阳城中的教众发兵器,到时候一举拿下。”
看着李季握紧的拳头,慧远似乎看到了战火中的曲阳城。
“好,李季。你现在就负责这次行动,到时候我封你一个大将军!”
“多谢教主,我李季必将损身碎骨以报教主之恩。”其乐融融的两人,谁也不知道他们都是被人棋盘上的棋子。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这紧绷的朝局拉了一道口子。
冀州的曲阳实际上是一个大城,而且靠近京师,所以这里的驻军一点也不少。不过大乾境内承平已久,这些大头兵自然整日无所事事。
别说大训了,就连刀枪都懒得摸。要不是为了在坊市中逞威,他们怕是拿都不拿。
“李爷,您这是出城去?”
“哈哈,这不是要采买一批货物吗?我出城看看,看看。”李季看着守门的侍卫,不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衣物。
不过守卫接过银子就当什么都没看到,至于李季专门表现出来的不安,他们也故意没看到。
“对了,我看城里似乎要迎接什么人,怎么出来这么多捕快?”
“李爷,这不是卢辙大人要回京述职吗?我们家老爷也是怕出了问题,所以让我们这几日忙活起来。”
“卢辙?”李季露出个微笑,点了点头离开了。
伴着十三声锣响,随行的衙役大声的喊着:“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李季连忙回避,以免冲撞了卢辙的威严,坏了后面的谋算。
“真是威风啊!”李季看着隆重的官仪,想象着自己就是坐在正中间轿子里的人。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不论在白莲教做的再好,也不过是慧远的一条狗。
要是成了朝廷正儿八经的命官,就是这城里最大的帮派也要见到自己叫爷爷。到那个时候,赌桌上谁还敢赢自己。
周围的百姓看着傻傻笑起来的李季,以为碰到了一个傻子,嫌弃的躲到一边。李季不屑的看看他们,颇有一种‘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高傲。
“卢大人一路风尘辛苦了,下官专门在望月阁定下一座酒席。”曲阳的州牧申凌远捧着翩翩大肚,颇有喜感的说着。
“望月阁吗?”卢辙暗自嘀咕了一声,连忙皮笑肉不笑的应付起来:“麻烦申大人百忙之中抽空来迎接卢某,若有叨扰,还望申大人海涵,海涵。”
“哈哈哈!”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相互礼让这进了那司空见惯的望月阁。
“小二,把本官定下的绝品菜肴端上来。”
“喏,老爷。”
小二知道屋中的尽皆为贵人,不敢慢待半刻,所以连跑带跳的下楼取菜肴去了。不过当小二小心翼翼的端着菜肴上去的时候,李季一下打昏了他,换了菜品扮成小二上去了。
“卢大人,这道菜肴可是望月阁的绝品,今天您一定要好好尝尝。小二,愣着干嘛,还不打开,让卢大人过过眼?”
“喏。”李季慢慢打开了笼屉,出现在屋中的是一个面做的白莲。
“哦,倒是新奇。”卢辙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家的望月阁,碰到不一样的,反而来了兴趣。
申凌远本来想发怒的,但是看出卢辙起了兴趣,便挥手让小二下去,以后再跟他们计较。
不过李季不退反进,劝阻到想要下筷的卢辙:“大人,这道菜还少点东西?”
“好,你来吧,我今日倒要好好开开眼。”
“大人,这白莲灼灼,必然要用血红才能冷却下来。”
卢辙和申凌远对视一眼,知道要出大事了。申凌远虽然整日不理事情,但是再怎么说也是进士出身,历史还是读过一遍的。
“汝等下去吧,我和卢大人有点事情谈。”申凌远一挥手,满屋的小吏连忙离开了,屋中很快剩下了三人。
“说吧,你是什么人,竟敢来我曲阳闹事?”申凌远怒目而视,吓得李季跪了下来。
“回禀大人,小的是白莲教的香主李季,今日特来洗心革面、投靠朝廷。”
“我曲阳有白莲教?”申凌远不停的打眼色,希望李季改口。
只不过李季一直低着头,以为申凌远问他呢,继续往下说:“大人,白莲教教主秃驴慧远鼓动教众背叛朝廷。而且已经定下了月圆之日攻下曲阳的计策,不但如此,整个保定都是他们的目标。
大人若是不信,不妨看看小人冒死偷出来的曲阳守备地图。”
李季说着连忙从怀中掏出王麻子给他的地图,看着如丧考妣的申凌远,李季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卢辙听出了其中蕴含的巨大危机,保定可是在京城的眼皮子底下。要是出了事情,怕是社稷不稳。卢辙接过李季递过来的地图,仔细的看着。
卢辙越看面色越苍白,最后甚至有些晕厥。
“申大人,你这次自求多福吧。”卢辙摇了摇头,将地图摔在了申凌远脸上。
申凌远一下子掉到了桌子下,样子甚是可笑,可是屋中的三人谁也笑不出来。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