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救我，大人救我。”申凌远跪在地上，额头上的汗珠如同石子一般将地面都砸的不成样子。
“李季，本官问你，白莲教何时准备谋反？”卢辙顾不得许多，一脚将申凌远踹开。
“小的不知道，不过小的知道曲阳城中混入的白莲教徒。他们还定下了谋反的号令。”
“说来听听。”
“白莲灼灼，净土埋天；
岁在降娄，天下大吉。”
卢辙随着这十六个字从立即嘴里蹦出来，面色愈发苍白。不过当李季说完，卢辙面庞却潮红起来。
“申大人，愣着干嘛！还不连夜封锁城门，实施宵禁。要是曲阳城失守，你我就等着提头去见陛下吧。”
申凌远也反映过来，这般时候虽然已经为时已晚，但是仍可亡羊补牢。只要曲阳城不失守，他申凌远最后甚至能有功。
“喏。”申凌远连忙站起来，喊着门外等候的官吏们忙碌起来了。
“李季，既然你投靠朝廷，朝廷自然不会亏待你。不过你想要赏赐，还要等朝廷把白莲教镇压下去，你懂吗？”卢辙看看跪在地上的李季，威逼利诱到。
“大人放心，我并将白莲教在曲阳城中的内应全部找出来。”
“愣着干嘛？带路。”
李季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卢辙，心中得意非常。这整个曲阳城内全部由他负责，就算是乞丐里藏着的教众他都能刨出来。
“开门开门？”
“谁呀，大晚上的？”
“白莲遮天。”
“灼灼其华。”
“香主……”
开门的人看到外面官兵，瞬间知道暴露了。不过未等他拔腿开跑，李季抽出刀来了结了他。
“杀，一个也别放过。”卢辙守在巷子外，命令道处理白莲教反贼的士兵们。这种时候，留着他们就是祸害，就算最后当做战功都是好的。
“大人，还有小孩子！”
卢辙一马鞭打在了这个士卒的脸上，鲜红的印子淌下血来。
“你敢私通白莲，谋反朝廷？”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士卒这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要是下不去手，那大人就会对他下手。再说了，即便他抗命死了，这小孩还是难逃一死，何不成全了自己？
夜晚的曲阳城随着马蹄声而战战兢兢地，所有的居民看着窗外的火把吓得缩成一团。听着不时传来的惨叫声以及随之而来的安静，他们知道城里面出事了。
城北、城南、城东、城西。
不论曲阳城原先藏了多少教众，还是说你只是刚刚入教，对于卢辙来说，宁杀错勿放过。而这样做往往是灭门的样子，一家人可能因为一个人而全部曝尸街头。
当白天再次光临曲阳城的时候，整个曲阳城如同一个鬼蜮，悄无声息没有半点生气。
“大人，城内白莲教徒一万五千余人，尽皆斩杀了。”申凌远跪在淌着血的街道上，对马上的卢辙汇报昨晚的情况。
“信使是否已经忘京师传信？”
“回大人，昨晚已经八百里加急了。而且我吩咐他直接坐蒸汽机车到京师，想来这个时候奏章已到了陛下眼前。”
“那就好，传令下去休息吧。现在我们做的只能等了。”卢辙一宿没睡，透出几分疲乏，挥挥手让申凌远下去了。
京师今天刚好朝会，所以周弘正在大殿上听着六部和几个阁老扯皮，不过马上满朝震惊的消息就要传来了。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信使骑着马，不顾城门口等候的人，大声喊着冲了过去。
守门的士卒看到马上竖起的红旗，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拉带打的迅速腾开一条路。至于这匹马进城冲撞了谁，那就只能算他倒霉了。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啊！”
皇宫前的侍卫连忙扶信使下了马匹，接过信来，拖着信使往太和殿跑。
“启禀陛下，冀州曲阳府八百里加急。”
“传！”
百无聊赖的周弘一下子来了精神，其实他更希望自己听着这些老头子乱扯。恭乐连忙下去拿来信件，满朝的人等着气喘吁吁的信使汇报出了何事。
“启禀陛下，昨夜白莲教一名香主投靠朝廷，说白莲教决定里应外合攻下曲阳。途径曲阳的卢辙大人和牧守申凌远大人正在搜捕城中的白莲教教徒。”
只不过未等这名信使汇报完，另一个八百里加急的信使被侍卫抬上来了。不过他整个人都是脏兮兮的，身上甚至还有血污。
“启禀陛下，鲁州彭城被十三路绿林围困，我来的时候城池已经岌岌可危了……”
“怎么会，彭城可是大城。区区绿林毛贼，怎会短短时间就能围困彭城？”
“回禀大人，那些绿林反贼不知道从哪里搞得火枪和青铜炮，大人们浴血奋战，但是仍然很难守住。卑职来时，牧守大人已经决定和彭城共存亡……”
“局势到了这种地步？”朝上的诸公也没想到一天时间，整个朝局变得如此危急，纷纷议论开来。
“肃静。”恭乐看到周弘翘起的眉毛，立马大声喝止了诸公的谈话。
“先把他们带下去吧？兵部呢，尔等可定下什么主意？”
“陛下，鲁州怕是已经动乱起来了，现在派大兵镇压为时已晚。不如趁着白莲教还没起势，先把在冀州的白莲教镇压掉。
另一方面，一旦冀州动乱则直隶不稳，直隶不稳则京师不宁。一旦冀州白莲和鲁州的绿林串联一气，京师危矣。”
“刘大人说的有道理，但是一旦没办法剿灭白莲教，这白莲必将往鲁州逃窜，到时候鲁州怕是更加糜烂了。”
“那王大人有何高见……”
“够了！朕不是听你们吵得，刘雯的意见诸位爱卿何意？”
诸位大人你看我，我看你算是同意了刘雯的意见。
“既然如此，兵部就拟个折子上来吧，退朝！”周弘胸中塞满了愤懑，但是现在只能忍着。
“少爷，冀州的白莲教完了。”罗全拿着最新的情报，交给了正在沙盘上演练的陈惕。
“完了？”陈惕也没想到白莲教败的这么快，还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鲁州是怎么回事？还有青铜炮，你不要告诉我这些绿林毛贼都富到拿青铜来铸炮了。”
“是周弢，南京城本来就还有一套班子。虽然比着京城要差得多，但是该有的东西不比朝廷少。”罗全也没想到周弢也用的是驱虎吞狼之策，一下子和少爷的计策撞到了一起。
“鲁州？他倒是挺狠的。”陈惕看出周弢是想把曲阜一窝端了，所以才在鲁州动手而不是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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