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不好了,李香主在城里被人一锅端了。”
“什么!”慧远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吓住了。他本来以为李季这么长时间没有传来信息,是因为被其他事情耽搁了。没想到最怕出问题的事情,反而出现了。
“传我命令,今晚攻击曲阳城。你们把火枪和子弹都分发一下,到时候我们绝对能打下!”
“白莲灼灼,净土埋天;
岁在降娄,天下大吉。”
听着教众们喊起来的声音,慧远又坚定了几分今晚起义的决心。
半夜时分,曲阳城外冷冷清清的没有半点人气。只是城头上的士兵们却不敢松懈半分,毕竟城中飘出来的尸臭还能闻到呢。要是他们一不小心丢了曲阳城,怕是要和自己亲手宰的反贼一样了。
“大人来了,精神点!”
卢辙带着申凌远上了城门楼子,看着城外的葳蕤草木,心中有点怀疑李季所说。
“李季,这都第二个天了,白莲教怎么还没来?”
“大人,小的怎敢说谎,而且那份地图也不是小的能画出来的。”李季连忙解释,生怕卢辙找个由头把自己杀了。
未待三人再说几句,城外忽然来了动静。三人顺着丢到城下的火把一看,原来是有人已经开始包围曲阳城了。匆匆一数,大约两万多人。
不过大多数都是拿着锄头和耙子的农夫,除了人多,大概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了。
“李季,这白莲教都有什么武器?”
“大人,白莲教经营多年,训练了一批精兵。而且还存了不少的刀剑兵甲,都是从个地方的武库……”
“咳咳……”申凌远连忙咳嗽打断了李季,生怕他把所有的都和盘托出。
“好了,除了这些呢?比如弓箭强弩之类的。”卢辙也不再多计较,毕竟这种事大家都清楚。
“没有,白莲教内没有培训弓箭手。毕竟练弓箭手要花费大量的金钱,至于强弩更是不可能,根本弄不来。不过几个月前,慧远从西沪弄了一批火枪,花了两万两黄金,大约两千条……”
“多少?”卢辙大惊失色,没想到白莲教竟然弄到这些东西。
“大人不必担心,那枪打不伤人的。”
“怎么回事?”
李季说着从怀里掏出还剩的几颗子弹,交给了卢辙。
“大人,这是我的一个手下自己做的。他家里世代造炮仗,所以就照着原来的纸包弹伪造了假的。真的被我们拿出去卖钱了。”李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生怕卢辙看轻自己。
“好,好!李季,此事当计一大功。你那个手下呢?”卢辙陡然转喜,心脏都疯狂的跳了起来。
“小赛就在城中的客栈,大人要见吗?”
“不,直接让人送到京中。朝廷正缺少这种人才,你又立了一功啊!”
“多谢大人,小的这就去。”李季连忙答谢,知道自己后半生的荣华富贵有着落了。
城头山的几人根本不关心城下的白莲教,毕竟这个时代是不可能夜间攻城的。慧远这样做其实也是抱着侥幸心理,希望吓一吓牧守,来个里应外合拿下曲阳城。
不过事情朝着最坏的放下发展而去,直到第二天早上,城门还是纹丝不动。慧远看着疲乏的教徒,只好让他们先休息了。
好在曲阳城中没有骑兵,所以也不必担心有人出来袭击他们。
傍晚时候,曲阳城下的白莲教徒终于准备妥当。看着他们疯狂的眼神,慧远知道差不多了。慧远骑在马上,抽出腰间的利剑直指曲阳城头,宛若怒目金刚。
“白莲灼灼,净土埋天;岁在降娄,天下大吉。”
“冲啊!”
一声大喊之后,这些前几天还是农民的泥腿子,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疯狂的冲向城楼。
“放箭!”城上的校尉怎么可能任由这些百姓冲上来,直接命令城中的弓箭手放箭阻止。
不过许久未打仗,很多弓箭手连弓都拉不开,有些更是射出去一箭后直接拉不开弓了。要是你看到谁的弓弦断了,一定是弓弦年头太久,放坏了。
淅淅沥沥落下的箭头连这些农夫的麻布衣服都穿不破,有些更是直接挂在这些人乱糟糟的头发上,看起来甚是可笑。
“守军无能,进城发财啊!”
“对,到时候城中官家的小姐太太我们也能玩玩!”
……
农夫们的胆气一下子上来了,直接爬上长梯往上去。只是城头这个时候早就准备好了滚石落木,甚至还有几口大锅熬着金水。
不出慧远所料,这些农夫根本上不去,从天而降的石头一块甚至能打到三个。摔下梯子的农夫哎哎呀呀的抱着断臂哀嚎,听的人内心发毛。
“火枪队呢?给老子开枪打!”
有了慧远的命令,早就按捺不住的火枪队端着火枪开起火来。不过听着下雨般的枪鸣,慧远有些疑惑为什么城头上的守军仍然活蹦乱跳。
慧远低头一看不远处的草丛,全是刚才打出去的纸包弹。
“停火!”慧远大喊一声,连忙夺过旁边士兵的火枪。
“子弹呢?”
“教主,这里。”
慧远看着手心里的子弹,头腔充血,一下子栽下马来。不过昏倒之前,他还是骂了一句:“尔等害我啊!”
教主都倒了下,前方拼命的教徒自然退了下来。他们看着不远处帐篷中的烛光,不知道他们的精神领袖状态如何。
“教主,你醒了?”刘书生端来一碗安神的药,服饰慧远服下。
“这些人狗胆包天!”
“教主小声点。”刘书生指了指外面,连忙示意慧远放低声音,害怕扰了军心。
“你看,这些纸包弹有什么不同?”慧远将自己的纸包弹和士兵的拿出来,让刘书生看看。
刘书生端详半天,不确定的说:“教主,难道这些子弹是假的?”
“就是假的,去把当初押运木材的人给我押进来。”
没多大会的功夫,当初跟着李季的那些人便将事情的原原本本讲了出来。慧远捂着额头,挥挥手示意处理掉他们。
“教主,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咱们要想想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慧远摊开双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教主,我听说鲁州的十三路绿林也谋反了。而且据说,他们已经攻下一个郡府。”
“你什么意思,你是让我寄人篱下?”慧远虽然心动,但是还是嘴硬着不肯答应。
“教主此言差矣,他们这些毛贼都能打下一个郡府,我们白莲教为何不能?而且鲁地易教化,只要抓住孔家我们就是鲁州的主了。”
“好,今晚就走,以免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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