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无华的刺史府内,武珝和祁隆相互对立站着。虽然双方前线打的不可开交,但是两人却都是心机深沉之辈,都没有露出半天不悦的表情。
反而是打量着整个刺史府,看着里面的装饰和器件。他们两人来之前本以为陈惕作为西沪的刺史,不说有王侯形制,但是一个诸侯的面子应该会挂起来吧。
可是进了府中才发现,整个刺史府还真是朴实无华,两人心中对陈惕的评价自然提高了一个等级,不过他们对这个确实有点误会陈惕了。
陈惕本来就没准备在西沪好好待,所以完全在北边新建了北山城作为新的行政中,而西沪陈惕更多的规划是为了商业。不过出了周楠这件事,陈惕也只能先放一放。
再被乔庸一耽误,陈惕还没来得及处理伏完他们,两都的客人就来了。
“参见刺史大人。”
看到陈惕虎虎生风的走进来,两人心中一动,连忙行礼。
“使者请起吧,不知吴王和齐王如何啊?”陈惕坐定,巡视着两人脸上的微表情。
“哈哈,多谢刺史大人关心。齐王在长安一切安好,只是有时会思念京师的玉兰树。”祁隆满脸的诚恳,言辞中更是句句朴实。
“祁先生这话有些不对吧,齐王要是想回燕京。我家吴王自然不会拦着,倒是王家父子,不会在路上埋伏下刀斧手吧!”武珝听出祁隆话中挤兑自己,毫不相让的还回去。
“武先生,你怎能如此揣测王大人呢?倒是你家吴王,上蒙君主,下骗黎民。打着清君侧的名号,行的却是苟且之事。再说了,你一个小小马倌,凭借长得清秀派了出来。你家吴王不会……”祁隆上上下下打量着武珝,盯得他好不自在。
“你……”
“咳咳。”陈惕看着他们俩要吵起来了,连忙咳嗽一声。
“是祁某不对,不该妄自揣测,还请刺史大人和武先生原谅则个。”
陈惕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倒是武珝双颊涨红,要不是头发有发簪固定着,怕是要冲破出去了。
“两位斗起嘴来倒是有意思,有意思。不瞒你们,我在西沪实在闲得慌,许久都为看到有人斗嘴了。”
“刺史大人要是愿意看到,吴王自然愿意为刺史大人在洛阳找来天下间最有名的辩手,为刺史大人而辩。”武珝接到陈惕的话,便将了陈惕一军,也道出自己的目的。
“你们两个不是当今天下最有名的说客吗?”陈惕翘起眉头,看着两人笑了起来。
“今天我还有些别的事情,咱们明天再谈,再谈。”陈惕挥挥手,起身入了后院。
祁隆和武珝在屋中对视着对方,哼了一口气甩袖而走。
后院等着陈惕回来的人,听到陈惕往后院里来了,有的连忙离开。姜宁看了看无所谓留在客厅的阿姬曼和施红婵,还是坐了下来。
“拜见母亲大人。”陈惕走进屋中,看了看侍立在一旁的二女,笑了一下。
“惕儿,为娘来西沪这么久,你也没好好看我。前两天去找你,你也不在,今天怎么想着来看我了?”姜宁松开手来,仗着母亲的身份问着。
“哈哈,母亲大人错怪我了。”陈惕坐在椅子上,接过阿姬曼递来的茶。
“这阵子不是忙吗,不过我也想着母亲。这不,我刚让哈拉巴的厂里造了几尊道佛准备送过来。”
“道佛岂是一家,你一起过来有点不伦不类啊。”
“母亲大人到时候选几尊就行,咱家太小,容不得您的屋里供太多神佛。”
姜宁盯着陈惕,看着他不想开玩笑的样子,知道自己儿子是故意这样做的。
“为娘虽然不信道佛,但是既然是你的一片孝心,我就收下了。”姜宁拍了一下桌子,不情不愿的离开屋子,朝着自己的后堂走了。
“少爷,您今晚住哪里啊?”阿姬曼可顾不得那么多,一边给陈惕揉着肩膀,一边在陈惕耳边问着。
“住书房。”陈惕敲了阿姬曼一下额头,笑了笑也走了。
阿姬曼无奈的嘟着嘴,看看自己又看看施红婵,真不知道自己两个比着那个狐媚子差在哪里。
“别看了,你就等着少爷大婚了再说。”出身扬州的施红婵自然清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暂时放下和施红婵的隔阂,好心讲到。
“大婚?那不更没咱俩的份了?”
“你就这么想着郎君吗?”
“谁想了!”阿姬曼难得红了脸,白了施红婵一眼说道:“没了少爷,你我能说上话吗?”
施红婵一听沉默了,她虽然知道确实如此,但是还是放不下身段,像阿姬曼一样热烈。看着阿姬曼要迈出门槛,施红婵连忙问道:“你要去书房?”
“我倒是想,不过少爷的书房想来很清净,去了也会被赶出来。”
正如阿姬曼所说,刺史府的书房现在不仅清净,更是有些沉闷。陈惕看着屋中二人,有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地图。
“还是找不到吗?”
“回主公,整个亚布平原都找了,但是确实没有黑油。不过倒是发现了几处铜矿。”裴秀看着自家主公压抑的表情,知道自己确实让主公失望了。
陈惕倒不是失望,而是心中有点无奈。有了蒸汽机,下一步肯定是橡胶和石油。很不幸的是,裴秀作为这个时代的制图大师。
虽然对于地理很熟悉,但是对于地质结构还是没有一个完整的体系。而且之前派出去的时候,陈惕还专门配了几个经验丰厚的找矿师。不过术业有专攻,他们能找到煤矿之类的矿山,但是却找不到地下藏起来的石油。
或者换句话说,不是亚布没有,也不是他们没有用心去找,而是石油可能埋得太深。至于大乾境内,陈惕更是没有打算去找。
以现在的工业萌芽期,找不到也开采不出来。君不见后世石油钻井中一个钻头都要上亿元,不是境内的石油埋得如此之深,谁会愿意花大价钱打深井。
“再往西,你们没去过吧?”陈惕想起波斯湾,就知道只能去挖波斯帝国的墙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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