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王砀脸色一下子变白了,咬着牙退了两步。
陈惕摇了摇头,转过身回去了,不过留下的话让王砀瞬间心情跌至谷底。
“军中对待斗殴自有规定,念在你俩初犯,武装五公里,开始吧!”陈惕挥挥手让两人下去,王砀一脸郁闷的看着韩佶,让他很是迷惑。
“这位兄弟,武装五公里是啥啊?”
“是啥?”那个士卒一边给韩佶套着装备,一边解释着。
“很简单,把这些玩意穿齐,围着营地跑十里就行了。不累!”
看着这小子不怀好意的样子,韩佶是半个字都不信的。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装备,韩佶也咽了一口唾沫。
一套完整的精钢甲胄,加上三天的行军口粮,而且要拿着枪跑。这要是一般人跑十里下来,真的要人命的。
“小子,我先走了。”王砀接过绳子,将自己的裤腿绑的结结实实。
听着耳边叮叮当当的声音,韩佶咬咬牙跟了上去。
刚开始跑动韩佶还没感觉到什么,但是三里地之后,身上甲胄的压力就下来了。比着只是肋骨受伤的王砀,韩佶右臂的压力越来越大。
扛着身上的疼痛,韩佶慢点大汗的跟在王砀身后跑着。沉重的甲胄慢慢变成了一个蒸笼,汗液蒸发了再凝聚下来,只留下身后一道道水痕。
“小子,还行吗?”王砀死咬着牙举了举手里的枪,看着死咬在身后的韩佶。
韩佶拼命用火枪控制着平衡,根本不回答,咬咬牙超过了跑神的王砀。两人慢慢变成了比赛,谁也不愿落后对方半分。可是本来身上带伤的两人体力就不多,眼看着剩最后一里地了,俩人完全就是再走了。
好在两人也没使绊子,顶多相互推挤一下。陈惕看到两人跑完昏倒在地上,连忙派人去救助。回头看了看眼底的这些降兵,陈惕咳嗽了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诸位看到了吧,我西沪军中军法严酷。莫说你们,就是他们这些有军职在身的,要是触动了军法也要受到处罚的。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陈惕说着环视了一下下面的众人,一挥手着人抬来几大箱银元。
“愿意走的,一人两枚银元。”
陈惕话音落了,可是下面的人骚动了一下就静了下来。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继续当兵,而是他们不知道陈惕说的真的假的。要是陈惕耍手段,找出两个出头鸟宰了,他们找谁说理啊。所以与其被抓典型,还不如等着再看看。
“怎么,你们不相信?”陈惕自然看出下面士兵的担心,抓出一把银元扔在地上。
“我身为朝廷兵部侍郎兼西沪刺史,怎么说也是朝廷大员,怎会骗你们?”陈惕走了下来,踢着脚下的银元,也不急。等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有人受不了了。
“大人,我上有下……”
“想走就走,本大人不过问理由。”陈惕笑了笑,直接扔过去两枚银元。那人接过银元连忙千恩万谢,不再看营中的片刻风景,直接跑了。
等了好半天,大家也没看到那人的尸体被抬过来,知道陈惕是真的不留他们。
“叔,刺史大人这么做什么缘故啊?总不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乱发钱?”
“这些士卒拿了两个银元回去要不了一阵子就花光了,你说他们怎么办?”魏襄压低声音,问道身边的魏宁。
“继续当兵啊。”魏宁一下子明白了,一旦这些人再次成了兵勇,遇到陈惕的军队一定望风而降。只要乖乖投降,不说性命无忧,还有两块银元分发。
这么一想,魏宁觉得陈惕的钱花的太值了。不过在这个时代,这种动作也要足够的财力才能实行。不说别的,片刻的功夫,这几万人的降军就走了一半。
看到身边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有些人的意志力也动摇了起来,而陈惕偏偏在这个时候加了一把火。
“剩下的诸位,有些话先给你们说清楚。一旦入了我西沪的大军,日子可不好过。不说平时三日一小练,五日一大练,而且也不发军饷。”
这么一说,有些人立马出列走了。至于旁边的老兵,笑嘻嘻的看着这些离开的人。
“不过诸位放心,像今天的羊肉汤一帮情况下大家都是喝不到的,只有寻常的鱼肉罐头。王虎!”陈惕说着接过王虎递来的铁罐头,抽出刀撬开,一股鱼腥味传来出来。
“呸。”陈惕尝了一口,作假的吐了出来。
“你们这些人中只有当了官职的人才有羊肉罐头吃,大部分人都是鱼肉罐头。”
陈惕话音刚落,剩下的降兵只剩下淅淅沥沥的小一万人。陈惕满意的摇了摇头,示意时候的士卒将箱子的银元洒了出去。
“给你们一个机会,一把能抓多少就抓多少。不过话先说好,抓好就可以走了。”
魏襄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了陈惕训兵的地方。不出魏襄所料,剩下的小一万人中只有极个别的人走了,有些人动摇了一下还是留了下来。
他们不是对满体白花花的银元不感兴趣,而是猜测后面还有更大的东西等着诱惑他们。
“好,向德,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主公放心,我一定好好训练这些人。”向德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赶着这些人登记信息。
有些人脸上瞬间如丧考妣,但是能够留下来的都是心思深沉或者有见识的人,马上收起自己的怨气规规矩矩的登记信息。魏襄看着这九千多人,知道这些人都是能够好好任命的家伙。虽然其中不少人有些小毛病,但是比着已离开的七万多人,这些人的潜力远远高于他们。
“宁儿,你看西沪大军如何?”
“嗯。”魏宁稍显稳重的想了想,似乎无法彻底说清楚,只是说了稳重二字。
“稳重……”魏襄点了点头,随后便是一声长叹:“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坐到稳重二字呢?”
魏宁清楚自己叔叔说的是江钧,要不是他贪功冒进,自己叔侄俩何止于此。不过塞公失马焉知祸福,魏襄也放开了心结。
不远处已经从中暑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的韩佶有些郁闷的被架着来到登记处写下名字,登记的人看到韩佶会写字,不由得高看几分。
毕竟这个时代能够识字的人都是家族富庶,由此看来韩佶的出身应该不会太差。只是事情往往不如人们所料,韩佶要是知道登记员这么想,怕是只能给以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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