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刺史。”魏襄带着魏宁走来,向陈惕行礼。
“魏将军出来了,看看这些兵如何?”陈惕拉着魏襄走了两步,指着那边剩下的士卒问着。
“陈惕刺史钱粮充足,自然能招来忠勇之人。”
“哈哈,好好好!”陈惕听着魏襄滴水不漏的话,开心的笑了起来。只是他话音一转,瞬间就把气氛变了过来。
“一群狼崽子而已,又没有头狼领着,又有什么用呢?”陈惕注视着魏襄的眼神,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
魏襄冷静下来,知道陈惕问他是否投降效忠。虽然自己叔侄肯定离不开西沪的大营了,但是如此就这样投降了实在有些丢面子。
“这个……”
“魏将军放心,我自然不会让你和旧主交战。如今蓝田已经投降,魏将军不妨就还守着蓝田如何?”陈惕按着魏襄的手,话中又有所指。
“败军之将不敢如此,还望刺史大人恕罪。”
“魏将军太小心了,我怎会试探魏将军呢?这样……”陈惕想了想,看了看手下的士卒。
“魏将军,我给你留下一万人在蓝田守备。不瞒你说,我就要回长安了,总归要问朝廷要点东西。”
看着陈惕似笑非笑的神情,魏襄知道不能再拖了。只见他单膝跪地,低头认主。
“败军之将魏襄参见主公。”
“哎,魏将军请起。”陈惕连忙扶起魏襄,满脸的喜悦挡都挡不住。
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今将魏襄收入麾下,至少不用担心长安的南边被人抄了,自己也更有时间和精力游走在长安的朝局中。
不过在这之前,陈惕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拿下商洛。不过却要留着武关挂在那里,一方面是养寇自重,另一方面也是假装待价而沽的假象。
毕竟有时候太强还真是一件麻烦事,要是所有人都看到自己的底牌,怕是要被他们联合起来打了。
陈惕拉着魏襄叔侄走到营中进餐,顺带着将蓝田的兵符交给他了。第二天一早,魏襄在蓝田大营外目送陈惕带兵赶往商洛。听着车马萧萧,魏襄不由自主的摸着腰间的兵符。
“叔?”
“走吧。”魏襄也不多说,虽然陈惕将着一万人的指挥权交给自己,但是后勤都不在自己手里。
他虽然不知道这是陈惕故意的还是西沪特有的,但是感到一股绳索落在自己的脖子上。现在的军队不比以往,不是拿着刀剑就能为祸一方的时代。
如今要是没了供给,全靠着抢夺百姓而来的东西顶多维持军队的给养。但是想要跟正规军打仗,怕是石乐志。不说别的,就算对面只有火枪也受不了。
魏襄看着一边笑嘻嘻的向德,心中一万匹草泥马随风飘过。不过向南却对自己现在的职位毫不厌烦,虽然听起来是一个负责后勤的兵头,但是他依然当得舒舒服服。
比这之前在刘康手下,他现在也算是独领一军。军中的位置虽然是偏将,但是话语权不比魏襄少。要是自己不配合魏襄,魏襄的日子有得难过。
两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虽然彼此间龌龊不少,但是总比着之前军中一人独大的好。这也是陈惕收服魏襄后,敢于把他直接放到自己的后方蓝田的原因。
远去的军驶向商洛,韩佶手里既没有枪也没有刀,只有一把铁锹。至于他周边跟他一起留下的都差不多,不是铁锹就是锄头。不用想,就是当苦力的。
韩佶想的没错,他们这一万人到了商洛城下直接开挖,先把壕沟挖出来。韩佶看着地面上聊天的士兵们,心中满是羡慕,不过他们资历不足,这些东西只好他们来扛着。
“开饭了,开饭了。”
还没挖一阵子,韩佶就听到有人喊吃饭了。听着耳边的锣鼓声,他似乎闻到了海鱼的腥臭味。如果说之前什么肉都比米饭好的话,现在在韩佶心中宁愿吃米饭也不愿意吃臭鱼。
“三哥,没有米团子?”
“米团子?后营缺粮了,主公和将领们的水果罐头这两天都没了,吃吧。”罗三摇了摇头,将野菜团子递给了韩佶。韩佶看了看传过来的罐头,了无生机的用刀撬着。
“韩佶,把你的刀借我试试呗。”岳牛摸着鼻子,丝毫不嫌弃鱼肉的臭味。
“给……”韩佶撕开罐头盖子,闻着传来的味道瞬间想要呕吐出来。
“韩佶,要不我用这菜团子换你的罐头?”
“死一边去……”韩佶忍着味道,咬咬牙还是吃了下去。
岳牛一看韩佶没有上当,知道找别人换。找了半天,原来的老兵才用半个罐头换了菜团子。
“岳牛,你就这么喜欢吃鱼肉?”韩佶也奇了怪,虽然说这海鱼可以补充盐分,但是像岳牛这么爱吃的就没有几个。
“韩佶,你知道我岳牛在营中有什么外号?”
“什么?”韩佶不屑的看着岳牛,在他看来,此人顶多是个吃货的外号。
“狼眼!”岳牛扭头一看,眼中透出几分冷光,瞬间激起了韩佶的警惕心。
“韩老弟不要这么敏感么,偷偷告诉你,这外号就是跟我善于夜间寻找目标来的。”
“这跟鱼肉……”韩佶说道这里听了下来,知道岳牛为何对鱼肉罐头情有独钟了。不是因为鱼肉多好吃,而是多吃有好处。
在这个时代,绝大多数人晚上是看不到任何东西的,这也是俗称的夜盲症。但是知道吃得好,多吃肉就能够改善。这也是岳牛前几天用菜团子套出来的话,否则这种事情那些西沪老兵肯定不说。
“你这么好,给我说?说吧,有什么事?”韩佶绝对不相信岳牛这么好心免费送出这么宝贵的信息,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哈哈,韩佶老兄,你这就说的不对了。咱们都是一起的兄弟,那能薄待了彼此……”
“别,亲兄弟明算账,你说吧。”韩佶看着岳牛搭上来的胳膊,打断了他的话。
岳牛看到韩佶这么清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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