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手猴三”望着这远处的侍剑道:“你们的毒已经全解了,而且刚才那瓶解药还在你们手中,姑娘还要解药干什么?”
侍剑站在原地不过来,她是怕这边还有余毒,远远地道:“你浑身都是毒药,难保今后在江湖上相遇时,你又使毒来害我们!”“毒手猴三”道:“这,这不会的!姑娘应该相信,我‘毒手猴三’虽然不是出身名门正派,但也不会胡乱用毒害人!现在我的‘五毒侍卫’已经被毁,‘五步断魂散’也已经用完,我也要回苗疆去了,也不知能不能再训练出同样的‘五毒侍卫’来!”说话的语气显得有些伤心。
“虽然你不会这么做,难保你们‘千毒门’的其他人不会做啊!”侍琴右手握着剑,左手拿着瓷瓶,也说道,“这瓶解药我们就收下了,请前辈把‘五步断魂散’的解药给我们吧!要不我们用钱买,怎么样?”
夏璐也说道:“阁下就慷慨一点吧,想你们‘千毒门’的药物成千上万,你又何必吝惜这么一点点东西呢?”
“毒手猴三”见几人的神态,似乎自己不交出解药来,就不让自己走似的,他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从身上摸出一个比侍琴手中那个略小的瓷瓶,正要打开。
“慢着!”侍剑又道:“毒手猴三,你如何能证明你拿出的东西就是‘五步断魂散’的解药?”
“这……”“毒手猴三”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无法回答,侍剑哼道:“哼!毒手猴三,原来你想欺骗我们啊!”“毒手猴三”急道:“我没有骗你们,这瓶真的是‘五步断魂散’的解药!”
夏璐说道:“我有办法,你们等一会儿!”说罢,身子一动,投入树林之中。
众人见夏璐并未如何作势,去势却快如闪电,心里暗暗佩服他卓绝的轻功,同时,也很疑惑:他如此年纪轻轻怎么会有如此高的功夫,而且还不畏惧巨毒,也不知他出生何门何派,却决不像是八大门派的人。众人正在猜测之时,夏璐已经回到了场中,他手里抓着两只松鼠,众人才恍然大悟。两只松鼠还在吱吱的叫着。
夏璐将一只松鼠投到两丈处的地方,正好落在一件黑色衣服上,那是夏璐当初包裹毒蜂是所用,后来也用它卷开了“五步断魂散”的毒粉,恰好那些毒蜂被抛在“五步断魂散”之中死去。夏璐也就把它扔到了地上,这地方离“岭南三鬼”不足一丈远,“岭南三鬼”就受到了池鱼之灾。
却说此时那只松鼠,落到黑色衣服上后,抬起头向周围看了看,似乎被旁边的几人吓住,瑟缩了一下,嘴里发出吱吱声,然后向无人的方向跑去,跑出不足五尺远,突然倒在地上,四肢动弹了几下,而后寂然不动,已经是一命呜呼。
“好厉害!”众人心里都一懔。夏璐又把另一只松鼠扔到那件黑色衣服上,这一只松鼠同样瑟缩了一下,嘴里发出吱吱声,然后又向无人的方向跑去,未及三尺,身子却突然定住不动。
众人正在奇怪,突听夏璐道:“就请阁下用手中的解药施救吧!”大家向夏璐看去,却见他左手五指微张,正对着地上的松鼠,才明白这只松鼠身子突然定住不动的原因。那是因为他手上的吸力。莫非他使的是传闻中的“吸星神功”?于是大家心里如此推测。虽然松鼠很小巧,但相距两丈远,却被控制在他掌握之中,这种功夫确实有点惊世骇俗。夏璐却并不觉得怎样,他这样的站得远远的,是为了不让那几个女子走过去,同样可以看得清楚“毒手猴三”的解毒过程。
“毒手猴三”走过去,揭开瓷瓶,用指甲从里面拈了很少的一点白色粉末,抖在松鼠的鼻孔中,然后伸手把松鼠提了过来,放到地上,那松鼠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儿,吱吱两声,突然抬起头,向悬崖边的一棵松树上跑去。
“毒手猴三”道:“大家都看到了,我没有骗你们吧!……姑娘接着!”把瓷瓶向侍剑抛去,侍剑接过瓷瓶,哼道:“毒手猴三,你刚才怎么没有用这个解药啊!”
“毒手猴三”解释道:“姑娘就不要再怀疑了,这是‘百毒粉’,除了能解‘五步断魂散’外,一般的毒都可以解得。我刚才服的是‘千毒丹’,那是本门的镇教之宝!”“毒手猴三”说出镇教之宝,当然是暗示对方,那是不会轻易送人的。“百毒粉”和“千毒丹”,连解药也贯上一个“毒”字,不知这“千毒教”是什么样的角色?
侍剑“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三绝仙子”突然道:“你们都不要说了,侍琴侍剑,把艾嬷嬷送入谷中!”说完,上前两步,走道夏璐面前,道:“多谢少侠,请谅解,老身有事在身!先走一步!”夏璐道:“前辈不用客气,你们去忙吧!”
几个女子也不再多言,看了夏璐一眼,微微点头,入谷而去。夏璐和“毒手猴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谷口的毒物清理干净,“岭南三鬼”的尸体也被埋在“忘情谷”很远的地方,这是夏璐为了让“忘情谷”保持一份洁净。
这神农岭方圆几百里也没有人烟,山间终日迷雾笼罩,夏璐本想向侍琴辞行,毕竟侍琴对他有照顾之德,但后来终于没有去,而是远远地跟在“毒手猴三”的身后,这样一方面可以监视“毒手猴三”,同时也好随着他离开神农岭,到第三天中午才走出山区。这“毒手猴三”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来的时候,有“岭南三鬼”沿途的记号,现在所过之处,夏璐就把那些记号毁去。“毒手猴三”因要回苗疆,走出山区后,就一直向南走,夏璐没有什么固定的去处,也就尾随其后。
在一个小镇上,夏璐不再理会“毒手猴三”,在客栈里住了一宿,第二天在一家布庄定制了一套衣服。他想到以前在华山时因衣服让丐帮误会的事,真是啼笑皆非,现在仔细想来,他发觉“天玄圣教”的人在衣服上做有特殊的暗记,只不过外人很少知道罢了!
夏璐换了衣服,青衫儒巾,玉带皂靴,再配上一把折扇,俨然一个书生。他一路走来,游山玩水,倒也平静,虽然偶尔也看到一些身带兵器的江湖人物,他却视而不见,也没有遇到一个认识的人。
这一日,夏璐来到了江陵。江陵,在夏璐的心里有很深的印象,那是因为李白的一首诗:“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首诗作于李白遇赦东归途中,李白因永王璘案,流放夜郎,取道四川赴贬地。行至白帝城,忽闻赦书,旋即放舟东下江陵,有回归故乡之感,其诗豪情奔放,快船快意,洋溢欢悦之情,正为当时诗人欢快心情的写照,夏璐不觉间吟了出来。
“酸小子,你吟诗也不找个好地方,怎么就在这城门口大路上叽里咕噜啊!要是遇到车马,当心你的一条小命!”一个如雷的声音在夏璐身后响了起来。夏璐所处的位置是入江陵的城门外,他因见城门上有“江陵”二字,才想到了李白的这首诗,不巧,后面走来一个人,他觉得此人说话的声音十分耳熟,待要回头看时,那人却从身边快速檫过,向城里走去。
夏璐看到那人的背影,心道:“原来是他,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谁言天地宽啊!”看着那人消失在城门中,他也向城里走去,他手里摇着洁白的折扇,把脚步放得很慢,就像一个文弱的书生。其时,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这江陵乃水陆重镇,也算是繁华之地了。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