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毁灭与救赎之路 > 第三章 黑石
    酣畅的大雨过后,压抑的天空露出了久违阳光,微微有点毒辣的太阳比起前两天的闷热,也显得舒适异常。

    胡平走出医院,手里提着刚刚从医生那里拿的一袋子药,深深的吸了一口。

    医院附近的绿化比起其他地方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周围也没有什么大的工厂在准一线城市的锦城,这样清新的地方不多了。

    从19世纪到现在,大多城市的发展建立在人类对环境的蹂躏之上。森林被砍伐,河流被污染,草原变成荒漠,渐渐消失的绿色。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高楼大厦,冒着青烟的工厂,以及一条条通向小溪的排污管道。

    胡平想拦一辆出租车回学校,等了半天却没等到,无奈之下只有走路回去。

    从医院到学校有一个多小时路程,走回去得累的够呛,可无奈又没有手机在身边,人生大多时候都是如此无奈。

    胡平埋着头走着,这一片的路他早已烂熟于心,没过多久便走到了昨晚买盖饭的饭店。

    医院离学校怎么这么近?看着越来越近的校门,胡平有点疑惑,本以为自己会累的够呛,毕竟昨天晚上感冒已经严重到到昏迷,或多或少会对体力有一点影响。

    可他完全没有感到一丝疲惫,甚至越走越来精神,四肢好似有用不尽的力道想要喷涌而出,这感觉比生病前还好上不少。

    “叮铃铃”

    刚到校门口,学校里的铃声就响起了,胡平抬头看着学校的钟楼,八点四十。平时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自己竟然只花了半个小时,难道是钟楼的钟坏了?

    从昨天到现在的怪事太多了,先是在宿舍的幻觉接着是怪梦,这会我又走的这么快?

    胡平觉得自己头上有又团巨大的迷雾将自己笼罩,自己身在其中却丝毫不自知。

    “噗哈哈哈哈,谁会设套害我呀,这样搞我,我配吗?”胡平自嘲到,自己瞎想的毛病真的该改一下。天天都在乱想,现在都要有被害妄想症了。

    到现在看来除了身体变得更好又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有谁害人会让被害的身体比之前还好呢?

    想着想着胡平已经到了宿舍,从木门摸索出钥匙打开宿舍门锁,接着又塞了回去。

    站在门口,胡平有点担心。

    他害怕进去过后会看见昨晚见到的东西,迟疑了一会,胡平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门。

    “嗝,吱啦——”年久失修的木门离合发出一阵阵渗人的惨叫。

    门打开了,胡平高高悬起的心也也放下了,还是熟悉的宿舍,六个床位上床下桌,昨天换下的衣服也一样扔在那里。

    被雨水林湿的衣物堆在板凳上,将地板上印出一沓水印。

    一切都是之前的模样,不是很安逸却也比较温馨,毕竟这里既没有粘液,也没有触手怪。

    “我就说嘛,昨天都是淋雨产生的幻觉。那只是18禁小说电影里才有的东西,我一个男的担心啥。”胡平反手将门关上自言自语。

    “糟了,手机还在衣服堆里,完了,完了,泡了这么久了还能用嘛,”

    胡平赶忙跑过去摸裤包里的手机,嘶,触电一样的感觉从指间传来。

    痛,揪心的疼痛,像是数量压土机从身上碾压而过,鲜血淋漓遍体鳞伤之时,又提起来放入盐水缸里。

    胡平从小到大哪承受过这样巨大的痛楚,活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在昏迷的一瞬间,那种虚幻的感觉又来了,胡平看着自己的身体扭曲了起来,化作一个光团,轻飘飘,像羽毛一样,意识又从身体里强行扯出来。

    与上次不同,这次胡平虽然只是一个光团,却不像是之前无法动弹,可以随意移动。

    在短暂的适应过后,胡平脑中从未有过的空灵,没有一丝杂念。胡平看向四周,周围是茫茫的大海,一眼望不到边际。海天之间的交汇处,有着一片巨大的黑色阴影立在那里,那是除了海以外唯一的东西。

    直觉告诉他自己该到那里去。

    胡平向远方飘去,飞行途中,胡平发现这里与自己生活的地球好像不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下一场黑雨,黑雨是由黑得发亮的好似瓷片材质的黑色方块组成的。

    瓷片四四方方且异常光滑,在空中折射出各色的光,远观一片漆黑,靠近看却五彩斑斓,成千上万的彩光汇集在一起,比万花筒还有耀眼夺目。

    震撼的场面将胡平可怜的世界观一次又一次的践踏,这辈子胡平也没有见过如此多的色彩。

    这更坚定了他的想法:这不是他那所知的世界。

    他曾伸一束光想要去触摸黑雨,但瓷片直接穿了他,似他如无物。

    手机大小的瓷片从万丈高空落在海里,却离奇的却悄无声息,只是化作一点点墨团,在海中晕开又消失不见。

    这里安静的可怕,海面如同一个透明的屏障怎么也潜不下去,而在水面以上,除了太阳升起落下和时而下起来的黑雨。以及远方的那片黑色阴影,没有一点生命存在的迹象。

    甚至连一只飞虫都没有。

    黑色阴影远比胡平想象中要大的许多,从一片黑色到现在眼前全是黑色,不知道自己到底飞了多久,经历了多少个日出日落,看过多少场黑雨。

    从最初的震撼到慢慢麻木,黑色阴影也越来越近,现在叫他黑色阴影已经不准确了,这是一片黑色的巨大山脉。

    在穿越一片不知道多宽的黑雨过后。黑色山脉的真实面目也出现在胡平面前,这是一个高耸入云的垂直黑色崖壁。

    崖壁光滑的可怕,完全不像是自然的造物,更像是被水刀切过一样,这是一个被强迫症雕刻家精心打磨的艺术品。

    沿着黑色崖壁向上飞去,胡平心中的惊讶随着高度的升高而渐渐升高,他发现高耸如云的黑壁是黑色瓷片紧密的堆积而成。

    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层瓷片从黑壁上脱落,飘在不知多高的空中,在白色云层上形成一片黑色云层。

    黑色崖壁成呈锥状越往上越窄,直到胡平穿过云层又穿过黑色云层,他眼前出现了一片黑色的平地,平地正中有一个房间大小的黑色方块。

    站在久违的平地上,胡平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过脚踏实地的感觉了,竟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从一开始的充满期待,幻想这上面有什么,到慢慢的只把这里当做一个目标一个理想。

    中途他也怀疑过这片崖壁根本没有边际,也想过放弃,可每次弄清真相的渴望又激励着他坚持走下去。

    已经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时间已经将胡平的热情冲刷成了冷淡,现在他只想知道真相,而一切真相都在前面的方块里面。

    胡平害怕了,他想象过无数种可能,可真相就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有点不敢去揭开,他害怕自己这么久的努力只是徒劳,他害怕那黑色方块只是一块普通的方块,他害怕会被永远困在这里出不去,更害怕出去过后已经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但呆在这里没有饥饿,没有劳累,更不会有幸福和快乐,如果只有这些黑色的石头和茫茫无际的大海,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胡平下定决心向黑色方块走去,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十米,九米,八米......

    越靠近胡平的身体就越具象,他从下面分裂出双脚,从上方长出了双手和头颅,离黑色方块还有一米的时候,胡平除了浑身赤裸,和他之前的模样没有任何区别了。

    “别,停下,不要碰到她,所以都会消失的。”

    “谁?是谁?”

    声音,好久没有听到过声音了,胡平诧异的看向四周,可周围除了黑色方块就只有无尽的海水。

    声音很清脆,胡平埋下了头,这声音却直接出现在脑海里。

    “是我,你不是答应过要救我吗?”

    “是你!可我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而且我被困在这里,我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胡平停顿了一下,不知自己该不该继续问说下去。

    “我知道的只有这里有块石头这个石头,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怎么救你。”

    胡平伸着的手收了回来,好久不曾拥有的东西,原来有手的感觉是这么美妙。

    “老宅,去你家老宅,相信我,一切你自然会明白.....”

    声音越来越小,胡平眼前也渐渐模糊。

    疼疼疼,胡平疼的大叫出来,往后退去,却被小板凳绊倒,倒仰着坐到了地上尾椎骨钻心的疼。

    可这疼痛将胡平彻底弄得清醒,这怎么站着都会做梦,自己真的还该看看医生。

    胡平看着刚拿出来的手机,彻底懵了,甚至顾不得爬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手机,这分明就是刚刚梦里的黑色瓷片。

    这不是梦?胡平感觉自己的脑子可能出现了一点问题。

    但诡异的事好像才刚刚开始,黑色的方块开始慢慢的溶解化作黑色液体,好像有生命一样沿着胡平的手臂爬向心脏,最后一头猛钻进了他的心脏,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胡平整个人都吓懵了,眼睁睁看着液体钻了进去,最后只留下一个黑点。

    当胡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分钟之后。

    他丢了魂一样坐在地上,看着空无一物的左手,胡平觉得这一切好虚幻,可是屁股的疼痛和胸口的黑点都无比的真实。

    “啊!!!”

    胡平疯了一样跑出宿舍,偶尔几个没课的寝室看到疯子似的胡平,都探出头来张望。

    胡平觉得自己脑子要炸了,他无法理解发生他身上的一切,神秘少女、黑石、那些怪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找个人述说发生的一切,可理智却告诉他不行,他绝对会被当做疯子、精神病。

    可自己真的没病吗?

    没病怎么会看到那些奇怪的东西,那一切看起来都如此的不真实,那么虚幻。

    不知不觉胡平跑到了顶楼,这里是平时男生宿舍晾晒衣服的地方。

    阵阵大风吹来,吹得胡平踉跄,也将胡平吹清醒了不少。

    胡平坐着天台上,从楼顶往下看,一个个人渺小得像蚂蚁一样,手里拿着书本。

    现在正是下课时间,梦中一晃数千年时光也不过才过廖廖几个小时。

    冷静,一定要冷静,不管是自己疯了还是怎么了,现在一定要冷静,不能想着一跳了之,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胡平坐在楼顶任由风吹着,现在他什么也不想去想,也什么都想不出来,任由自己放空着自己。

    又一阵狂风袭来,将不知是谁的一件白T吹飞出去,宛若狂风暴雨中的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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