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假话骗不了你们巫师,那我就直说了吧。”洪峰沉思了许久,开口道。
“袁鹤想要杀你。”
侬港啥子嘞?!
木旦掏了掏耳朵,觉得自己听力并没有出问题。
他一个安分守己的精神病医生,不抽烟喝酒烫头,从哪里招来这么个仇人?同行吗?不至于吧……以前的病人?家里的橱柜里锦旗和感谢信都快放不下了……
更何况现在是法制社会好吧,动不动打打杀杀的,这有不是一本武侠小说。
“我好像不认识这个叫袁鹤的,是不是弄错了?”
“我这么说,可能不太全面。”洪峰整理了一下语言,重新说道。
“上个星期的时候,袁鹤派人找到我,说他有办法治好我儿子的病,条件是把您带到他的面前,如果您不愿意、不服从的话,他就想借我的手……”洪峰抿了抿嘴,做了个手刀拉脖子的动作。
“他就没告诉你为什么杀我?还有,他凭什么保证自己能够治好您的儿子,再有就是,我听说洪总您不是一直对外封锁您儿子生病的消息吗?为什么这个叫作袁鹤的人会知道?”
“木先生!”一直站在旁边不曾出声的瑞伯开口了。
“抱歉,是我说太多了。”木旦平复了一下情绪,表示道歉。
“酒店已经给您安排好了,想来您一路上应该是没有合过眼的,不如我现在送您过去?”
瑞伯说完这话,并没有征询意见的意思,直接抬起手臂,做出送客的姿态。一旁餐厅虽然摆满了丰盛的湘菜,但现如今的架势,肯定由不得木旦吃上一口。
可惜了……
开车的是瑞伯。
两人在路上几乎默契地未发一言。酒店不远,仅有五分钟便到了。下车后,瑞伯帮提着行李,却从酒店里出来个经理模样的男人主动接过,热情非凡地领着二人朝电梯口走去,也没做登记,直接上了39楼。
“餐食五分钟内给您送来,您看到时方便吗?”
经理送他们到门口以后,面带笑容,略微一颔首询问道。
“我大概会洗个澡,直接放桌子上吧,谢谢。”
“您客气,那我不打扰二位了。”经理朝瑞伯点了点头,直接离开。
本以为瑞伯寒暄几句也会直接走了,可他却跟着木旦一同进了房间。
“您也坐吧,我不习惯让老人站着跟我说话。”
“酬金我们会在规定的时间内打到您的指定账号上,至于您说的药方和后续需要注意的事项?”
瑞伯笑着,选择在斜对面的沙发坐下,放下了一直拎在手中的黑色手提箱。
“洪光目前的症状轻微,甚至连抗抑郁药物都还不需要,我已经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让他保持镇静,平时只需要定期定时的按照药方剂量服用碳酸锂,
另外我这里有一款市面上不出售的药物,用于降低锂对人体的伤害,等我回去以后会寄给你们,搭配着一起服用,一次一片,口味微甜。”
木旦从记事本里撕下张纸,条目清晰的罗列出药物的剂量和购买途径。
“给!另外,精神类疾病是一项容易复发的疾病,除了让病人保持良好的心态和充足的睡眠,对于洪光本身的精神世界,也应该高度重视,我介意把那扇铁门拆除,至于窗户,”
“我认为他不会再跳楼了。”
瑞伯除了听,也用笔记着。从他那支有些年头的钢笔可以看出,工作上,他是个一丝不苟的老人。
他写字的速度也是极快的,而且是近乎一字一句的复刻木旦所说的,当木旦结束以后,五秒钟的时间不到,瑞伯就停了笔。
“感谢您的建议,我们也会酌情安排的。”瑞伯取了老花镜,满脸是慈祥和蔼。
“我还得再多嘴几句,您见谅。关于洪总所说的,我们可以安排人对您进行24小时的保护。”
说到这,瑞伯转变成更为温和的语气。
“洪峰的心脏一直不好,也是一直对外界隐瞒着。直到两年前,他做了次手术,更换了一颗人造心脏,心脏的提供者,就是袁鹤。”
瑞伯算是一次性回答了木旦三个问题。
“作为道歉礼,我们有样东西相信您会喜欢。”
那个黑色箱子被摆上了茶几,瑞伯开了锁以后,将箱子正面反转向了木旦。
『一管液态黑色物质』
“这是?”木旦对此摸不着头脑。
“您应该听说过我们洪氏是以采矿业出名的,除此之外,我们每年都会在科技研发上投入巨资。这个是我们实验室在制造液态金属过程中,由于机器故障所得到的产物。”
“由于实验数据的丢失,您所看到的,是唯一一管不可进行复制的新型金属。”
“你说的我能够明白,但这个东西对我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我又不是做这方面研究的专家。”木旦摇摇头,对此兴致缺缺。
瑞伯也没急着把东西收回,而是继续解释:
“我们对它进行了各方面的研究。包括常规的物理性态分析和金属结构解析,发现它无法应用于任何场景,且通过任何手段也不能形成固态性状。直到我们聘请了一名巫师,才终于发现了它的作用——它是可以被注入思维的液态金属。”
“所以,只有像您这类人才能使用它,因为您也是一名巫师。”
……
洪家。
洪峰端起茶杯,细细品着第三道茶,余下的,便直接泼进了废水桶里。
他看到瑞伯进来后,站起身来请后者入座,仪态大方地问道:“怎么样?”
“没有出现大方向的偏差,他把东西收下了,接下来,还需要继续观察吗?”
洪峰哈哈一笑,“哈哈,不必了,给他安排一辆飞机,总不能出现Y33被机场扣留这种低级事故吧?”
“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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