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九四国寿,终身契约
我是九四年八月份调入龙塘中学的,调出上台的时候,也小有周折。最大的理由就是,因为要结婚了,这里隔华尔山太远,调龙塘稍近些,领导们这点“人性化”思维还是有的。但也费了些口舌,老唐不想我调走,他要我在上台任校长,因为郑校长年龄到点了,我对该学校情况熟悉,但我因在那里一遭失恋二遭盗贼,实在不堪其累,所以坚决调走,我当时说了句决绝的话,我说:“唐站长,我就是头牛,在上台一耕就是五年,现在想调龙塘也是耕田,无非是换个地方吃草,换个地方耕地而已,你都不允许吗?换句话说,你不调我走,我在那里出工不出力,你能奈我何?我就好比是棋盘上的一个子,不管你下在哪里,总有我的一眼之地,你总不会无故把我拈了甩了?说这话时,在场的几乎都是各点上学校的负责人,所以都认为我说的动人,一下子我的“黄牛耕地说”、“棋子说”在圈内传扬开了,老唐也对我无语了,所以遂了我的心愿。
因此,九四年国庆节,我就结束单身生活了。
结婚这么大的事情,很多人都要请先生用万年历翻黄道,我却历来不信邪,我考虑后,说国庆最好!
一则,国庆普天同庆,举国同欢。现在的是党的天下,他们正红火,一正压百邪,所有妖魔鬼怪都要替它让路,最好一也。
二则,八月底的农村已是谷黄米熟时节,家里不会为此事去买米粮,可节约费用,毕竟不富裕的人,一切从节约出发。此最好之二也。
其三,那时天气下凉,不冷不热,不需炭火,又是一笔节约。再说,所做饭菜即使剩余也不会短期内变味变质。此亦最好之三也。
有此三好,更待何时!何况我还能享受晚婚长假呢!
但我后来却写了这样的句子:“华仔一曲谢爱歌,邀我东床把梦做。把梦做,九四国寿,终身契约,而立万休歌,已鸣前奏乐。”其中华仔谢爱歌,主要是断取刘德华的歌曲《谢谢你的爱》中的“在茫茫红尘中,找个人爱我。”可见我当时的心情不但没欣喜,反而有些失落和感伤,这都是“痴狂岁月”的后遗症!
说实在的,我们的婚礼,是很委屈我老婆的。我们家没通路,租车是不可能的,当时改革年代,移风易俗,传统的坐花轿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就只有步行了。虽不是很远,但是,那年国庆,我记得是农历八月二十六,整天的暴雨。淋湿了新娘服,也许淋湿了她的心啊!我们的家庭环境太恶劣了,没办法!但我的老同学,应春、先模、继厚等竟也满身是泥的赶到了我的老家山尖台。还有上台的“独行者”垂焕,跛着脚,杵着棒。还特别送了我一副书法作品以示纪念和特殊友谊。当然龙塘和上台的同事们几乎全员参加,不再一一赘述。
特别要提的是,我的老同学,红粉哥们文敏,她亲自去给我接亲,回来时遇大雨,道路泥泞,她还不慎摔倒,浑身是泥,她是家中的千金大小姐,恐怕这辈子还从没这么狼狈过。我很过意不去,她就说要我补偿,我说你说吧,我答应你,她说要我的孩子喊她爸爸,意思是和我结为干亲家。我当然没问题的,可是后来,我的老婆是个醋坛子,竟没能做成,我对她一直愧疚。好在她也没往心里去。还有就是我龙塘中学的有清风的桂芬岩上的郑维英和谢家坪的谢世芬也浑身雨淋淋的赶到我家,我很感动,所以记住了她们。
婚后,我们就把家安在龙塘区,因为我岳父刚从区退休,房子钥匙还没交,现任区的主要负责人是我的干岳父黄书记,所以我们就住在那里。
唉!自己没房子,艰难啊。为做那房子,还惹出一番祸事来啊!
因为那里有个姓马的财经员,她对我们住区很不赞同,她虽没有决断权,却有干扰权,她就以我们倒洗碗水为口实,和我吵起来了。我一句就给她蹴过去了:你是不是不满我们住这里嘛?这是国家的房子,国家工作人员住国家的房子,天经地义。我也是国家工作人员,有什么不可住?
她就怀恨在心,回去就给她弟弟添油加醋的说了,给她弟弟造成我大男人欺负她弱女子的印象。她弟弟20岁左右的小伙子,还没结婚,血气方刚。当时正在供电所工作,那时的供电所在乡下是最牛的,所以他牛哄哄的就用他们供电所的作业车拉了七八个小伙子,就来找我的麻烦了。
我和她姐吵了嘴后,一点也没有防范会有后遗症。那是一个傍晚,我在龙塘大桥头一个小卖部里烤火,因为是冬天了,只听门前一阵喧闹,接着他弟弟就闯进来了,就质问我为甚么欺负他姐,言语激愤,态度恶劣,接着就骂娘了。我这人向来不怕事,我也很强悍的回应。于是他就一把抓住我的胸襟,由于事发突然,我老婆在旁也帮不上忙,其他围观的人都慑于供电所的威势,不敢拢来,店主是个女子也无力阻止。这种情况下,只有自救了,趁外面的其他人还没进来,他们也是大意了,以为我一个文弱书生,他弟弟一个虽矮却很壮的一个20来岁小伙子,对付我足够了,没料到我操起炉子上的电筒,给他劈脑壳就是一下。打得他眼冒金星,头愰了一下,很快头上的血就从额头上流下来了。这哈区副书记垂义闻声而来,急忙招呼。可另外几个年轻人就是不依,要冲进来群殴。
正在危急之际,龙塘本街上的社会人物,新木站出来了。他说谁敢在我们龙塘街上撒野,老子是不会不管的。想以多欺少是绝对不行的,甄老师是我们龙塘的老师,是我们的人,如果在这里被打了,我们龙塘人的面子往哪里搁!?
不愧在江湖混的人,这句话一下就调动了本街的乡土情结和面子心!所以很多人就挽袖握拳的响应了。这时垂义书记就劝架成功了。我带受伤者去赵孝坤医生那里上了药,结果赵医生连药费都没收我的,一则我们都是《今古传奇》的发烧友,再则没多大伤形。
当时马财经的弟弟却一幅非要报复我不可的情形。我心里当然也有些虚。因为他家是虎平镇码头上著名野蛮家族马家湾的人,他老头就是土皇帝——老村支书,霸道得都啃不动他。
他弟弟又喊明的是要报复我,我不可能不上街。所以,我就做两手准备。软的一手,因为他的有个姐哥的我的老同学,现在虎平镇完小任教。我就给他写了封信,托人带给他,讲了事情的原委。并请他从中斡旋。我也没忘了说了很硬扎的话:“反正他们家就他一个独丁丁,把我惹急了,我就干掉他,舍得去抵命,我家三兄弟,还有人继香火,我叫他家断子绝孙。”
后来一段时间,我上街总是在黑色手提包里藏一把菜朴刀,他敢来犯,我真要砍他,死活由命,当比我当年生恶疮死掉算了,所以我豁出去了。后来也没发生什么?主要是时间长了气就消了。我从没考虑去派出所备案什么的,可见我这个人法制观念淡薄。
社会上的事,一发狠,拼了;可是学校的事,就不是这么好搞定的了。
请看第七节《龙塘工作经难念》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