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调皮有情怀
在六中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年，所教的也就毕业了，教学效果还可以，所任教的三（1）班考取了不少的师范生和高中生，其中清楚地记得郑方考了全县师范类第一名。就是我那个差班都考了个何凤鸣，和陈进也考取了职业学校。我那个班的成绩不是很好，但他们情商很高的，有许多都和我保持了很不错的师生关系。他们有班长付霜梅，学习黎玉兰纪律柯丹，还有很调皮的罗林福，和何德君。他们各自的故事我都记得：
付霜梅是班长，街上的女孩，很成熟有个性。全班她都哼得住。但是，我们刚毕业的钟华敏老师也没少吃他们的亏，搞得总班主任郑代强很恼火，就在班上K她，她当堂就顶起嘴来，惹火了“夜明珠”，提起一个竹丫枝扫帚，一阵赶一阵骂娘，她才吓得从教室里跑了出来。但她最让我记忆深刻的却是，有一天下午，我见一堆人围在教室里的，我去看时，只见霜梅烂醉如泥，躺在楼板上的，衣服裤子上都是灰尘和水，想笨的鲊一样。不知是吐得酒还是流的小便，我很生气也很生疼，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说，他失恋了，她的在参军的男朋友和她扯了。我想到平时她是多么高贵而有个性啊，一个失恋就把她完全打倒了。我又生起“情为何物，直教人如此”的感慨，我也是曾经的伤心人，很能理解个中三味，多年以后，我看到纳兰性德的词“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就是那个味儿。我没批评她，更没处罚她，只是叫平时和她耍的好的几个同学，把她背到女生寝室醒酒去了。
黎玉兰是我内弟牟飞的小姨子，所以算是亲戚，她私下是喊我喊哥哥的，因为是同辈的。我认识她是有个过程的。期初，牟飞和她姐姐还在恋爱的时候，那时我在林溪教书，我就和牟飞在她家住过一夜，天还没亮，玉兰就起来去读书了，那时她很小应该是在读初一，很清纯，也不失傲慢，给我泡过一杯茶，就不再搭理我们。，给我的感觉是勤奋而高冷，保持着一种街上姑娘的优越感。可自从我成了她的老师以后，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主动接近我，嘴巴很甜，人也开始发胖，也有些成熟少女的丰腴。但和霜梅很好，都是班上很泼辣的那种类型，没人干惹他们。但最江湖的要算柯丹了，上课公然跳出来为难新老师，特别是有次上体育课，两个班在操场上，不知怎么她就和另外班一个男生起纠纷，她居然无视两个体育老师在场，走出队列，冲进另外个班去把那个男生揪出来打了几耳光。简直太生猛了，这哪里还有点女生的样子！不过他们对班主任的我还是挺给面子的，只要我一出面，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女生如此，男生当然不是省油的灯。
罗林福和我的故事是这样的：有人来学校倾销皮大衣，中长款的。我见那个还比较便宜，就买了一件。由于我个子不高，可能穿起来不很好看。有一天，下课我从走廊离开教室，就听到有人说“孔乙己”。我敏感到是在讽刺我，因为孔乙己就是常年穿着长衫的一个负面形象。我就感觉我被侮辱了，心里很窝火。但没听清楚是谁。后来我就很注意了，这回我还远在那棵古枫树下，就听到罗林福那个尖厉的声音喊我“孔乙己”了，我气冲斗牛啊！因为那时鲁迅的文章很有名，孔乙己是被人嘲笑的对象，还有就是孔乙己总爱之乎者也的，我很喜欢文言文，也总喜欢之乎者也的，那时的人们对之乎者也的就看做是酸腐文人的标志，予以无情的嘲讽，我虽然很爱好文言，但力求把它和酸腐二字切分开来。更何况，我这个人最恨乱喊诨名，曾经在师范时同学喊我一声“排骨”我几乎和他翻脸，所以，再无人给我起诨名。现在竟然有这么不尊重我，并且还是我班上的，我无名火呼呼上窜，所以，我就找一根又粗又长得马鞭棍，就是竹根子，那个打人是很痛的，我走进教室后，就点名喊他上讲台上来跪下，我汲取了在高台和林溪打吃亏的往事，不让他有反抗的机会，他一跪下，就被我用竹鞭一阵劈头盖脑浑打，打得他大声喊叫，然后是满教室跑，我又命令他过来跪下，又抽，抽累了，同学们招呼，我才罢手了。从此，再也没人那么喊我了。唉！暴力有时也能起作用的啊！
何德君又是什么情况呢，他就是扯，就是很油，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那种。作业不爱做，你批评他呢，他又爱和你说对口词，总是笑嘻嘻的，有一天他扫地不认真，同学检举他，我去教室过问，他也是对口词不断，我很生气，就用教鞭抽他，他呢就用校服蒙在头上，满屋子乱跑，我也边打边笑了。他是高台何世银老师家儿子，我和也是有点亲戚的，他的大妈是我姑婆的女儿，由于不生育，离婚不离家，何老师又娶了何德君的妈妈。所以他也算是我的小表弟了。
他们两个被我追打的，后面对我都还不错，罗林福参军后回来还专门跑来我家里看我，还表示他那时不懂事，不该给老师喊诨名。其实我也很不好意思，就那么点小事，我却气冲斗牛狠狠责罚他。师生一笑泯恩仇。何德君呢就更有出息了，他去高中比较专心了，就考起了安顺师院，毕业了就留在安顺发展，前些年我去安顺吃酒，他知道了，专门来陪我玩。他在那边办了两间补习班，还开了四间网吧，买了一套房子，娶妻生子了。整天开着他的小车送我去黄果树，去龙宫，吃住都全包了。
为什么调皮的，总是那么有情意，我们老师也时常为此困惑。
班上另外一个比较调皮的人叫李猛三，本来叫李猛，可大家都喊他李猛三，就喊出名了。他是教办主任家的亲戚，袁校长要我特别关注。他呢最大的毛病就是爱睡懒觉，所以总是迟到。也就常常挨批，罚扫地，也时常被打手心。他实在难以坚持读书，觉得读书太苦，于是就辍学了。
辍学过后就去买了辆三轮车来跑出租。也经常跑土坪到林溪这条路，那时，我虽在土坪教书，却是每周都回林溪的，毕竟老婆孩子都还住在林溪区，还是以那里为家。这一来，我就时常坐他的车，他总是不收钱的，理由也很有情味，他说，你教一道啊坐个车都要开钱吗？我虽没出息，这点道义我还是有的。搞得我很不好意思的，我的确没交给他什么。所以，我就只好买烟来硬塞给他抽，因为我知道他爱抽烟。
哎呀，说起这些来就刹不住车，算了，其他的事，下回再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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