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海南印象(5)
他乡会故知
游玩了海角天涯,主要的心愿已了。下一个目标是东坡书院,苏东坡是我崇拜的人,他晚年谪居海南,做了不少实事,我很想去拜望这位在书上结识的老朋友,却打算要儿时的老朋友赵仁寿陪我去。他到海南都是好多年了,几乎可以算是海南人了。于是,我谢绝了飞的邀请。他说他可以用他的车送我去,不过从三亚去,路很绕,要十多个小时的车程。他叫我先去他的万宁学校看看,住一宿明天送我去儋州的东坡书院。对,就是儋州,苏轼还曾题自画像“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殊不知,现在仍有儋州,我以为古地名的儋州就是现在的海南呢。原来,为了纪念苏轼,把苏轼谪居之所仍叫儋州。不过从地图上看,从海角天涯去儋州,相当于把海南省包个圈,还真是不近,在古代交通不便的情况下,就更是遥远,难怪苏东坡也许没去过海角天涯呢!
我想到此行已经搅扰了王同学太多,不好意思粘着他不放了,于是,决定先回海口鸽场。
回到鸽场已是晚上八点过。第二天就是21号了,我便决定去海口就近的“五公祠”、“琼台书院”看看。顺便去把回程的车票买了。在看仁寿的情形如何。
于是,林林送我去了海口,准备先去五公祠,然后去琼台书院。这两个地方都是那张旅游图上标明的,不然我也不知道有这么两个游览区。
谁知一不小心,就看到了“海瑞故居”,我知道海瑞是地地道道的海南人,是历史上的大名人,明朝时期威名赫赫的清官。曾因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而引发了现代的一场革命,使一个民族罹难“十年浩劫”。今天在这里邂逅了海清官,怎能不进去瞻仰一下呢!
一看之下,觉得文化沉淀非常厚重的,可惜没被列入旅游景区。连门票也不兴卖。虽也有人来参拜,建造恢复的也还不错。可惜稀稀拉拉的几个游人,与海瑞的名头啊极不相称。
看来不管历史剧和文学作品怎么宣传,现实中清官门前总是冷冷清清的啊!一叹!
接着,林林去忙去了。我独自一个人去游五公祠。要是带上女儿就好了。可惜从鸽场到海口市太远,又没有出租车跑,一个电瓶车带不动,所以只好留下她在家陪她外公聊天了。
我一个人游“五公祠”有些孤单,便又想起赵仁寿来。他不是说一回海口就给我电话吗?怎么没动静啊!是不是还没有回来?也许他没存我电话。我再主动拨过去,通了,传来他很疲倦的声音,说刚到,很困,正睡觉呢,要我乘车到山东路的什么地方。我说,你睡会吧,睡醒了再联系我吧。我独自一人继续游览五公祠。好在有个实习导游,主动免费为我导游。方知五公祠是指唐宋时被贬到海南来的五个丞相级别的人物,苏轼都没排上号呢!他们是“李德裕、李纲、赵鼎”等。
不过,苏轼官虽不大,名气却大,便后来居上地在五公祠里专门修一间苏公祠,基本上就是一个小小的东坡书院,东坡的事迹一应俱全。特别是这里面有一口东坡井,据文字解说,是东坡当年亲自带领海南人民挖掘的第二口淡水井。另一口在儋州东坡书院内,至今尚涌清泉呢,可惜这口井已经枯竭了。东坡秉承儒家为国爱民,积极入世的思想,无论被贬在何处,皆不自怨自艾、自暴自弃,总是办实事,真是太了不起了!我又记起余秋雨先生曾经写过苏轼到海南组织当地土著居民砍竹子架山泉做自来水的事,更是对已逝斯人缅怀不已。
其中有个寺庙,那佛职人员给我算了命,还说要忌讳什么白色的小轿车,草字头的人,大致运程等等,诱使我捐了100元,还要我捐时,我愤然拒绝。并顿悟这是那个所谓导游实习生的套路,所以以后再遇上这种,我就警惕了。
出来后,又去看了一个还未开张的海南文化瓷器展馆,在那里想着赵仁寿的异常反应,有些不甘心,便又给他一条短信:
仁寿:
现在你的疲倦应该都消除了吧!我本该早一天回去的,只因觉得如果到了海南来不见到你的话,就像未到海角天涯一样的无意义。
昨天,飞陪我到了海角天涯了,了了我一大心愿咯。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总不会让我这个访友者像投亲的乡人一样,在海南四处打听,东奔西窜吧?哈哈哈……因为是儿时朋友,说话就难免随便了些,如果你实在抽出出时间,也没关系的哟!
——几十年的老友,海南的初到者李睿2011.07.21(本来准备写成:“几十年的老友,海南的陌生人”的,怕语言过辣,便做了修改的)。
后来,我又独自去游了琼台书院。其实已搁置未用了。原本是海南一个进士、一个探花创建的,也有些岳麓书院的影子,当然远不可比。我拍了一些图片,便出来了。这里现在主要被琼台师院占用。
接着就该去买车票了,根据林林的指引,到丁村路口的站牌坐35路车直到终点站即可。本来我已经去汽车站看过,每人需350元车费,太贵了,又容易晕车,所以决定买火车,直达遵义。
搭乘摩托车到丁村路口后,见旁边有一药店,便去买“西瓜霜”喷剂,因为我的口唇在火车上用开水泡方便面时,被烫伤了,才知道南方因大气压的不同,开水的沸点要高过北方许多,简直有超过100度的感觉。偿一口方便面汤居然被烫的那么惨,加上有点“热感冒”,口唇便发炎了,吃东西很是痛苦,于是买点药治治。才知道医保卡在省外是起不了作用的,还是“毛”好使,走遍全国都不怕!
刚买药,赵仁寿电话来了,因他收到短信后,有所触动,于是来电话要我去他那里。我理直气壮地说,你要说好一个地方,我到了那里,你来接我喽!他于是说三路车,海甸道站牌。我说好吧,我去火车站买好车票再和你联系。他很关切的说,现在就买票干嘛?不多耍几天,反正是假期,又难得来一回。我说我是时间很紧,要不是等你回来,可能还等不到现在呢,早就走了!
我一上35路车,便问火车站在哪里,车上人说远得很。售票员提示需投2元钱。一般市内公交费1元,既然是2元的,肯定比较远,我坐了很久,到了若干个站,已经是转了个大回头了,过了一个大站,海口西站,我见好像是汽车站,便没有下,又走了很久,一个叫做海滨什么的地方,眼看客人都下完了,我问司机,司机是一个粗犷肥大的女人,她普通话不好,交流起来本来就困难,她又烦人啰嗦,我也不愿啰嗦,我只问了句火车站呢?她随手一指说那里就是。
我下车走了几步,没见到火车站,只有一个加油站,这儿根本就没有火车站的样子。35路车已经掉头了,我眼看停靠一辆37路车,赶忙上去问到火车站吗,这是个男司机,他说要去,尚需3元钱车费,并且是要特意给车票的,以便下一站验票。我问还有多远,他很不屑地说,远着呢!你以为3元钱的公交车费很近咯?我顿然感到我很无知似的,很不爽!我是一个40岁出头的高中语文教师,到了异地他乡,面对陌生的语言群体,我竟然只有小孩般的思维了?我很不是滋味。
走了一会,赵仁寿电话又来了,问我现在在哪里?我往外一望,刚经过一个站牌叫假日海滩。他说那也是海南的一个名胜,不妨下来耍哈吧!我想也是的,扔下三元钱的公交车,到海滩玩去了。
这里比海角天涯的海滩要平缓得多!又是免费的,游人甚众。我于是卷起裤腿,脱了凉皮鞋扔在海滩上,便去踏浪了。海浪中红男绿女、老幼不等,都在惬意的享受海滩带来的快感。我又赶忙用手机拍照,想抓住这瞬间的畅快!特别是有三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穿着极紧身的泳装,几乎是裸体的,在海浪中嬉闹,有时一个浪花袭来,把她们整个地淹没了。她们虽然惊叫,看得出她们并不害怕,依然嬉闹如故。臀部胸部美丽的曲线,暴露无遗。配上长长的头发,多彩的服装,不就是一朵朵开在海滩上的鲜花?这很能夏日海滨特色。我连忙向她们举起了镜头,可惜距离较远,手机摄影的效果并不好,最后放在电脑上也呈现不出这原汁原味。特别是那n个女子,青春美丽的容颜无法再现,是为一憾事!
然后,我又上岸,又寻到了一辆37路车,坐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到了火车站。足见距离之远,海口市之大。
到车站一看,到遵义的车每天只有一班,均为18点40分,当天走已经不可能,就只好买第二天即22日的。问售票员得知要23日晚上9点40才到遵义。我想,9点40到遵义还不算晚,可以去住旅舍,于是买了。一张222,三张666,好吉利的数字啊,我好高兴。买好车票后,还剩250元钱了。岳父在湖南给我1000元时说,就这点钱搞到海南吧!回来的车票他没说,我只好自动承担了,剩下250,临走时还要给恋雪100,因为在湖南给清玉100,本拟给恋雪买点东西,可一直没顾得上,在海角天涯小家伙仅仅选了20元的贝壳,所以还是确定给她100元吧!
买好车票后,赵仁寿说乘44路车到钟楼下,然后转到海南大学南门。因为他们学校正在招考教师听课,他刚听了一节,还有一节,我坐过去的话,他可能下了,到了之后给他发信息。
这次比较顺利,到了海大南门,直走进去,便给他发短信,他很快来电说他刚好结束,要我顺左转朝华兴学校走。我知道他在华兴学校是数学权威,是该校的教务主任,颇具一言九鼎的发言权。左面果然有一块华兴学校的路引牌,向前走了一会,便见赵仁寿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笑容满面的走来说:“你都胖了”我说“主要是老了”。“哈哈哈……”,两人一阵大笑。
于是他带我在华兴操场转了一下,教学楼上,许多工人正在劳作,说是为了二十年校庆,装修墙面。整个华兴学校规模并不大,原属海大的附中,被当年唐政钰(现在才弄清楚是这样三个字)一口吃下,不怕一年上交50万的高费。现在的唐已经是身价几个亿的成功人士,是海南私立学校的前辈老大,只有海南景山学校才能与之抗衡。从校舍看倒是看不出,可见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角色,从校门背面的题字来看,他的书法境界之高已达到可以称家的地步,了不起!据说已是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仍天天练字不辍,真令人佩服!
在操场遇到林溪麻塘的谢良勇,他很热情,双手握住我的手,使劲的摇,嘴里不断说话,笑容不断,哈哈不断!
接着又见王昌学才从校门口进来,也很高兴地打了招呼,他还一如当年的精瘦。随后赵带我游了海南大学校园,从豪华型的正门进去,海大校园塑有一尊高大威严的长大胡须的苏轼像。可见苏轼对海南的影响是巨大的,也是深远的,这一点从余秋雨先生写苏轼在海南的篇章中可以看出。他对海南的文化贡献是巨大的,因为海南的第一个进士姜唐佐就是他的,苏轼预言他会中进士:沧海何曾断地脉,珠崖从此破天荒。可惜东坡不久去世,未曾亲见其中进士,破天荒的盛举。只好由他弟弟子由来替哥哥完成这一佳话:锦衣今日人争看,始信东坡眼里长。其实也令人遗憾和唏嘘。
我们两位儿时的老友在异地他乡见面,在海大校园畅谈,很是高兴,敞开肺腑交谈,毫无顾忌和设防。
她的孩子雪萍已在哈尔滨医科大学读大二进大三了,在海南买了两套房子,老婆一天就做家务和打小牌度日。最近买了一台大型的挖掘机在遵义由他小舅子经营。前几天在遵义出了点事,所以他赶回来处理。
据说是因为挖掘机太高,那个高举的爪子碰着高压线了,烧坏了十几家人的电器,开口索赔15万,他老婆气得不行,连饭都吃不下,坚决要求手机都停用了。结果他到了遵义,女儿放假回来和她妈妈都联系不上,很是生气。
这一切,让我明白了,他为什么情绪低落,回了海南也不急于见我。说是他老婆外出玩去了,雪萍也不愿意出来。我料定可能他老婆在家闷睡,雪萍也没心情出来见一个努力搜索儿时记忆也许都记不起来的伯伯。所以,只有我俩老哥们一起,随便找个饭馆凑合一顿咯!我从心中放弃了要他陪我去东坡书院的事了,就给此行留点遗憾吧!
为了给他节约,凡是高消费的一律不要,比如他要点田蛙,我以吃不惯为由拒绝了。我说重在摆哈龙阵,吃是次要的。我们喝着茅台啤酒,聊着家乡的人事,倾心畅谈,谈到了ZJL的夫妻关系;ZMH的孩子叛逆;WL的懦弱软势等等,还谈了这几年各自在江湖上鬼混的种种艳遇,心情顿然高兴起来,似乎回到过去的青葱岁月!
不觉已是六点过了,酒足饭饱,由于要赶回鸽场,明天好和岳父和女儿一起赶车,便没有留住赵仁寿家,连他的老婆孩子都没有见到。他家是个什么样子,也没有亲睹。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便拨通了林林的电话,他们决定要我坐44路车直到两院终点站下,林林在那儿接我。
仁寿陪我找站牌上车,又走了好久,天已经黑下来,城里的灯火已经璀璨了起来。坐了好久的车,才到两院,天已经黑尽,完全是夜晚的范式。可是下车却不见林林,拨电话却传出“您的电话已欠费停机,请您去交话费”!天,这么巧,这不是写小说吧?一个人在异地他乡,又是夜晚,举目无亲,语言不通,还真不是好玩的,“关键时候,怎能欠费?”真有些恐慌了!17号才交的50元话费,这漫游也太可怕了吧!那天在汨罗我突然考虑到怕在外地突然停机,所以去交话费,才知道外地卡交不进去,只好打电话叫老婆在家中给我充值的,她说还有余额27,这样共有77元呢,这不才四天,嘿,就停机了?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偏在这节骨眼上。林林即使来了也联系不上我,不知他会多着急啊!
我毕竟是40多岁的饱经风霜的极品老男人呢,这点困难还难不倒我。略一冷静,便有了计较:去找座机打给林林。可是许多座机都拒绝外人拨打,没开展对外业务。何况我是个普通话不纯正的外地人,天下何处不欺生!好在我终于找到一家可以对我营业的,五块钱搞定!
原来车到了两院口,人下完了,它仍然要忠实地向前开出很长一段,才算到了终点站。我却因为客人下完了便以为已经到站,林林却在源头接我。接到我的电话,立马开车过来,把我接回了鸽场。
老岳父却因为我整天在外闲逛而有所不悦。看来,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22日王昌盛和谢启伦夫妇,知道我们要回,便特意自驾车陪了我们一整天(这时段本来是可以去东坡书院的啊!)。从早餐到午餐,都在大馆子吃,生怕委屈了我们。一顿早餐都吃了两百多,实在有些奢侈。我真的生出了感动和愧疚。王昌盛不过就是林林的姨爹,主要有感于他们在孩子时,就仰慕我作乡镇干部的老岳父;谢家夫妇,有感于我曾教过他大儿子谢超,又加上女方是我们李家姑娘,平时和我姐弟相称而已,的确用不多这么的殷勤而热情的。心中想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还他们的情的。可至今也没逮住机会,而我的岳父也早已离开了人世。一叹!
下午6点40准时进站,和林林们做最后的道别。乘坐K486次列车,原以为直达不上下船会很快的,殊不知那火车却是要上下船的,比人更慢,也更难受。它把车箱一节一节的拆卸装船,客人就关在车厢里面,停电停水,海南的暑天气候,你可以想象有多热!前后两个多小时,脱掉上衣,赤裸的手膀上,汗水如注下流,滴滴不断,脖颈上直淌。要靠船在大海里推进退出的,在动态中把车厢拆卸了,过了海又要用同样的方式推进退出的反复几次才能对接上,慢慢开出,然后才通水通电。前后三个多小时,衣裤都被汗水浸湿,简直如从水中捞起。这种折磨,辈子不愿再经历了。所以,所谓旅游,往往就是花钱找罪受!
好在我带病的岳父,竟能熬过来,幸甚!幸甚!
火车,走走停停,果然于23日下午9:40准点到达遵义。走出车站,走进遵义,简直凉快惨了,舒服死了!走遍大江南北,走到海角天涯,还是故乡好!
这旅程诗意吗?诗意!适意吗?适意!失意吗?难说!
这旅游,就跟吃饭一样,吃饱时,厌了,不想吃了。可是时间已久,饿了,又想吃了。呵呵!下一顿是什么时候呢?敬请关注。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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