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儿一骑行至日落时分,早已过了繁闹之地,周遭更是人迹罕至,忙催马前行。转过两处山丘林道后,只见一行人马连绵几里,先前八骏更是披红戴绿,骑上镖师具是威猛凶悍之辈,纷纷手举高展,旗上浓墨飞舞着四个大字‘镇南镖局’。
程霜儿不置理会,自行掠过,可总是觉得怪怪的,镖师们总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连忙放缓脚步,徐徐前行,押镖的镖师也都停下脚步,看着这个奇怪的绿衣女子从身边而过。
这时,镖局中一蓝袍青年策马驶出行列,向程霜儿说道:“姑娘,一马乘二人不是不可,但在下从小爱马,实在不忍心看下去,不如借你一匹,也可解坐骑之苦。”
程霜儿听闻回头一看,不知何时马股站着一人,那人见程霜儿发现自己,赶紧做了一个鬼脸想吓唬吓唬她,正是之前那纠缠不清的叫花,程霜儿面对他的鬼脸却是面无表情,心无波澜。叫花大叫一声:“不好玩儿,这样都吓不到你。”
程霜儿淡淡地说道:“你为什么要来吓我?”叫花听闻程霜儿一副冷漠的口气,自觉尴尬一切徒劳,挠着后颈嘿嘿笑道:“不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哪儿来的为什么,你说对不对?”
那蓝袍青年听他俩对话心中也明白了些,便道:“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吗,镇南镖局中人一向助人为乐行侠仗义,在下生平也最看不惯男欺女,大欺小。”
叫花听后在一旁连忙叫道:“什么什么男欺女,什么大欺小,你,你几岁,你哪儿来的生平?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
蓝袍青年并不理会叫花,向程霜儿说道:“姑娘,只要你肯让我们帮忙,镇南镖局的弟兄都会义不容辞的,众兄弟说是不是?”众人齐声称‘是’!
叫花听后不住摇头,道:“好家伙,镇南镖局好大的威风......”
蓝袍青年就等程霜儿说一句‘我不认识他’之类的话,这样他就好尽快打发了这个乞丐,连忙补充一句:“姑娘,要是不敢说,也可跟我们同行,如果这叫花再跟着你,我就让他知道我们镖局中人的厉害。”
程霜儿听他左一句‘镇南镖局’右一句‘镇南镖局’,想到了老七正要杀镇南镖局的主事人甘天沐,生怕自己与镇南镖局染上半点关系,就好比自己先前认出了江红的声音,说不定先前老七赶自己走就是因为自己识得他的敌人,
蓝袍青年见程霜儿出神,轻声相询:“姑娘,你说话呀?”
程霜儿却道:“你要借马,就给他吧!”说着一指叫花,自己就翻身上马而去。那蓝袍青年听后直接愣住,叫花笑道:“怎么,现在是借还是不借,可惜话已经说出去了,这泼出去的水......”
蓝袍青年随即拉马回列,对底下人说道:“给他!”
叫花接过马匹,对着一脸不情愿的镖师龇牙大笑着说:“哦哟,谢谢,这马儿真壮!”。
叫花骑上马连忙追向程霜儿,待得并驾齐驱,说道:“你瞧瞧这马,长得可真结实。”程霜儿并不理会,自顾前行,那叫花接着又道:“你叫什么名字?”程霜儿依旧不答。
叫花又道:“我姓陈,名布之,字......你倒是说话呀!”
程霜儿不耐其烦,只得说句:“知道了。”陈布之笑问道:“我告诉了你,那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话刚说完,突然电闪雷鸣,似要倾盆而下,陈布之忽闻雷声,吓得一个踉跄,落下马来,牙齿打颤,像是怕极了打雷,程霜儿见不远处有个破旧的祠堂,尚可避风挡雨,立马招呼马儿前去,陈布之跟随其后,到得祠堂跟前,见里面横放着几副破旧棺材,忙到:“这地儿可不太吉利。”说话间程霜儿已经踏了进去,陈布之本不想进,心想就在屋檐下躲躲也是好的,可一个响雷,吓得他立马就范,只得乖乖进去。
两人升起火焰,略觉温暖,程霜儿拿出两个薄饼,捡起一节树枝架上随意烤着,陈布之则蜷缩在火堆旁,东瞅瞅西望望,脸色发白,肚中不断发出打鼓般的声音,程霜儿将干粮分其一半给他,陈布之拿起薄饼嗅了嗅,问:“带馅没有?”见她摇头,倍感失落,坐将起来一手拿饼,一手不住的揉着肚子,瘪瘪嘴道:“肚兄,今日就委屈你了。”语罢,便狼吞虎咽将饼送入肚中。
刚吃完饼,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就见一长须道人领着一男二女走进祠堂,竟然是无财道人和张故芳等四人,原来那日在紫竹林寻不见江红,众人知道老七的下一个目标便是镇南镖局的甘天沐,索性一行人先到镇南镖局,况且王濛还有一封书信要交予甘天沐。
张故芳见祠堂已有人先来避雨,出于江湖规矩得先打招呼,便道:“路经此地,突发暴雨,前来避避,打扰了!”陈布之嘻嘻笑道:“好说好说。”张故芳点了点头,便发现火堆旁那个绿衣女子有些眼熟,王濛看见后立即想起,嘟着嘴便道:“好巧不巧,冤家路窄。”程霜儿并不理会,陈布之听后心下欢喜,似乎觉得又有好戏可瞧。
无财道人不知那日发生何事,便问向一旁的顾云凡,顾云凡简易将那事说了,无财道人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四人坐落在祠堂一边,也生起火来,毕竟他们晚来些许,身上衣物或多或少都湿了,张故芳拿出干粮分跟给大家吃,王濛接过干粮,迟迟不送入口中,却是心中仍然念着江红的生死,便向张故芳说道:“师姐,你说,江大哥能打赢那个冷巴巴的人吗,你说要是打赢了为什么还要追出去呢?”
程霜儿听闻王濛口中说的那‘冷巴巴的人’,瞬间站了起来,无财道人有所察觉,但故作不知,只道:“江红的武功虽好,但那杀手老七也不差。”说完眼睛瞧着另一边那绿衣女子,陈盗喜见程霜儿突然站起来,说道:“干什么呀,吓我一跳!”无财道人接着又说:“说不定老七已经死了,你江大哥正在回来的路上。”程霜儿再也忍耐不住,大声道:“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无财道人立马抽出腰畔长剑,指向程霜儿,怒斥道:“果然与那老七是一伙儿的。”
陈布之不解,连忙笑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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