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淓半信半疑。
“阿敏被高湛关押这么大的事，小公子怎么可能不紧张？”
贺若蕾提醒。
“我没细说。可能小公子的神经大条，没想得那么细。”
想想也觉得贺若蕾说得对，元淓叹气：“之前是我想得太过简单。小公子不知道，也许有点好处。”
贺若蕾紧张。
“有什么好处？”
“至少能稳住来打探消息的人。”元淓又问：“有人盯着我们。等着我们行动。府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回想来时的路上没有发现异常，贺若蕾摇头。
元淓心里忐忑不安。
“就怕别人等着我们上钩。也不知道阿敏能不能自个化险为夷？”
认为元淓太乐观，贺若蕾请示：“要不要我找罗仁去打探消息？”
贺若蕾是罗仁的妻子，回夫家去找罗仁这也很正常。
“那你快去吧。”
“主子还等着你用早膳。你早些过去。”
“好。”元淓去洗脸。
贺若蕾走到大门附近，独孤伽罗追来，抱住贺若蕾的胳膊就是不松手。
与独孤伽罗认识，也有一段时日，贺若蕾知道独孤伽罗反对她出府。
只得带着独孤伽罗，去附近角落。
“元淓让我出府去找罗仁打探消息。哪里不妥？”
独孤伽罗低语。
“你叫罗仁去高湛府邸。高湛马上就会知道罗仁和我关系亲近。你也活不了。”
“或许。事情没你想得那么复杂。”贺若蕾还是抱着侥幸心理。
独孤伽罗轻声警告贺若蕾：“高湛也在试探罗仁和你的忠心。这事容不得一丝大意。阿敏是我的人，我比你更想救阿敏。有时，心急帮倒忙也能要人命。越是这个时候，越要稳住。对方迟疑。兴许就有转机。”
“……”贺若蕾斟酌。
府里巡逻的侍卫，从远处过来。
贺若蕾马上央求独孤伽罗：“我出府，是帮元氏买套衣裳。你就不要跟着我。”
独孤伽罗双手抱住贺若蕾的胳膊。
巡逻的侍卫对独孤伽罗难缠的脾气早已了解，也就没有在意。
贺若蕾只得带独孤伽罗回独孤伽罗住的房间。
“不管元氏……真的可以吗？”
独孤伽罗心里也没底：“高湛放元淓回来，就是想知道元淓与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我们与元淓保持距离，反而让元淓更加安全。”
贺若蕾担心。
“怎么让阿敏危险小些？”
“我们的能力有限。只要我们这里没问题。阿敏应该可以找到理由脱身。”
独孤伽罗的办法太过冒险，贺若蕾坚持自己想法：“必须得想个合适的由头，让高湛放掉阿敏。如果什么都不做，阿敏就有可能被会关一辈子。你别太低估高湛的无情。”
“……”独孤伽罗权衡。
贺若蕾怕独孤伽罗想不通：“你兄长可是被高家的人关了二十多年。”
说到自己兄长独孤罗的事情，独孤伽罗好奇：“为什么我兄长明明是真的独孤罗？为什么却在扮演假的独孤罗？”
贺若蕾去到门口，向外看了几眼，再去到独孤伽罗面前。
“这事连屠麸都不知道。为了你兄长的安全，我也不想说。但今日事关阿敏安危，我也就不隐瞒你。当年，是我母亲把用我的兄长换了你兄长。”
独孤伽罗吃惊：“那你……兄长呢？”
贺若蕾眼睛泛起红润。
“饿死了。”
要是贺若蕾说得属实，那独孤罗欠贺若蕾家的人恩情就太多了。
独孤伽罗心情沉重。
贺若蕾收敛自己的情绪：“自从你父亲为了忠君，扔下独孤家一大家子入关。这边……独孤家也就剩下你兄长。我家也只剩下我。”
独孤伽罗费解。
“屠麸是什么人？”
“屠麸是高家的杀手，负责看守你兄长。自从你兄长死后，就被高湛调来配合演戏。他也怕高家灭口。所以，他才选择与我和罗仁联手。”
听到这么震惊的真相，独孤伽罗感到十分意外，也怕被贺若蕾欺骗她，也就没再多问。
看出独孤伽罗不相信自己，贺若蕾伸手发誓：“如果我说的是假话，我下地狱。”
是不是真相，几句话也说不楚，在救高颎这档事前，独孤伽罗也不想得罪贺若蕾。
“嫂嫂。你说得我都信。我是在想，这些真相高湛也知道，怎么做才能保证你和我兄长的安全。”
高颎要是无法脱离危险，独孤伽罗自然会被牵累。
高湛留下罗仁，就是为了对付独孤伽罗。
如若独孤伽罗死了，贺若蕾和罗仁失去了利用价值，高湛就没必要留他们。
“这事我们要考虑细致了。”
“嗯。”独孤伽罗心烦，站到窗户前吹风。
贺若蕾心急，不停地在地上走来走去。
走廊有脚步声。
贺若蕾马上去到门口，刚好拦住前来的丫环。
“早膳可以晚点上。”
丫环轻语：“小公子又闹脾气？”
贺若蕾无奈。
“主子让我出门给元氏买套衣裳。也不知道是谁多嘴，给小公子说我出门是买好吃的。小公子非要跟着我。”
丫环拉着贺若蕾往侧边走了几步：“姐姐。元氏要在这里住多久？”
贺若蕾摇头。
“元氏出嫁，原本留在府里物品都带去九公子府邸。回来一件衣裳都没带回来。主子让我给元氏买套衣裳回来换洗。你留在这里守着小公子。”
丫环应声。
贺若蕾急速走出院子。
丫环进到独孤伽罗住的房间，自顾坐到案几前。
面对无礼的丫环，独孤伽罗也没理会。
丫环咳嗽一声：“哑巴！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独孤伽罗还是没理丫环。
丫环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人泥塑，冲独孤伽罗晃了晃。
感觉丫环是有重要事情要问，独孤伽罗也想多了解一下情况，坐到丫环身侧，伸手去拿泥塑。
丫环躲开独孤伽罗的手。
“我有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让我满意。我就把这个漂亮的泥塑给你。”
独孤伽罗点头。
丫环小声问：“你家阿敏和元淓有没有进房间关门？”
这是要构陷高颎和元淓勾结，独孤伽罗当然装傻，用一副疑惑的眼神看着丫环。
细细一想，丫环也感到自己问这么深奥的问题，有点为难独孤伽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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