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麸问施壹：“这事……真的可行吗？”
施壹保证。
“可行。沿途我会让各个官府暗中护送。你们只是负责给那四个犯人吃喝。别的事，不用费神。你再去给罗仁说说。”
屠麸直言。
“小公子在贺若蕾院子。真的走不离。请你谅解。小公子是贵人。万一照顾不周有闪失。会连坐。我怕。”
施壹笑了笑。
“这好说。我把小公子想办法送到宫中。你看行不行？宫中侍卫多。防守严密。这样最安全。”
这个理由，真的无法推辞。
屠麸只得退让。
“小公子送到哪里，这是你们官府的自由。你们说了算。做生意的事，我再和罗仁商量一下。毕竟我俩各自都有妻子。请你谅解。”
施壹点了点头。
送走屠麸，施壹将手里的食案提到牢中打开，将盒内的点心分给那四个犯人。
四个犯人看着施壹，心里全是疑惑。
施壹却很淡然，压低声音说：“我刚刚托人来劫狱。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四个犯人愣住。
“这事不许外传。”施壹往牢外走。
四个犯人赶快分瓜点心。
施壹又进宫，去建始殿，向高演回禀：“陛下。屠麸和罗仁以照顾小子为由，拒绝和我做生意。”
“看来对方也很警惕。不过，这也说明对方是很聪明的人。能活到现今，也算是人才。”正在批奏折的高演，看向施壹：“需要什么帮助？”
施壹双手抱拳。
“陛下。只能把小公子再接进宫中。这样罗仁就没有推脱的理由。这事要趁早办，若是李昞再派第二批营救的人过来。我们这个将计就计的办法，就没有说服力。”
“……”高演思量。
片刻过后。
还没等到高演的回复，施壹着急：“陛下。属下知晓小公子也算是九公子府的人。皇后统领后宫，自不可能有精力管小公子。不如将小公子指给你的后宫女人看管。”
高演只是平和说了一句。
“九公子在外生死不明。如果这个时候，我再贸然将小公子接进宫中。这事传到阿敏耳朵里。阿敏使坏伤了九公子怎么办？”
“……”施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好了。你先回巡防营，这事我容我再想想。我争取尽力办好。”
高演说话到这个份上，施壹再催促，就是体谅皇帝，赶快退走。
把案几上几份奏折批阅完毕后，放好毛笔，高演直接去了母后娄昭君的宣训宫宫内。
站在殿内墙角正在喂鸟的娄昭君见高演来了。
“你还有什么烦恼？”
听出母后是在试探自己是否伤了高湛，高演坦然说道：“儿已经派人去找阿湛。母后莫急。我是有另一件事，拿不定主意，想想母后帮忙。”
关系到国事，娄昭君自不能大意。
“说吧。”
高演叹了一口气。
“我想试探罗仁，小公子，李昞，三者之间的关系。没成功。罗仁拒绝护送巡防营那四个李昞的手下，去周国的陇西。母后向来智慧过人。能否为儿出个好主意？”
娄昭君一边思考一边问：“回话的人，给你你什么建议？”
高演如实相告。
“施壹说罗仁和屠麸以照顾小公子为由拒绝。我们可以将小公子再接回宫中。儿认为不妥。小公子和忠仆是我九弟阿湛的亲信。接回宫内，这样会让我九弟府里的人多想。”
娄昭君坐到案几前。
“陛下。你能考虑到这层。足见你是真的在乎你阿湛的安危。这事……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得到母后肯定，高演十分高兴。
“可是……母后，我找谁去接合适呢？毕竟后宫的那些人，都是会看风向的人。这个时候，没人愿意会接触一个有麻烦的哑巴。”
娄昭君轻笑。
“都是平凡人。趋利避害，能理解。你去是下旨，确实有点强人所难。顺意民心的事，还是能做的。”
还是没有听明白，高演请示：“母后，可否讲详细一些？”
“风向，都是人制造出来的。你手下缺人吗？既然改不了宫中的风向，那就先从宫外改风向。我就不信，这风刮不进宫中来。”
眉眼舒展，高演向娄昭君道谢。
“母后。你可为了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儿这就去照办。”
这时，伺候娄昭君的一个姑姑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殿内，向高演行礼。
“免礼。”高演急速出殿外。
姑姑去到娄昭君身边：“陛下这是怎么了？难得见他说话这么和气。”
娄昭君接过姑姑手里的碗：“陛下来求给他那心爱的女人升位分。自然要和气。小公子放在外面，不安全。你帮我参谋参谋。把小公子接进宫，放到哪里最为合适。”
之前，娄昭君非常喜欢小公子，可以任由小公子在宫内自由行走。
此时，娄昭君却说要把小公子放在哪个宫，这分明就是要与小公子保持距离。
姑姑也谨慎进言。
“陛下后宫女人虽不多，但那几个女人都有根基和子嗣依仗。皇太后。您这是要支持哪个孙儿儿当皇太子？”
娄昭君微笑。
“真是什么事，都满不住你。陛下还没确立太子。后宫有些人就开始到处活动。她们还以为我不知道。”
姑姑恭维：“皇太后。要不是您在这宫中坐镇。陛下的后宫早乱套了。”
听着顺耳，娄昭君拿起碗里的勺子，搅动碗里的莲子羹。
“有些事，想想都上火。日日吃这莲子羹。也降不了我心中怒火。儿子大了，不听我的话。儿子那帮女人也都不是善茬，也让我费神。”
姑姑劝道：“皇太后。不如再给皇后多一些威信？让皇后去立管理陛下的后宫。这样你也能省下心力，为陛下筹谋国事。再说，您都决定不让陛下废……”
废后，这两个字，姑姑没胆说出来。
娄昭君想了想。
“让元氏女做皇后，也是为了安抚北魏东魏的皇族。没有更好的选，只能将就着。小公子若是再住进宫中，极有可能会掀起风浪。这事我还得再谋划一番。别让外人，再来打扰我。”
“是。”姑姑退到殿外。
娄昭君一边思考，一边喝莲子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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