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几面之缘,但对他并不了解。”司徒轩如实答道。对于张青他之前的确没见过面,若不是发生了这件事,恐怕也不会认识的。
“那他是谁?”刘谦忍不住问。
司徒轩施礼道:“禀将军,此时说是他言之过早,一切就等明后两天了,如果方向没错,那到时自然大白,请将军允许卑职暂时保密。”
刘谦大为不快,“我看你是怀疑本将军吧,如此何必来寻我!”
司徒轩惶恐,急忙抱拳,“卑职绝无此意,请将军明鉴。”
刘谦挥挥手,“既如此那本将军就不问了,只希望你真能破了此案,否则后果你应该明白。”
司徒轩的家中,客厅。主人与陈天浩都沉默地坐着,动也不动,陈天浩已经看过对方好多次等待他开口了,但对方愣是没反应,他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气鼓鼓地道:“司徒兄,你怎么回事呀,限期只剩下两天了,怎么你还能像无所事事一样,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呀。”说罢他静待司徒轩的回答,但对方依旧定定地坐着,目光也不看他一下,模样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处在闷葫芦当中,愤然地拿起茶杯喝茶解气,但杯中却是空的,他不由朝外面看了看,这会儿才想起早晨过来没看到司徒雪。“怎么回事,司徒姑娘呢,怎么今天没看到她呢?”他平静了闷气将茶杯放回案上。
提到司徒雪司徒轩可就坐不住了,他一直都在暗暗担心,依那个愤怒的张青还真不知他会做些什么,起身道:“雪儿已经被绑架了。”
陈天浩吃了个惊,“你说什么?被绑架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嘛,你倒是说清楚呀。”
“是张青所为,虽然当时他蒙着面,但是他无疑。”
陈天浩似乎想到了什么,“等等......你是说昨天晚上,难道是我们去公主府的时候他动的手?”
“不错,很可能我们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陈天浩狠狠地盯着对方,想大声地喝斥他却又叫不出来,因为那很可能是自己的失误引发的后果,结果只得闷着声音道:“既然司徒姑娘都被人绑架了,那你怎么还能在这儿坐着呢,你到底在等什么。”
司徒轩凝神看了对方一眼,“在等确认的线索,在等时间。”昨晚,刘谦将军的人已经将飞镖与嫌疑人的画像画出来,今天老早就已经派人出去带匠工辨认了,查到线索第一时间就会向他禀报。陈天浩实不理解对方的话,不耐烦道:“说清楚点,什么匠工不匠工的,今天都十二了,明天已经是最后的期限了,都没时间了你还要等时间,哎呀,我真搞不懂你。”
看着烦躁的陈天浩司徒轩忍不住苦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马上就会有消息的。”陈天浩看看对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也懒得再问,既然很快就有线索了,那他就等着。俩人都重新坐下干等着。时间在沉寂中消逝,足足等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司徒轩也沉不住了,派出去用绘图确认匠工的兵士一直没有消息,可见没什么效果。而时间已经快到午时,张青也应该快回家了,他霍然起身对陈天浩道:“走,去张青的家中看看。”
“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陈天浩站起身兴奋道。
张青的家住在公主府同街不远的怀春坊内,那里都是民居,很少居住着朝廷中人。时近正午,巷口依旧是冷冷清清,偶尔会有个别的人经过,但多半的时间巷子都是空荡荡的。这时忽地有两个年轻人出现在了巷口,他们神秘的紧,凌厉地眼神四下扫视,确认周围无人谨慎地进入巷内,随后跳上一家住户的围墙上,细细地聆听着住户中的动静,确定那家中无人后飞身跳进院中,这二位擅闯入民居的人正是校尉司徒轩与陈天浩,而他们闯入的住户就是张青的家。
院中有花有草,气息犹新。俩人观察了周边的情况,互相打着手势,随即向不同方向的房间摸去,轻轻地开门进入各个房间,寻找被绑架的司徒雪。前两个房间都是闲置已久的空房,没有司徒雪的踪迹,陈天浩匆忙地来到第三个房间。这个房间显然有人住,气息清新,家具皆都摆放有序,比之前的两个房间宽大许多,东面的窗户半掩着,墙壁上挂着柄青铜剑和一把紫色大刀,这两件物品在房间中显得尤为扎眼。陈天浩见那刀身甚为奇特忍不住就想看看,过去取了下来,抚摸着刀鞘感觉有些沉重,拔出开来却竟然是把断刀,不过虽是断刀却依旧散发着逼人的寒气,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赞着好刀合鞘重新挂好。
目光所过对面是张床,他过去简略地看了看,都是男人用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正当他要出门才发现在对面的墙上还挂着幅画,画中是个美丽的姑娘正处于山雾淼淼的云雾中,平心而论,他在长安城也见过不少出色的女子,但如果画中人是真实的话,那当真可称为绝色佳人,倾国倾城。不由走近观看,画上提着首诗,不过他对诗词了解的并不多,但在诗的最后却有着一个人的名字,这让他分外吃惊,那个名字赫然就是张艳艳。
他不禁猜测,难道画中人就是已经被凌棋所害死的张艳艳?她人虽已去但张青依然深爱着她,因此才将她的画像挂在床对面,以慰日夜的相思之苦,这么来说张青就更具备有作案嫌疑,动机。他不禁地发出一声叹息,看到如此美丽的一个姑娘被人害死,不说深爱她的人因伤心而为她报仇,就是一个外人也都想将那人碎尸万段。
他的目光移下,画下的地面放着张矮案,一块乌黑色的灵牌立在案上,灵牌上刻的人名同样是张艳艳,立牌人张青,牌前放置着香炉,炉中焚香插满,都已经燃尽,但在案角赫然还摆着三支三角飞镖,看到这里他顿然激动起来,伸手就拿起一支观看,确定与之前在苏家堪现场发现的那支一模一样。他原先对苏小玉被褥淫贼是张青还尚有怀疑,现在看来已经铁证如山了。
他忽然想到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拉开房门就去找司徒轩。
司徒轩仔细地在每个房间观察,前两个显然很久无人居住,灰尘遍布,房间中也无足迹,来到第三个房间门前,那是西面最后的房间。他刚要推开房门就发现门面有被新擦拭过的痕迹,明显比前两扇房门要干净许多,略微楞了楞,心中燃起了希望,推门而进反手将门关上。房间不大,地上有凌乱的足迹,屋中明显有被新收拾过的迹象,对面有张床,其上被褥帐幔崭新,等等的痕迹都说明这里近来临时住着人,只是现在不见了。司徒轩大感失望,心中不由莫名地紧张起来,外夹杂着悲伤失落,仿佛是身体中缺失了什么,那么重要却又不知到底是什么,让他很难受。他来到床前提起被褥,所料不错,被褥虽新却有着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正是司徒雪的。那是种清幽单纯的香气,闻其香就仿佛见到了其人。虽然司徒雪才住进他家中不久,但他却已然有了俩人很早就认识的错觉,再者同姓,或许那就是缘分吧。
他弯腰掀起床单,探头向里看去,并没有意料之外的红色丝巾,这让他微微放心,对方应该并没有继续伤害雪儿,他之所以掳走雪儿就是为了牵制自己,否则为什么留信告知。若只是为了,他的时间又多的是,何以还要不厌其烦地将人转来转去。只是不知雪儿被移到了何处?而他在长安难道还有其他的住处不成?
他正自思索门外却传来了陈天浩的喊叫,叫声尤为急迫,他最后地扫了一眼,开门出去。“怎么样,你那边有什么发现?”他关就问。“大有发现!”陈天浩指着对面的第三个房间急道:“在那个房间发现了还有这样的三支飞镖,张艳艳的灵牌,张艳艳的画像,现在证据确凿,我们是不是可以带人来抓捕张青了!”
“哦?慢着,慢着。”司徒轩也没想到张青的房间里会有那么多的东西,接过对方手里的飞镖就仔细地观看,果然与之前的两支一模一样。他立刻陷入了沉思。陈天浩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以他的想法现在将张青抓起来乃是最好的时机,凭着他房间里的东西,可谓是铁证如山,还要考虑些什么呢。“哎呀,行了,我们赶快去抓人吧。”他拉着对方就要跑,司徒轩挣开他的手臂,冲进第三间房里,将飞镖与几案一样的顺序排列好,再出去将门关上,俩人转到西面的围墙边,弹身就飞了出去。
就在他们前脚刚刚从另一条巷口离开的时候,后脚那家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俩人像做贼般的顺着巷子就跑,直穿过了数条小巷,距离张青的家有段距离时司徒轩才慢下来,陈天浩则依旧在亡命奔跑,回头一看顿时急道:“快呀,我们立刻带人去将张青抓住,那案子不就破了嘛,你干什么还磨磨蹭蹭的。”司徒轩沉思着摇摇头,沉声道:“不行,现在不能抓他。”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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