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小子,实话告诉你,我以血蝠之术收集的秘术不少,唯独这诡剑道未曾明悟。此道正如其名,诡异无比,可惜我当年只是击杀了一个学会了旁枝末节的后辈,料想创此剑道之人何等奇才。”
“但哪怕是这残篇的诡剑道,我也没敢去学,诡剑道,其剑意之盛,乃我平生所见之最,剑诡人更诡,如果真的要领悟其中要义,恐怕有堕魔的风险,正如此剑道之主,一念堕魔,黑剑染血。”
印老这番话倒是不像指点,而是在提醒。这自然不是他这走了一辈子歪门邪道的家伙准备痛改前非,教人从善了,而是如今与寻凡算同气连枝,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话间,那圆月弯刀已经就要抵达寻凡的眉前,徐后堂看来十分了解两兄妹的手段,知道在这蛛网间,没人能逃脱高月庐的控制。
猎人与猎物的关系,在徐后堂想来,这是当下自己和寻凡之间最恰当的关系比喻。
他一脸狰狞的笑道:“麻烦你先下去,和我那该死的叔父说一声,侄儿当年一点也不后悔!”
“这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去下面和他说吧!”
什么!
这句话是高月庐、高月茹、蛮汉子和徐后堂一起发出的惊呼,因为不知何时寻凡已经移到了徐后堂的身后,那速度简直快到无法想象。
而徐后堂身前只剩下寻凡的一道残影,随风而逝。
下一息,徐后堂的胸前有一朵妖艳的红莲绽放,从心脏处骤然盛开,他满目惊恐的望着胸前,那红莲中心有两根手指,隐约间恍如一柄诡异利剑,而身后人只冷冷的丢下一句话:
“死在方寸步下,也不可惜。”
徐后堂嘴角,一口精血连着心脏红莲轰然炸裂:
“呵呵,我徐后堂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就是祠堂里这对弯刀了。”
气绝,倒地,同时还有坠地铿锵一声的圆月弯刀。
……
蛮汉子一时间愣住了,而一向冷漠且冷静的高姓兄妹。
尤其是那高月庐目光阴冷,对于偌大的典当行来说,执行一次任务死伤个别的刺客无关痛痒,只不过他们四人之间虽有间隙,可确实是十分默契的杀手四人组。何况这徐后堂地位特殊,算的上是仅仅低于陈三尺级别的高手,对于他的死,裘掌柜不可能不追究。
而更重要的是,少了一个徐后堂,四人原本配合默契的杀人手段被打破了,这使得击杀寻凡有了问题,倘若死了一个高手还拿不下猎物,裘掌柜追究下来,恐怕就算是陈三尺帮忙说情也不那么容易扛下来了。
高月茹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但也并非那么糟糕,只要自己和哥哥的蛛网没有被破解,他们就能时刻占据主动。从一开始来到此处,高月庐就布下禁制,按照独门之法设了蛛网的八处阵眼,更是在徐后堂、蛮汉子与寻凡交锋之时悄无声息的布置整片蛛网。
“还有什么手段?”寻凡冷笑,表面轻松,内心却是飞速打着算盘,这两个躲在暗处的家伙实在不好对付,就一个蛛网便足够叫自己头疼,何况还不知道此方空间还会有什么秘术禁制。
“呵,你高兴的太早。”高月庐难道多说了几个字,但是一旁的妹妹知道,这是哥哥动了真怒,要全力击杀寻凡了。
高月庐缓缓迈出一步,面无表情的看着寻凡:“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的最难杀死的御兵境修士,不过若是这么就认为能够在我等手下逃脱,未必天真了些。”
“我随师尊学了十年养蛛之术,共可孕育蛛网五道,你若可以破了这五道蛛网,我高月庐便效仿陈三尺,自放任你离去!”
“这是临终遗言吗?打不过就开始说理了?”寻凡跟韩夜学了不少损人话,这话倒是让人气的七窍生烟。
“哈哈,油嘴滑舌!且看第一网,蛛吐!”
众人上方,一个漩涡骤然出现,从中轰然出现一道粗如碗口的白丝,如九天上的悬泉瀑布!
寻凡无惧,笑道:“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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