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凡瞳 > 第二百一十章 炎族婚事
    奇木苑,一个仆人模样的男子神色匆匆,身后则跟了两个汉子,肩上扛着一具已经没了气息的女尸。

    这女尸只有一条破烂的衣裙裹着玉体,未被遮蔽的腿上却满是血痕,四肢冰冷,本来小巧可爱的脚趾甲已经成了紫色,积着污血。

    清风将盖在脸上的纱布吹起,惊见一女子神态惊悚,七窍流血,左边的脸上更是有一条如蜈蚣般的可怖血印。

    即便如此,这具玉体依旧能唤醒那两个汉子身为雄性的原始本能,尤其是后面的家伙色胆包天,此人身份低贱,乃是一个婢女私通主人所生的野种,从小就被主人家赶出来,若非是体格健壮,也难在这奇木苑中找到差事。

    只不过,在这做下人整日提心吊胆,稍有差池就容易死的不明不白,而且这么些年不得外出,腹下积攒的欲火很久无处发泄。

    他肩上的女子名为绿云,在他们一干下人眼中乃是丫鬟中绝色的存在,夜深人静,这汉子寂寞的梦中也常与绿云颠鸾倒凤,云雨一番,只是昨天听闻其被非公子召见。他是觉得绿云这下子是一步登天,得了宠幸。得知这消息,他身边的几个单身汉子却是皱皱眉,撇嘴道:“可惜了。”名为来福的汉子还不知道他们所说何意,却还以为这帮家伙也是心生爱意,起了妒忌之心。

    却不想这绿云丫头只在非公子内府待了一夜,便暴毙而亡,死相极惨。来福一来出于对往昔梦中佳人的不舍,二来是对这女子惨死的惋惜。

    来福想着,便伸手去轻轻抚摸了绿云的脚,虽然冰冷,但这女子的腿还是细腻柔滑。

    仆人回过头来,正好瞥见这一幕,小声喝道:

    “你是想死吗!自己就这般贱命,还有工夫心疼别人。我可是听说非公子最近缺些人肉花肥,你要是不老老实实的,死的不会比绿云舒服!”

    来福目光忽然一怔,连同另外一个汉子俱是登时脸色惨白,仆人见状冷笑:“两个兔崽子,不见棺材不掉泪。”他说完扭过头去,却见到一个魁梧的身影,铁青着脸,目光阴寒。

    这仆人竟和来福二人一样,脸色苍白,吓得跪下来,颤声道:“老……老爷,非公子他……”

    “非儿……又杀人了?”这魁梧的身影,双手背负,没有多说什么,缓缓移步走开,而那三人在地上跪了许久,待到仆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惊觉自己背后已然被冷汗浸湿。

    ……

    屋内,一个年轻人烂泥一般瘫倒在金丝楠木椅上,手边是空空的酒坛,年轻人身形略显憔悴,双目迷离,泛着桃花。

    这不是酩酊大醉,这是根本没醒过。

    “非儿,你究竟还要疯到什么时候?”男人严厉的声音传来,关切多过了苛责。

    颜非看了眼来人,笑眯眯道:“爹,坐,孩儿照顾不周,还请您多多担待啦。”他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反倒拿起还有一口的酒杯,囫囵饮下。

    男子颇有恨意,手指颤抖:“你这不肖子!”

    当年傅颜两族大战,颜氏一族的统领携族军深入敌人腹地,杀的傅氏措手不及,再是率军南回,与自己的兄弟部队汇合,顺利歼灭了一支傅氏主力。而后又扶持这位兄弟做了颜氏族长,这位大统领在颜氏一族人心中地位极高,仅次于族公颜守正。

    百年来,在其协助治理下,颜氏一族人丁兴旺,日渐强盛。

    这么一个几乎站在统治阶级最顶端的强者,此刻却要为自己日益消沉的亲生儿子担忧,号称“颜算盘”的颜功淳实在心力憔悴。

    父亲望子成龙,身为人子的颜非如何不知,他慵懒的直腰起身,随手扔了手中酒杯,碎了一地。

    就在前两天,颜氏发生了一件大事,族公之女颜灵儿即将出嫁,而有幸当上族公乘龙快婿的,并非外界盛传的,已经和颜灵儿定下婚约的颜非。

    而是与颜灵儿共赴火枫山,一直陪伴其身边的颜三石。

    消息传出那日,整个颜氏一族都奔走相告,普天同庆,这消息更是长了脚一样传遍四方。

    举办盛典的那日,颜公祠前聚集了万千慕名而来的各方族人,送来珍贵贺礼已经亲切祝福,没人知道在那奇木苑中,颜非听说此消息后,一口血逆涌而上,当场昏厥。

    这之后醒来,更是嗜杀成性,短短几日,府上婢女已经香销殆尽。

    “你这么做,值得吗,可对得起我与族公对你的倾力栽培!”颜功淳喝道,事到如今他也忍不住爆发了,尽管自己一直在颜非面前表现的镇定自若。

    “栽培?好个倾力栽培!爹,你不提我还忘了呢!

    我差点忘了你和族公为我与颜灵儿定了所谓的婚约,我与灵儿从小青梅竹马,这二十多年我颜非一心为她,可颜三石算什么,竟然做了族公的乘龙快婿,好威风啊!

    颜氏一族千百年的传承,每一任族公都是前一代亲自任命,他把心肝女儿都可以托付给颜三石,必定倾全族之力培养。呵呵,这下一代族公之位想必也是囊中之物了吧。”颜非说着忽然惨笑起来,自嘲道:“险些忘了,当年也是我亲爱的父亲大人和那身居高位的族公说我颜非,今后当时族公人选呢!”

    “非儿,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灵儿丫头心有所属却不是你,你也不必耿耿于怀,炎族这么多好女子,你看中哪家姑娘,爹给你提亲,何必给自己罪受。至于那族公之位,你是我颜功淳之子,地位之高,他颜三石来日成了下一代族公又如何!”

    颜非闻言冷冷笑道:“族公么……真是有趣,父亲当年的战功最大,七出兴城,血洗傅氏,连那镇守宣阳祭坛的七名长老都闻风丧胆,其中一人更是被您斩落。我想,如若不是扶持他,如今坐在那位子上的人就是您了!”

    “对嘛……我亲爱的父亲。”

    桌上,一只青色的酒杯悄然落下,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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