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SC巡抚,是夷陵人王维章。他本来是督查院的右副都御史,因为前任刘汉儒,批评朝政被免职,平级调任的SC巡抚。
他本是负责官员风纪的官,上任以来,更是对SC官员的风纪严格管理。三年下来,被自己弹劾罢免的官员很多,现在SC境内的一些地方,官员都不满编,这和他的雷霆手段有绝对的关系。
现在SC官员貌似都规矩了许多,但是姚黄灾、虎灾、水灾频发,税收越来越少。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被朝廷罢免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门房来报,新任的龙安知府和峨眉知县到了CD,现在就在巡抚衙门外等候传唤。
王维章立刻传令让李洛、钟发白进来。自己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他永远记得,自己以前是督查院的,负责的官员风纪。衣冠整洁也是风纪的一部位,毋以善小而不为,衣冠不整,做其他事又如何能有条理。
王维章刚刚坐定,李洛和钟发白就走进了大堂。二人向王维章拱手行礼毕,王维章让他们坐下。
问道:“龙安府和峨M县都空缺已久,百姓日夜盼望朝廷派下官员来整肃地方,今天你们终于来了。不知二位以前都身居何职?有何履历啊?”
“卑职是今年丁丑科殿试状元,以前从未为官。”
“卑职是去年丙子科顺天府乡试第五名亚元,以前也从未为官。”
“哦?”王维章眉头微皱。“既然从未为官,想必对行政事务必然生疏。如今SC之地,天灾人祸频繁,你们不知就里,恐怕万事艰难。这样吧,我的幕府里有几名师爷,可以陪你们到地方参与治理一段时间,你们要尽快的掌握政务。我的师爷也不可能长期跟着你们,三月为期,三个月后,我还要把他们调回来。如果你们不能治理好地方,我身为巡抚,也只好上奏折弹劾你们了。”
钟发白不敢说话,只得低了头,听训导。
李洛却开口道:“多谢大人关爱。只是卑职来SC为官,还肩负着朝廷的工部工作,事涉机密,不便由大人的师爷在身边。”
“工部?”王维章疑问道。
“是!卑职还是工部制造司郎中,负责为朝廷制造一种特殊武器。因为武器的特殊,需要保密,龙安府地处边陲,朝廷才特意派卑职到龙安管事。”
王维章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样的事情朝廷是有先例的,这种官员都有皇上的圣旨,权力大的惊人。他作为SC巡抚,往往都需要向这样的官员倾斜。
“既然如此,倒是本官孟浪了。不知李大人可有表字?”
“顺天府的学政大人曾为卑职赐字:中正。”
“哦,中正啊,你即是工部郎中,我自然后对你的工作予以支持。说说看,你有何要求啊?”
“卑职听说,如今SC虎灾严重。卑职所带工部工匠,大都是有品级的工匠,他们的安全甚为重要。而如今朝廷的军队,松懈日久,恐难托付。卑职斗胆,请求自己编练一军,以策万全。”
“自编一军?中正以前练过兵吗?”
“出京之时,兵部的杨尚书,准我从边军中,选了一名总旗随行。”
“哦,看来杨本兵也对你很重视啊。好!我就先同意了你编练军伍的想法,但是我只是巡抚,只能管理政务,至于兵额等事,你还要去和SC总兵侯良柱去商量。”
“多谢大人!”
正说着话,大地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一个月内的第三次地震又来了。
崇祯十年润四月十六,雅州复震。
房梁上尘土“噗噜噜”掉落,巡抚衙门内很多人都跑到了街上。
钟发白也是立刻站起,就窜到了院里,李洛也是身子敏捷,快步而出。却听到王维章“嗯”了一声,只是缓缓站起,迈着四方步,异常沉稳的走出了大厅。
看着站在院中的钟发白和李洛说道:“我等具为朝廷官员,当知官员仪态。钟知县和李知府这样的毛躁,恐怕失了规矩。今日我等初见,也是事有紧急,我也不说你了。但是以后一定要注意。”
钟发白喃喃道:“就是地震也要慢慢的走吗?”
王维章道:“君子者,临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可变。骤雨突来,亦不可狂奔。”
钟发白长大了嘴巴,呆呆地站在那里。
李洛听了想笑,但还是不敢,只好说道:“君子者,宁可湿衣,不可乱步。钟知县一定要记住啊!”
钟发白在心里一通臭骂,但是面上还是连连点头受教。
王维章又说道:“这巡抚衙门建筑坚固,不会有事的。反倒是冲出房外,如果急切之间跌倒,或者被跌落的房瓦青砖砸中,那就不妙了。”
李洛和钟发白赶紧躬身行礼,表示受教了。
二人告别王维章出来,钟发白白了李洛一眼,道:“宁可湿衣,不可乱步。亏你说的出口!当初在你家旁边的树林里,遇到袁承志,我看你跑的也挺快的!”
“哈哈哈……”李洛笑了起来。“钟兄,我们的这位巡抚大人,可是一位真正的君子啊。咱们都应该好好向他学学,未来也许可以靠自己的一身正气,吓走老虎呢。”
钟发白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就怕到时候,老虎吃坏肚子。这书要是读的多,就怕会读傻了。这样不会变通的巡抚,SC又怎么会治理的好!”
“他还要给你派一名师爷过去,到时候你可要好好学学,他的师爷,一定也都是按了巡抚大人的标准培养的。”
钟发白一听,立刻拉下了脸。
二人回到馆驿,住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巡抚就派来一名师爷,跟了钟发白回去峨眉了。
分手之时,二人约定多通信件,过年过节,最好能再相聚。
李洛、王申送别钟发白,直奔SC都指挥使司,求见SC都指挥使侯良柱。
其实明朝没有总兵的官衔,所谓总兵,其实就是总领兵马军务的意思。SC都指挥使司总领SC军马,就被称为SC总兵。类似于江防卫那样的卫所,总领卫所官兵,也可以被称为总兵。只不过这管理的兵马多寡,则差的天差地远了。
到了都指挥使司,在侧门递上名刺,等了一会。
就听见里面一人爽朗的笑声传了出来,“李小兄弟可算来了,我可等了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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