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吴邪、胖子等人谈好了计划，回了船舱，顺便把一直躺在甲板上的张秃也拖了回来。凌夜已经睡熟了，但在所有人都进入梦乡时，凌夜却毫无前兆的睁开眼，翻身下床走出船舱。
凌夜坐在甲板上，手里正抱着一个雕着玛格烈菊的酒坛，一碗一碗的灌着，抬头看着天上的新月，自嘲的勾勾嘴角，举起酒碗：“沫玘，这碗敬你，谢谢你教的烈菊露，让我还能喝到你的味道。”说罢，昂头灌了进去。又舀起一碗：“幻妤，这碗敬你，蔷薇醉我给他们喝了，你别怪我。”又狠狠地灌下一碗，没有注意到有个人也跟着自己走了出来，依旧自顾自的对着月亮说着话：“幻妤，沫玘，今天是你们离开我五百九十九年的纪念日，我知道你们现在想喝彼岸香，但是那坛彼岸香被闷瓶子打翻了，所以对不起啦，只能用沫玘的烈菊露代替了，来，再来一碗！”说着，又一碗酒灌了下去。
“咳咳咳...”一口酒喝得急了，呛在了喉咙里，身后的人走了上来，拍着后背替她顺气。凌夜转过头，看见了张秃子那张脸，歪歪头，笑了起来，带着孤寂的味道：“闷瓶子，呵呵，你可以去当影帝了，呵呵。”
张秃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什么时候发现的？”凌夜指指自己的眼睛：“一个人，再怎么演，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如果真是个猥琐的秃子，眼睛是不会这么淡然深邃的，就像我，再怎么装出一副懒散没心没肺的样子，眼睛里，有时还是会透出一些我不想被人知道的情感。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喜欢用兜帽遮住自己的眼睛。”
凌夜转过头，看向天空中的新月，笑了，笑得很灿烂，眼泪却顺着脸庞滑落：“沫玘，幻妤，看见了吗？我说过的，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笑给你们看的，好看吗？你们说过凌夜笑起来很好看的，所以我现在不论什么心情都会笑。”
张秃不，或者说叫闷油瓶也看着月亮淡淡的说：“笑不出来，就别笑了。”凌夜抬头望了望闷油瓶，收起了笑，默默地又拿出了个碗，倒上酒，递给闷油瓶，闷油瓶接过酒，也坐了下来。
“抱歉。”凌夜忽然冒出一句话。闷油瓶皱皱眉头，凌夜头也不抬：“如果下手狠了点，抱歉。”闷油瓶摇摇头。凌夜看看怀中的酒坛，拍了拍：“知道为什么这酒味道醇吗？”闷油瓶摇摇头，凌夜举起自己的手，咧开嘴，让闷油瓶看她手上的伤口：“每酿一坛酒，我就一滴以自己的血兑一斤酒。”
闷油瓶一碗酒刚下肚，听到凌夜这话，皱了皱眉。凌夜看他这样，无趣的撇撇嘴：“骗你的，我才不会干这种蠢事呢，我用的花瓣可不是一般的。”说完，谁都没有再说话了。
12点了，凌夜站起来，有些醉了，摇摇晃晃的，又抬起头，看着新月，轻轻的唱了起来：“心在飘雪，凄艳的彼岸落在黑夜，就像破碎的纯真，没人了解也不会理解，泪在凝结，这强撑的笑谁能理解，只能很空洞的看着汝消失，任我声嘶力歇，哭不出的心碎，忘不了的画面，醒不了的梦魇，用笑逃避的感觉很厌倦，期待都被摧毁，厌恶这惶恐的感觉，删不掉的画面，那些快乐的年月，为什么就这样，就这样我回不了头，忽然梦醒时候，还不止地泪流，很清冷的四周，很无助的感受，留我在暗夜尽头，没有你们的以后，哭不出的心碎，忘不了的画面，醒不了的梦魇，用笑逃避的很厌倦，期待都被摧毁，这惶恐的感觉，删不掉的画面，与你们一起的年月。”
唱完，凌夜喝掉最后一口酒扬起一个如万年前一样纯真的笑：“沫玘，幻妤，再见。”摇摇晃晃的走回船舱，身后的闷油瓶，看了看天上的新月，眼睛里闪过复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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