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副一声令下后,开始分发证件和军装,训练成绩较好的自然被独立营自己收编了,其他的有到普通军官门下的,也有进入警备署的,我和金龙刚巧分都在独立营一连,也就是说以后我们就真正的成为了营副直接管理的士兵。
而在发放领章的时候,营副选择比较爱兵的路子走,到我们俩面前时,他显得些许担忧,但还是保持微笑的叮嘱我们说,一定要觉得遵守军纪,这样才会有出路。
换好军装,收拾行李,各班班长前来送行上车。长竹竿好心的送了一些吃的留在路上当做零嘴。扑克脸自然不出意外的也来了,他和长竹竿两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两人错开打个照面话都不说话的,扑克脸也只是扭头对着他的背影颇具讽刺意味的笑了笑,然后走上来,理了理我的衣领,凑到我的耳边说:
“不管你是谁,不管上级多遮掩,我一定都会来找你的。”
我还没回话,金龙背上步枪,嚼着半条牛肉干拍了拍扑克脸的肩膀说:
“这孩子真孝顺!”
“再见!”扑克脸说。
踏上车厢,我就一直看着扑克脸的身形弱化,缩小,直到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反而不太安心,这混球这次真的成为了看不见的敌人了,金龙和我都知道他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车厢内,经过刚改编,大家都很兴奋和愉悦。他们互换着香烟,饼干,奶糖,讨论着服装,枪支,女人,显得相当热闹。我也借机和金龙要牛肉,换到靠近车厢门的位置。
“胖子不在,以你的经验”我轻声问金龙:“那种检修携带的电话机在没有外接线路的情况下电话有可能打进来吗?”
“什么?”金龙一下子没明白,我比了一个电话的手势,又拍了拍他步枪的枪带,他想了想说:“昨晚?”我点点头。
“我对这个还真不怎么懂”他递了块肉干过来说:“但咱们没吃过猪肉前,还没看过猪跑嘛,我见过电话机都是有线的,挺长的,没线的,只听其他部队说过,比人脸都大,的部队有配备,但肯定不一样。”
“看来咱俩都半斤八两”我看了车里自顾自说话的士兵,我继续说:“还有一个事,昨晚你去追左进后,我,我看到对面的山上有人冲我招手。”
金龙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两秒不到,他就立刻转变出十分荒诞的表情说:
“得了吧,我还真没注意你也有跑火车的时候啊。”
我也只能无奈的笑笑,一般这种事,的确还是不提为妙,两人压力都大,没必要再分享一些过于奇怪,乃至我现在都开始不能确定它是否存在过的东西,可能是这久神经一直太过紧张的缘故吧,出现了幻觉。
“那记得遇到胖子后,问他一下电话的问题。”我说:“胖子在的话,很多问题会简单得多。”
“哇喔,老板,这话我得记下来,胖子得开心死,是吧?”金龙笑道。
十分钟左右,谈得正起劲,一个急刹,金龙一头磕在车厢架上,一些士兵也倒作一团,全然不知什么情况。我掀起后车厢的遮阳布的一角,往外看去,到了镇子口的一个哨卡了,一名士兵长接了一通电话,便跑来对副驾驶说了什么,话毕,车头的方向一拐,往镇子的北边去了。我和金龙疑惑不已。
北边?北边人口稀少,地势险峻,很多地方几乎是悬崖绝壁,过不去,下不来,当间还有一条相当宽广的河流,成为阳长镇天然的侧翼,作战?我军还没有任何相关的大型作战计划,也更不可能选择从那里打过来,那样无疑是送死。否认了交火作战,那还能有什么?受训?3天的受训时间,对于穷途末路的部队残余,都算是很有“品味”的了,没必要再花更多的经费在这这被抓来信仰都不完整的壮丁上面。那就是军演了,这对于我国军队并不稀奇,解放战争时期我军就四处参照着也搞过所谓的“部队大比武”,其实就是军演。可当下我们连部队长官的面都还没见到,各自的部队也都还没遇到,就有个编制,总不能代表所在部队参加吧,只能否则,那我就真想不出是什么了。
可直到目的地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意想不到。车还没停我就能嗅到河水边的那种泥土和腥味,路上也是颠簸得厉害,司机不停地扭动着方向盘找到最佳前进的位置点位,路况之糟糕,以白海一对这个镇子的百般经营来看,说明这里根本没有常用的道路,那也就不是常用的地方,更不可能是码头。
十轮卡陷入了一个积水的洼地,司机很努力,不过看起来轮胎是不大愿意出来了。我们被迫提前下车,一跳下来,所有人都傻了眼。
河水边四处都有警备队的人,几辆军车也陷进了洼地,很多人正在想办法抬出来,所以岸上后到的部队,都精明了些,不再把车靠近,选择停在路边。沿着路边望去,还有三四辆M3轮式装甲侦察车,上面架设着重机枪,也都是141团的正规军,随便扫了一下,怎么地也有半个营的兵力了,加上岸边的警备队,这群刚训练的新兵,绝对不下300人了,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为了什么我不知道,但看得出冲着河水中间的东西来,这个理由绝对不会排除。
而这一切都源于河中央看起来发生了的一场事故,不过这个事故是让我敲破脑袋也琢磨不出。两艘中型船只撞到了一块,其中一艘船是普通的民间木质中型货船,上面的风帆都还是呈现打开状态,又是在河水当中,自然不是要靠岸的样子,而最诡异的则是,另外一艘船只,居然是一艘蒸汽机轮船!船身有些地方还掉了漆,船的一侧也悬挂了几艘应急小船和绳索一类的东西,而船头从右到左赫然写着船只的名字——“安慶9號”。它那一根长长的烟囱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浓浓黑烟,也是处于行驶状态的,要知道在第二次工业革命后到现在,船只的动力早已被内燃机取代了,哪还有这么一个玩意儿蹦出来,况且,这还是遥远的西南地区一条普通河流,这么个大家伙是怎么跑到这来的?又是怎么撞上的?
“二连的!优先到河边打捞货物!快!”一个军官在旁边大嚷:“独立营的通讯兵呢?!”
“到!到!这这!长官!”一个士兵背着报话机过来回答。
“马上叫你们营长过来!把能找到的船只都带来!”军官说。
“是!”士兵说完,我赶紧上去问:
“长官,我们做什么?”
他看了一眼我的胸章,说:
“一连的?先帮着清理货物,等你们营的船来了你们就得上船去!”他吼着。
“上船?!”金龙一脸惊讶的指着那两艘船说:“那上面?”
“你想去下面?别怨我,你们营长的命令,我们团长目前给的还是警戒命令。赶紧下到岸边去!把货物抬上来!”这家伙脾气看起来不大好。
我们急匆匆的往河边跑去,帮着抬起被河水冲到岸边的货物。又是那种编了号的军用货物箱子,上面也是洋码子搭配数字,这是交易所的货物,原来他们也通过水上运输,看来涉及范围很广泛嘛。
一边搬运一边观察的过程中,就目前,那艘游轮和货船相撞后,货船的破损程度更大一些,游轮表面看起来还是完好无损,内部有没有问题无从知晓,但后部已经开始有所倾斜,我也大概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打算登船了,这有点常识的人都看得出,那艘游轮后面承载了某些东西,而且数量绝对不小。
至于这么多人来这里,倒是更容易想清楚,自己的货船被人就这么撞倒了,部队自然第一反应就是我军的杰作,有可能还是我军大军提前进攻了也不一定,这么全副武装的来,战略意识果然不容小视。
旁边唯一一艘能用的船是当地镇上渔民的,被他们征用来撒网打捞沉水的货物。一个老渔民坐在一边,吃着作为征用奖赏的饼干,兜里揣着一个罐头,这待遇真不算亏了。
几个在边上休息的141团士兵闲聊着,内容倒是颇为有趣。从他们口中得知,就这么这个地方还是找了一个晚上才找到的事发点,而要说征兆,居然就是昨天半夜的那段连续的爆炸声和枪声。
如果说爆炸声是这场事故发出的,那么枪声,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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