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不过呀,还有一个事。”我把他拉靠近点说:“你也知道五味斋多是外镇的军官,我这虽是做了件善事,但那些军官我也知道,有那么些位是很挑剔的,所以,我就担心要是他们发现有这么一个房间住着这么几位,恐怕会把他们赶出去的,你看这。”
“哦哦,那就安排一个僻静点的房间,请这几位上去歇脚,我什么也没看到,也绝不会提,以后这饭菜我都送到门口,不让他们下楼来就好了,军爷,您看还有什么要求?”伙计倒是挺懂事,这也帮我解决了他们基本的保密情况。
“那倒是没啥了,我俩这一早没吃饭了,准备准备点肉菜,再来个汤暖暖身子,这些天我俩的饭钱呀,从这一块大洋里扣,剩下的,归你了。”说着我又掏出一枚银元给伙计。
“行行行!您二位稍做休息,喝点热茶。”伙计换上了另外一壶新的茶壶上来,又招呼着山鬼:“您们几位楼上请,小心台阶!”
“有钱,气魄!霸气!这穷人变有钱,花钱就是浪费!”金龙两眼直冒金星:“老板,这钱别跟我说是你的?到底哪儿来的?”
“怎么不是我的?”我把剩下的几块大洋在兜里摇了摇:“钱用了就是我的,反正这钱谁都缺,但不是谁都能花。”
“还有这么些个?!别绕弯子,哪来的?”金龙伸手就想掏兜。
“一边去,谁叫你自己没反应过来的?”我拉开他的手:“署长给的,死人给活人钱,不花掉不吉利。”
“你不是帮着检查尸体去了嘛?哎呀,还顺手偷钱呢?!”金龙咋咋呼呼的。
“什么叫偷,我们这叫社会主义夺回资产阶级的有形资本!再说了,我的确是去检查尸体的,不过可不是帮杨皮鞭那家伙,这不就瞅见他西装兜里鼓鼓囊囊,我塞到袖子里放在兜里了,所以你跟我打赌的时候,我不都说了我赢了嘛。”我字正腔圆的给他把这个真理说了出来。
“哎哎哎,少来”金龙白眼望上翻,就知道要追忆着啥了:“我可记得老板说过的,这些敌人东西,得到了必须要交给组织,交给党嘛?对吧?哈?”
“是呀,所以交给我呀,我就是代表组织,代表党呀。”看着金龙还想说着什么,我赶紧补上:“再说了,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现在不是也离着团部远嘛不是。”
“不行,我老觉得跟你做潜伏工作,我会学坏了不成,难怪能混在敌营这么多年都一点事也没。”金龙眯着个眼睛说着。
“你想得太简单了,吃饭吧。”我笑着说。
伙计的菜也上齐了,别说,五味斋难怪能成为这么多年外镇军官的首选之地,这儿的饭菜估摸着是镇子最好的一家,量头也挺足,一般的饭馆不是靠着这帮军官也养不肥,虽然营地有伙食,但我俩几乎是抢着吃完,这家以后等咱把这解放了,得和团长来好好吃一顿。现在我也算知道美帝的大鼻子兵为啥对于伙食那么挑剔了,平时吃得就好,后勤兵那就更是在食物中优中选优。
吃得差不多,我俩借着上楼看风景,溜达到了山鬼的房间。房间很宽敞,甚至还有特地拉上来的热水管和浴桶,就是只有一张大床,最多只够三个人睡。刚进去他们还在吃东西,看着一个个为了混进来,把自己弄成这样,心里倒是挺心酸的。
“如水哥!金龙哥!”小妹也是欣喜若狂抱着我俩哭起来,话都说不清楚了。
“哎哟,这小脸,哭得稀里哗啦的,你们谁把我小妹弄成这样的,多白净的姑娘愣是成个大猴子。”我掏出手绢擦了擦她的那花脸:“没事了,我俩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我俩还没看到你和山鬼凑成一对呢,怎么舍得走呀。”
“胡说,我才不嫁给他呢!老是气我!”山鬼在一边无奈的看着我,小妹掏出一块玉石塞在我的上衣兜里:“不准说不要,这个你更需要,这是我娘给我的,说它能带来幸运,不管我嫁不嫁人,你都好好活着,特别是金龙哥,你要多听如水哥的话,别冲动。”
“听听,听听。”我拍了拍一边语塞的金龙:“肺腑之言呐。”
“这尾巴快上天了啊。”金龙望着小妹说:“小妹,是我进步太慢,还是你学得太快,被山鬼带坏了,这才多久,你这宣传员都开始这么贫了?!”
“你瞅瞅。”山鬼笑道:“胖子,我早说,只要他俩一来,啥坏事都往我身上扣,咱能不能一见面,就觉得你两讨厌呀?”
我笑着摸了摸小妹的头,走上去敲了敲山鬼结实的胸膛:“没我俩,你就成最讨厌的那个了,兄弟!”
“哈哈,说真的,你们不在,我每天这压得都快喘不上气了,好多事没了头绪,但一想到要并肩作战,心里这战斗激情可就烧得火热呢!”
“周队长”那边一个有点印象的家伙走了过来,拉住我的手激动的摇晃着:“一队队长李航,相比起你们的英勇表现,我真是惭愧呀,能和你一起拼搏于解放事业是我最高兴的事。”
后面一位也过来赶紧握手:“情报员陈庆绍,感谢同志的出手相救,我已经把你们的英雄事迹上报到了水坝,团部对你高度表扬。”
“谢谢,谈不上英勇,都是党的好儿女,咱不搞阶级分化。”我拍了拍金龙:“路金龙,我的爆破手,也应该感谢他,能这么坚强的和我一起潜入敌营,他也不容易。”
“不谈什么谢,那个,李队长,你们那天撤出去的时候,我记得,不是有三个人嘛,怎么,现在就两个了?”金龙这话锋一转,有些太直接了。
“哦,唉!”李队长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那小伙子太年轻,撤退的时候他本来就挺慌张,加上在白海一的监狱待了这么久,心里的精神压力也不小,回来后,有一天他说他想和我走走,我也没多想,当时就去帮他弄点水喝,可等我听到枪声的时候,我们再赶回去,他已经用自己的手枪自杀了,可怜的孩子呀。”
“节哀吧,你们没把自杀这个事上报把,这样现在对于一个我军的战士,不怎么好。”我暂时也不多问。
“没有,陈庆绍给水坝说的是,被敌人的巡逻部队放暗枪打死的,团部追认为烈士。”他挠着脑袋说着。
“对了,我们时间也不算多,下午还要集合,李队长,看来还要麻烦你一个事。”我想了想说:“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开展将会用到很多图纸,你们也来过这个镇子,比我的队员熟悉,你去帮我买点来,将就在带点钢笔什么,应该还是有几个杂货铺有这些东西的,麻烦了。”
“不麻烦,我和陈庆绍一直觉得老给你们添麻烦,什么都帮不上,能用到我们,是最好的,那我们现在就去,你们队的好好休息。”队长也挺热心肠,立刻起身就要出去。
“那好,自己人没那么多礼数,注意安全。”我说着,看着他们出了饭馆。
“听着!现在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我示意一下金龙在门边把风:“你们现在必须较为精确的给我说关于从和你们接头的一刻起的关于他两的任何事,不要多,但一定精确。”
小妹坐下来给我们倒上茶,那边的老头开始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山鬼缓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
“我以为就我感觉到他们怪怪的,看来我没错呀?小妹还怪我太多疑了。”
“没有,如水哥,其实第一次见到他俩就觉得其中一个人不大对劲,可我说不上来,只能慢慢观察。”小妹坐在一边说。
“谁?”金龙着急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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