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丞相府阁内,深处后花园中,被重重绿物所遮盖的凉亭下,两个人影对立坐在石凳上。
其中一个穿着富丽华贵的拿起摆放在石桌上的茶杯送至嘴边饮了口清茶淡淡道:
“廖大师,这次任务可是进展的如何?”
那口中被称作“廖大师”的人听了话语则是低头默不作声,心中自是清楚这问话究竟是何意思,便顿了顿声色,缓缓说道:
“李大人,此次任务可能有些麻烦可能还需几日才能圆满!”
“哦?上次你且说过只需七日必定办妥,现已过去了半月又向我讨要时日,大师你可不是在说笑?”对座之人听了回答又是反问了一句。
随即放下手中茶杯补上一语:
“我记得同你讲过时日不多,此事关系到大唐朝政之情。”
“为了大唐安危,属下愿万死不辞。”对方一说廖姓之人突又发下誓言领命道。
“那祸乱朝政的阉官们现没了仇士良这个狗头老儿,倒是大损元气,下边的喽喽们还未蹦出甚么妖魔鬼怪,刚好趁此时机一举灭了这帮阉人,还大唐一个光明前景。”
这时,那个贵人又不住说出一句道。
此人正是当代唐武宗李炎之下委任当朝宰相一职的李德裕。
李德裕乃赵国公李吉甫之子,他本自幼勤奋好学,胸怀大志,且在宪宗,穆宗,敬宗,文宗四朝中皆具身兼要职,但当时朝中宦官早已勾搭成奸,为祸大唐朝政之事,且牛李两派的官阶纷争不断,自己也深入水潭,多次被排挤出京,待得武宗李炎登基后,极度赏识其才华,遂召其回京封为宰相以此来同理国之要事。
自从管理国事以来李德裕甚是清楚知晓危害大唐发展最大的威胁便是那内外勾结,妖言惑众的阉人群体。
曾一度进谏武宗希望早日铲除宦官为首的乌合之众,还大唐一个稳当发展,不料武宗却以文宗时“甘露之变”为由劝其多加思量,但后又告知玄宗所下密旨四圣道符之事,可以此为器找到一位贤能博学之人送入宫来拜为国师,以先帝玄宗之威名用来镇压和铲除宦臣之群。
李德裕听了武宗意见也大表赞同,同时又对“南衙北司”纷争中的“北司”宦官之势感到后怕,其势竟以达到撼动皇权的地步了,便下定决心为了国家安定势必要灭了阉人之伍,以此就早早有了夺取四圣道符的意图计划。
思虑了一会功夫,李德裕忽又起身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鱼食饵料道:“聊的也有些倦了,还是去喂会儿鱼散下心罢!
说着就缓步走出凉亭至亭下池塘边抛洒起了鱼饵。
“哼!这是怎一会回事,这池塘里还有泥鳅这种要吃污泥的脏东西破坏了这塘的净雅,待会叫人把这些污鱼全抓起来炖了。”
李德裕突停下动作怒说着一语道。
廖寂海听了话语朝着池塘看去,但见塘中绿水秀丽,植被茂密,各式颜色的锦鲤游曳于水中,环境干净雅致的,何来有脏物泥鳅这一说,后又在心中把这句话细细想了一番,顿时明了:李德裕只是再告诉自己欲成大事,不拘小节,四圣道符一物势必要夺取到手,这关系到大唐发展存亡的重大作用,如若有人要破坏其计划便像其口中所说的泥鳅一般灭之杀之。
想明以后即可起身走至李德裕身旁道:“李大人,属下记住了,我这就回去办事。”
“真的记住清楚了?”对方又是问道。
“当真明白了!”
“好!四圣道符一物我不管你用任何方法都要给我夺取回来,如有阻拦杀之即可这也是为了大唐繁荣复兴所要做的代价,且你办完这件事物之后还要再去做另件事情。”
“是何事物?”听了李德裕的说明廖寂海心中也已有了底但听还另有事物要做,便感疑惑询问道。
李德裕拍了拍手,抖落掉粘在手间的饵料道:“去把嵩山少林给我灭了。”
此话一出,廖寂海着实受惊,双眼瞪得老大,直直看着李德裕毫无言语。
瞥见其这副模样,又淡说道:
“是不是又忆起从前的事物了?我知道你与少林有很深的渊缘,陛下派我清除佛教,我便把这少林寺交给与你去处理罢!也好让你了此一番仇怨。”
当时武宗统治时期,曾大举灭除佛教的政策,及会昌灭佛,数以万计的僧人被迫还俗,或四处奔逃躲避,或被杀害丢了性命,这与武宗李炎喜道厌佛不无干系,佛法主旨与道教旨意大相径庭,且李德裕也同李炎一般,心中厌恶僧侣,憎恶佛教,只觉建寺庙耗费国库经济,做门下弟子却又每年大量减少壮丁劳作率及其租税,怕大唐经济发展会因此受其影响,擒贼得先擒贼头,少林乃佛教发源之祖,灭其根基必能压制其发展。
但俗话说的好:同舟共济。
既然佛教之法已然流入大唐国中,何不放下心中的偏见与之同发展一同为华夏文明增加一道美妙的色彩。
可万事总是会遇上几个硬茬,这李炎与那李德裕便是其中二者,心中皆是非灭佛不可。
廖寂海听后心中似有所思,低着头不做回应。
李德裕转将过身,便向着远处走去,边走边说道:“廖大师,四圣堂之事你可要办好了,不能再拖了,至于后者如果你有所顾虑大可向我说明不会强迫于你,但这佛我是必灭不可,这些皆是为了大唐国情,如若后世之人要怪罪便都来怪罪我罢!”
随着声音渐行渐远,李德裕人影也已消失在花园尽头。
廖寂海独留在塘边暗自思忖了许久功夫,才下定了决心离开。
刚出了相府门,便走来一个身着官兵服饰的人士递上两封信件道:“廖掌柜,这是你洛邑海岳阁所传来的信件交于你过目。”
接过信纸,撕开其中一封便看到:“廖老板,你所托运之物不慎被四圣堂白虎门少主所夺,我们四人心中甚感歉意,请见谅!”
看完内容,廖寂海顿时怒从心起,暗骂道:“这四个小厮被抢了护符不敢回来复命,就以信纸的方式传达给我,白白浪费了我大把时光,气煞我也!”
随即把手中信件撕得稀烂,后又拿起另外一封看将起来。
另封写道:“廖大师,我们兄弟二人前些日子得知那个白虎门的黄口小儿夺取了你托人运送的宝贵之物,后又知他欲去往南岳之处,我与师弟二人且与这小子有些过节便也去此欲了结仇怨顺带帮你取回宝物。”
看了信件内容就知是牛马二人所述,便又想道:“这白虎门家的小子有何本事,竟看出了我精心计划运送的道符计策,且又拿走了其物。这牛马二者与那几个贩卖小厮一样信中皆是提及此人,我分拨出去的两批人都与之相遇,真是有些古怪。”
又随手撕了信件,离了相府而去,口中轻语一句道:“牛马二者还是不让人省心,这次便让我亲自去瞧瞧这小子是何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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