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不但是棋音,连我都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
赵长歌在前面笑,叶雄飞在后面笑。
我们两个跟两个囚犯一样,低着头被领进了一家酒楼。
——连名字是啥都没敢抬头看。
酒店三楼靠窗的地方有个很典雅的包厢,举目远眺黄河直横天际,蔚为壮观,谁能想到百里之上龙门咆哮的大河路经此处却是如此的温婉平和,我一时间被美景吸引,竟一下子忘记了刚刚的窘迫。
饭菜一会儿的时间就开始陆续上桌,酒也摆上。我几乎忘记前天晚上和康老爹恶战的伤痛,抖擞精神准备开始——说老实话,确实有些饿了。
叶雄飞应该很没有眼力价的,竟然开始倒叙旧情了:“我和少帅第一次碰面也是因酒而结缘的。”
我心里说:废话,你处心积虑,投其所好,什么缘结不下?
赵长歌:“哦?说来听听!”
我心说这更是废话!叶雄飞回来能没和你说过?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还是棋音比较懂我心思,拿起筷子:“别听他俩叨叨,一句好话没有,就会欺负人,咱们吃!”
“好!”
我答应的快,筷子动的更快。
叶雄飞说:“少帅,你别看这个鲤鱼和平常鲤鱼没什么区别,这黄河鲤鱼远近闻名,但黄河鲤鱼却以蒲州最佳……”
我还管他说什么,鲤鱼放到嘴里,说了声好!开始再来第二筷子……
几个人在我的带动下基本也放下了矜持,况且客人对主人准备的饭菜非常得意本身就是对主人莫大的鼓励。
棋音不再和那晚那般委屈买醉,略略沾唇以表谢意。
我们三个可不管许多了,王爷也不像王爷,少帅也不是少帅了,转眼之间一坛美酒就打扫一空。
饿了的感觉没了,几个人开始有闲心说话了。
叶雄飞:“少帅,来这蒲津渡说是看看这镇河铁牛,可曾看过了?”
我和棋音相视一笑。
我答:“看过了。”
叶雄飞问:“少帅可知道这镇河神物为何单单的选了牛呢?”
棋音一口茶水差点没喝下去。
我真不知道怎么接这话题。
棋音说:“赵国三贤这名号以后把你去了吧叶雄飞,你这哪里有贤者的风采,你这是为了诲人不倦呢还是为了显摆学识呢?”
叶雄飞一点也不恼:“郡主教训的是,不过你说的都不是,都不是。知道少帅通今博古,只是为了给少帅垫个马屁,不是诲人不倦,是巧言令色,巧言令色,哈哈哈哈哈。”
棋音瞪了他一眼,给他续了杯茶水,两人虚情假意的客气了一番,算是面子上把刚刚崔莺莺和张生的梁子揭过去了。
我说:“千岁,这次来赵确实是和郡主相约散心游玩,来到蒲津渡不禁感慨于前世工匠巧夺天工,看这渡口车水马龙、人流涌动,四休内心着实感慨王爷治政有方,万民生活富足、安居乐业,四休佩服佩服!”
赵王摆摆手,不像是假客套:“这话说来小王惭愧,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四头铁牛雄踞两岸已业数百年,两岸商户往来自如,无不感谢先人萌荫使这千年天堑变做通途,少帅,今日您守备雁翎关,这关卡看似平常,确是这大梁与赵国,乃至这大唐之间几乎唯一的商路,小王在这代表天下黎民,恳求少帅体恤民情,勿使这通途再变作天堑啊。”
听赵长歌说得恳切,我心中微微的动容,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我不是感慨,而是要做好准备。
因为我知道,主题这么就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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