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川是棋音的人,我不好指东唤西的,所以只能用这种口气等棋音说话。
棋音怎么能不懂我的心事:“我们去雁翎关。”
“你们?”佟川需要确认下。
“啊!我们!”
“您也去?”
“是啊。”棋音的表情看来完全不像开玩笑。
“你不去潼关啊?”
“为什么要去潼关?”佟川确实搞不明白。
佟川彻底沉默了,我感觉他在想:在河边生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上了贼船了。
棋音说:“你不用装出那个苦样子,我们不带你。”
小将军更快哭了:“王爷整日找你,沛遗公爷也说在风陵渡看见你绑也得把你绑回去。这可到好,我协助您跑了不说,还让我一个人回去,您把我推河里算了。”
棋音板起脸:“少贫嘴,推河里能淹死你呀,你自己游回去啊?实在说不过去我就把你绑了说我胁迫你,确实是没办法就行了呗。”
佟川知道拧不过这个郡主,只好继续嘟囔:“那么您打算在大禹渡下船呢,还是在茅津渡下呢?”
棋音莞尔一笑瞬间温柔:“我们听你的。”
佟川真的快崩溃了,胁迫变成了协从,现在俨然要把他推到主谋的位置上来,估计一顿板子是真跑不了了。
那是日后事了,现在眼前的姑奶奶得罪不起,先得把她伺候好了,佟川开始不说话静静地思考。
我不便打扰他,打算起来活动下试试伤情如何,一站起来才发觉真的有些疼痛,棋音关切地看着我起身来扶我,孙二虎从后甲板走了回来,赶忙把我接住。
我说:“不碍事,不碍事。”便尝试着自己在舱里走了几步。
一会儿的功夫,佟川看样子是理出了思路:“郡主和少帅从哪儿进的赵国?”
“茅津渡。”我答道。
“那咱们就在大禹渡下吧。”
“哦?”我回转身问,“为什么?”
“这几天的事情我从前到后思想了一下,您和郡主来到赵国,估计是在茅津渡口上岸就被发现了。你们在蒲津渡口也就是昨天一整天的时间,而抓捕奸细的计划早在你们到蒲城之前就已经下达,所以说蒲津渡眼线众多,不安全。”
我听佟川说的有道理就继续鼓励他:“还有呢?”
“还有就是出了潼关和风陵渡,这边黄河两岸的所有地界都是赵国的区域,而茅津渡是赵国离雁翎关最近的渡口,既然想要拦下郡主和少帅,那条路应该是危险重重,如果在大禹渡下船轻车简从转化路线,这些风险都可以化解。”
“还有呢?”
“这两条就足够了,还有一会儿就到大禹渡了,我们收拾下东西准备下船吧。”佟川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信心。
见我低头不语,棋音问我:“回少帅家,少帅拿主意吧。”
我说:“好,就按照你说的,从茅津渡下船。”
棋音和二虎对我这剑走偏锋的状态早已经熟悉,所以没怎么震惊。
佟川瞪着大眼问棋音:“您那个伤药里有麻药吧,少帅迷糊啦,要不我再说一遍吧。”
我说:“不用说了,我听明白了,就从茅津渡下船。”
“为什么呀?”佟川一百个不明白。
“为什么?因为少爷我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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