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中对棋音怎么地挂念不下,我也知道,我们两个的故事结束了。我反复劝诫自己,就当是家中本有贤妻,棋音只不过是教司坊我喜欢的姑娘而已,不可能也就是不可能了。我这么想觉得对不起棋音,可换个别的想法,便觉得更对不起她。好在日子不会在你难过的日子停下来不走,我难受着,难受着,那个日子终归是来了。
黛绣的婚事办得很是场面。也难怪,国公家娶妻,娶的还是皇上的义女,没有办法不极尽奢华。很多人都评价说,如果不是还有不到一个月后固柳公子迎娶陶公艺姑娘的婚事,这场婚礼应该是大梁国开国以来最为热闹的喜事。
华丽的装饰和美味的菜肴自不必细说,连内庭总管都亲自到场排摆婚宴,什么事情都在紧张有序地进行中。
而我,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任人摆布,安排做什么,便做什么是了。
与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冯行文和赫连白州两个人,两个窜上跳下兴奋异常。赫连白州还好说,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在巴结皇上和陶国公,而冯行文刚刚新官上任春风得意之时,竟然如此卖力,很多人都挑起拇指称赞这孩子懂情重义。
冯行文的这次平步青云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在我心中早就想得清清楚楚。冯长道以进为退数次要求退休,这与陶徐二位老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特别是在两人大获全胜,功高盖世的背景下。他的要求很容易让皇上联系到忠诚这两个字,对冯行文的提拔便是两方感情交流的结果和产物。在皇上规划里去除两位老帅的影响是核心,更是重点,唐西流重伤,几乎可以断定一辈子也就是个废人了,这样的情况下,冯行文和林济道的横空出世也就顺理成章了。
唐西流没来婚礼,这是我早就想到的。他现在不愿意见人,见的每一个人,做的每一个表情,说的每一句话,对于现在的唐西流来说都是羞辱,都是伤害。
但是唐府送了一份厚礼,之所以说是厚礼,是相对于唐西流一向节俭朴素的生活,我也知道,他现在不需要巴结谁,对于我的重视更多的也是基于感情上的共鸣。
灯火阑珊的婚宴进行得好不热闹,赫连白州喝得高兴竟然当中唱起了歌,大家一边像看小丑一样地看着这个满面通红的小子,另一方面却又被他带动的气氛热烈了许多。我依旧笑着给各桌的客人敬酒,父亲只是在台阶上仰望皇宫敬了皇上一杯酒,然后举杯邀请大家共饮一杯感谢大家的到来,便在主桌上一动不动。我只好与各色人等继续谈笑风生,心里却盼着这宴会早早结束。
有人看出我的心不在焉,打趣道说侯爷着急洞房花烛。大家便就更加地缠着不放。突然这是一个身影在影壁墙边闪出,走得极其匆忙。
我暗吃了一惊,心道:哎!牛获,你怎么还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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