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虎的脾气还不如牛获,直接就上去想抄家伙砍人。
我说:“行了,都收着你们的吧。我听了这一会儿越听越糊涂。三儿,你也不用着急损人,换我是孙将军呢,我也恼火。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形,也算是错怪这个人了。当时要不是他替我挡了一叉,我这伤更重了。”
三儿听到这里把手拱了拱:“各位将军,我这嘴自己也管不很住,反正有些得罪人,不过你们也是,少帅这个样子我也着急,我是大夫,不是索命鬼,你们不用气哼哼地冲着我来,对吧,要是你们都不相信我,我现在就走,我把事情说完,你们听听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孙二虎看看我,又看看牛获:“乐大夫,你把少帅的肩上治好了,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现在开始我听你说,说完了咱们几个再理论,好吧?”
三儿很爽快:“好,是个老爷们的话。来,孙将军我看看,你当时给少帅挡的一下挡在哪儿?”
孙二虎二话不说把腰旁的衣服掀开,三儿一点也不见外,点手叫牛获帮他拿着个火烛,屈膝歪头认真地看着那个伤口。
看了不一会儿,他突然伸手朝着孙二虎的旧伤口上一戳。孙二虎立马嗷的一声疼痛地蹦了起来。
三儿连忙伸手:“孙将军,莫要恼怒,医者诊治病症,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说是这么说,孙二虎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让乐三靠近。
三儿也不再追赶,冲牛获施了个礼表示感谢,之后冲着我走了过来,我看着满头大汗的孙二虎,警惕之心突起,我说:“你过来行,你别戳我啊!”
三儿表情严肃地又看了一会儿,走到我的身前:“少帅,废话不多说了,事情已经有了定论,您知道什么是铅汞吗?”
我点点头,铅汞金丹这个东西我还是知道的。可这与我和二虎的伤痛有何关系,我却怎么想也想不通。
三儿一点没犹豫,拿出了他们乐家的看门功夫——背书。
铅汞曰阴阳,曰青龙白虎,曰后天之炁、先天阳精等等,真一子曰:‘铅是天地之父母,阴阳之根基。’盖圣有采天地,父母之根,而为大药之基。采阴阳纯粹之精,而为大丹之质。且非常物造作也。汞性好飞,遇铅乃结……
我听得脑袋都大了,我说:“行了行了,停,停,快停。你们乐家祠堂不供祖先供古书吧,你那个弟弟在雁翎关背书把我快背得气绝身亡了,这又来了你,你就直说怎么回事行了。”
三儿神色黯然:“自古以来铅汞为帝王雅士所推崇,可中毒丧身者大有人在。可那大多是内服所致。可这种外伤的医例少之又少。我没看见那伤人的兵器,但我可以推断的是,那之中虽不是浸毒,但却是比用毒更为阴狠。打造那飞叉之时,制作兵器之人很可能是将钢针封入铅铁之内,再用霜汞凝封。一旦见血,铅汞之毒随血而行,虽不致当时致命,但阴魂不散着实煎熬。稍有运动,伤口即裂,随着腐肉深入,毒性渐入骨髓。这东西,既免去了每次涂毒的繁琐,又能随取随用,制造这兵器之人实在是阴损至极啊,您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仇家,竟会逼的对方用如此手段。少帅,您太大意了呀。”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