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三儿的一番话,整个帐篷内陷入一片寂静。
三儿叹了口气:“要不是说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二虎将军当时伤得看似较重,但叉尖并未触碰骨髓,而且不知道因为什么大机缘,二虎将军身边有一位名医大家或者是世外高人,反正当时随身碰巧正好有解毒神药,生生地将铅毒封住,加上自身气血排异,在伤口处封住了一个毒包致使铅毒再没外泄。同样,少帅也得了高人救治,可一则叉及肩头,毒已入骨,二来少帅年轻气盛,不知事态可怕之处,不知因何三番两次地撕裂伤口,每次撕裂气血亏损便让症状加重三分,时至今日已经凶险至极了,要不是您自幼习武气脉充盈,现在哪里还能坐在此处?”
大帐之中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额头都见了汗水。
三儿沉默不语,脸上再没有玩世不恭的神情,怎么看怎么像是想哭。
我嘿嘿一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天爷让我坐在这里坐到今天,肯定也有原因啊,这不是等你来吗?”
听得我的话大家神态也放松了些,傅昆赶忙说:“是的,确实如此。今天午后我前情什么也没听见,我只听得乐大夫说了一句:没把握。既然是没把握,便是有方法喽,你快说说。”
众人一听更是高兴,孙二虎急匆匆地说:“是啊,别拐弯了,你就死马当做…”
刚说了一半,牛获大喊一句“闭嘴”,吓得孙二虎的两腿哆嗦了好半天,低头站在一边也不敢吱声。
“治疗铅汞之毒的医方多种多样,即便是咱们的几个军医都是此种高手,可是……”说着话三儿的神色更是凝重了几分,“就像解毒驭丹散和出毒甘草汤这样的验方,我们几个随手写写就能写出一打,可对这外科铅毒,这都是配伍调养的作用啊,解决不了实际问题。除非……”
他这一停顿,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我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子福至心灵,大喊道:“我知道,多大的事,就是刮骨疗毒嘛!”
三儿不说话,盯着我像看怪兽一样地看着。
我说:“你看什么看,我不是关二爷,我受不了!”
傅昆走到三儿跟前:“乐大夫,这评话小说里的东西真的可以当真啊,是不是太过于虚幻缥缈了,没有别的办法了?”
三儿苦笑地摇摇头:“刮骨疗毒是少帅说的,我也没打算弄盘棋让他下着,我就站在后面刮呀,他不害怕我还害怕呢。”
孙二虎说“不下棋还没有别的办法不?少帅爱听我唱,我会好几个版本的,我把这几个版本从前到后唱几遍能不能让他挺过去?”
要不是他说的情真意切,我真想过去扇他一个大嘴巴子。
我说:“行了,别听这个大叫驴在那胡说八道了。快说你想怎么办吧。”
三儿仔细想想:“为今之计,第一必须切开伤口尽量去毒,其二上善之时我见山中路旁有些曼陀罗花,我再施针让少帅昏迷,尽量清除铅汞之毒,再用这老界岭山中就近能寻得的蛇蜕、蜈蚣、槐条等毒物填充伤口以毒攻毒防止毒气扩散,所尽之事只有如此,至于最后的成效,只能看少帅您老人家的机缘造化了。”
我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儿,我说:“孙二虎,你还是给我唱吧。你到底会几个版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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