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是站在三儿那边的,从那天晚上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棋音竟然有十来天的时间也没有机会凑在一起单独说会儿话了。
每次进我帐里的时候也是探视一下,嘱咐两句便匆匆离去,从她的神情上我能看出,虽然我的伤势让她牵肠挂肚,但外面还有更多的事情让她殚精竭虑得无暇顾及。
我的发烧症状一点都没减轻,受伤的地方依旧是疼痛异常,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也没个力气,中间甚至还发生了昏睡一天一夜的情形,整个队伍都吓坏了。三儿更是寸步不离的守了一天一夜,帮不上忙的棋音更是辛苦,她还得带着其他健康的人忙活医治士兵们的瘟疫。
醒来后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紧张忙碌的状态,我感觉包括我这个病人在内,整个老界岭上治病这件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随着时间的拖延,人们脸上焦急忐忑的神色愈加明显。大家急躁着,忙碌着,直到有一天终于被我发觉出了端倪。
我看似轻描淡写地问着身边正给我端水的牛获:“孙二虎这个叫驴去哪儿了?好几天没听见他动静我这怎么还有些不适应。”
牛获连眼皮都没眨,睁着眼睛说胡话:“被郡主打发山下购置东西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我哦了一声:“去了多久了?”
牛获还装模作样地想了想:“三四天了吧?”
“山里缺什么重要东西呀,还得他去买?”我继续平静地问。
牛获依旧不紧不慢:“应该是挺重要的,要不郡主也不能安排他去,具体怎么个情况郡主安排的我也不知道啊。”
我说:“牛获啊,你这谎话编了好几天了吧?棋音和孙二虎是比较熟悉,不过从我们认识第一天开始,棋音就很注意这个问题,需要孙二虎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和我商议之后让我开口说,免得做出一副女主人的态势让人反感,怎么这个时候反倒自作主张地把他派走了?而且事后也不跟我说,棋音这两天来帐里的次数也少,每次看几眼就走,躲躲闪闪的恐怕是怕我问什么吧。老实说吧,出什么事情了,咱们从小长大,这么多年了,你自己还没有点数吗?你还没事能瞒过我的,对吧?”
牛获不说话了,手里的忙活倒是停下来了。他叹了口气:“孙二虎病倒了,而且病的比谁都重,直接起不来了。”
我心里一阵烦乱,我知道孙二虎十有八九是病倒了,但是我绝对没想到他能病到如此的程度。
我定了定神:“也是疫病的症状?”
牛获点点头:“症状上是一样的,但是他的病情特别严重,看着五大三粗和牛一样壮,谁能想到说躺下就真起不来了。”
我低头沉思了一阵:“真没什么好稀奇的了,整个雁翎关死了的残了的不算,活着的人里面,我们俩的伤其实是最重的,细说起来他比我还重得多,这一年多来,他就在一直地拼命,受伤,养伤,再拼命,再受伤之间度过的。你仔细想想,现在离着叶雄飞那一剑破腹连半年都不到,身子其实真的是虚弱得很呢。”
牛获皱皱眉:“少爷,你说孙二虎会不会有事呢?”
我知道牛获说的有事,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有点事”。一句话把我心里弄的是更加的烦乱,我恨恨地说:“如果他要是真有事了,我让魏羽拿着整个赵国给他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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