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之后,三个人再也没有机会见上面。
桂叶想调和中间的关系,桃枝不理,徐天禄更是闭门不见。甚至找到押送粮草归来的纪金兰从中调停,徐天禄依旧是毫不理睬,不为所动。
桂叶刚刚埋怨了桃枝两句,桃枝便气得大哭,想来是心中的烦闷压抑到了极点。
三个人不痛快了三天。
城外山坡上,赫连白州领着迎亲的队伍欢快了三天。
约定的接亲的时间就这么快的来了。
小金城外旌旗招展,草原上的队伍盛装欢迎。
紫荆关里也是彩旗飘飘,争吵归争吵,仪仗绝对是丝毫不差。
虽说谁也没劝说成功对方,但城楼上的谈话还是给徐天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恼怒虽恼怒,他还是做出了改变。
他把纪金兰和一万五千名军兵留在了紫荆关,自己和毛义带着不到一万人随着迎亲的队伍奔赴草原,而且这里面,紫荆关原来的守军占了绝大多数。守军比较熟悉匈奴人的情况以及周边的人文地理是做出这个选择的一个重要的原因。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徐天禄在做出这个决定开始也为自己留下了后路——战力比较强盛的禁卫军和绝对的数量优势可以保证紫荆关万无一失,这样自己才可以在草原上放开手脚大作一番文章。
一路上大梁的军队和赫连家族的队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方是一路高歌。
另一边默默无语。
两方的差距在主将脸上表现得最为明显。
赫连青州总是变着法地往徐天禄这边凑,但明显听得出是没话找话地套近乎。
徐天禄能客套的就客套,能推脱的就推脱,把活泛异常的赫连白州搞得好生无趣。忍无可忍的第二天晚上,赫连白州干脆让小厮抬着半只烤羊,拎着两坛酒直愣愣地闯进了徐天禄的大帐,说什么非要尽兴豪饮不可。
徐天禄说不行,军中严禁饮酒。
赫连就耍赖,说这迎亲路上不算军中。
徐天禄说,你是迎亲我是军务,不能喝。
赫连就不讲理:“关老爷还温酒斩华雄呢!”
徐天禄回他:“喝也是关老爷得胜归来的。”
赫连态度强硬:“你今天不陪我喝这酒,你这仗就赢不了。”
徐天禄也不高兴:“怎么还我的仗了,你不想赢?”
赫连胡搅蛮缠:“当然是我们的了,所以这么死不要脸地求您老人家喝。”
徐天禄让他缠得没法没法的,把亲兵和小厮赶出大帐之外,两个人对面而坐。没喝之前,徐天禄沉着脸说:“话是你说出口的,你可要记得,你今晚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这辈子再别想和我喝一顿酒。”
赫连白州迅速切换到嬉皮笑脸的状态:“行,我保准您满意。”
话是这么说的,徐天禄也是让几天前的争吵闹得心情郁闷,正想在赫连白州这儿就一些事情得到求证,便摘掉面具,甩下战袍,撕着羊腿,大模大样地喝了起来。
可让徐天禄万万没想到是,酒没喝多少,赫连白州喝着喝着便开始笑,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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