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听着远远的车鸣声,火车的呼啸调制出一支无法沉迷的渊冥空响,在梦醒时分能感受丝丝沁入骨髓的温凉。
——题记
“难道你天天重复吃饭,哪一天觉得累了,厌倦了,就不吃饭了?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的话,就不是‘吃不吃饭’的问题,而是应该要去看医生了,你说是不是这样?”
……
电视剧里透出来的声音充满了人气,女主的声音很好听。师凡不知道里面的人物吵来吵去究竟是在挣些什么,因为在她几乎忍不住要从这对面护工室里的魔音“逃”出来的时候,那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护工阿姨终于把她那扰人的手机给收起来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啊,不是早跟你们说过了,现在是十一点二十分下班!你们这样子是要做什么,啊?那边,走廊里的垃圾到现在也没倒……”
女人的嗓音很大,粗粝的吼骂声顶多换来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一些侧目,却并不能让那些人驻足停留,看一段时下“火热”的直播。
师凡在洗手间里就听见了对方的骂声,等她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盘着酒红色头发的中年女人扭着“粗壮”的腰身,气势汹涌地走了。她侧身看了一眼一旁动作有些迟缓的护工阿姨,面容灰黄,鬓边还疏散着几星老年斑,此时正低头不动声色地收拾着走廊与卫生间交接口处的垃圾箱,腐败与不知名的味道杂糅在消毒液的空气中不管不顾地“手舞足蹈”。对此,师凡实在说不上什么话,也不明白为什么老人家不在家里享清福非跑出来受这份罪。冰凉、威慑、无奈……这种类似于感同身受的感觉让她心头压得慌。因为她自己也被骂过。大多数实习生也都遭遇过同样的情况,其实大家都差不多。
谁不是这样一步一步走下来的,刚开始的时候,总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不好、不顺心、难受有无可逃避的事情。有些事情熬一熬就过去了,重点是你要学会什么东西能做,什么东西不能做,所谓入乡随俗,每个地方、民族、甚至国家都有一套自己的制度,只要你在它的管制范围内了,你就必须要按照它所规制的条件或要求来做事。这就是生活,是社会。哲学上说,任何东西都是相互制约、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它把世界上所有事物、方方面面都交织成一个庞大而系统的网络,你逃不掉,也毁不了它,最终它还是会回到当下的相对平衡、相对稳定的状态。
如果你适应不了,终会被自然法则压倒。
“快!来不及了……”
“怎么了,飞哥?”
一阵七手八脚打仗似的,该死的“货”根本来不及收,沙发上还有一个正早人事不省了。
“全部都蹲下!”
“蹲下!抱住头!”
一个个全身武装的警干冲进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来不及了,完了……
缉毒队队长把一干人带到所里的时候,有个人还是神志不清,嘴里还糊糊哝哝地不知道说着些什么玩意儿。秦书眼角抽了抽。
“问完告诉我一声啊,我还要把人带回去的。”
秦书拍了拍他的臂膀,“知道了,你先去吧。”他摆摆手。
审讯室里一共站着六个人,五男一女,都是年轻的面孔,却一个个面黄眼涩,看不出与其年龄相符的朝气与精神。
“一个一个来,你,姓名?”
“王翔”
“年龄”
……
一番信息问好后,记录簿上一笔笔白纸黑字看得分明,这里面最大十九岁,最小的才十四岁。
“你们哪里来的钱?”陈砾问道。
几个人站的摇头晃脑,一派桀骜不驯的模样,垂着头,身子动来动去,手还要么摸摸头,要么抓抓衣服,在做什么都不知道。秦书一看,火了。
“都给我站好!”
顿时,少年们一下都安静下来,虽然还是跟垂盆草似的病怏怏地歪着,却都站着不动了。
“这是什么知道吗?”
一大袋东西摆到桌面上来,袋口大大敞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物品,用透明的塑料袋一小包一小包摞着,在阳光闪烁着晶亮亮的光。可这诱人的外表下却裹藏着无法触碰的禁忌。
“毒品”,一个男生小声回答。
秦书加大了分贝,“我问你们这是什么?”
几个人附和着说道:“。”
“哪里来的这东西?”
几人互相看了看,低头,嗫嚅着不说话。穿黄上衣的姑娘还没完全抬起头就被中间那个高个子男生看了几眼,复又低下头去。
“一个老板给的。”陈飞说着,他是这些人里面年龄最大的。
陈砾问他,那个人长什么样。
“他的……”
“他的脸上有一条疤!”小姑娘没等陈飞说完就赶忙说道,“他还跟我们说只要我们想随时可以去找那个白头发的叔叔。”
罗飞狠狠地看向她,一时间小姑娘又不说话了。
秦书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他指着罗飞说:“你,跟我过来一下。”
此时,审讯室里只剩下陈砾和一名女警在做问讯。
主心骨一走,剩下的小孩儿也就慌了神,几乎问什么就说什么。
原来他们是在“红灯区”碰见的那人,这群无知少年早就有前科了,因为年龄未到犯过几次事后,被关起来教育了几天又放了,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到处“作恶”,还跟社会上一些真正的不法分子混了起来。这刀疤男哄骗他们说,这是国外运来的新“货”,舶来品,你去哪儿都找不到比这更好的东西了,他是专门做这行的,然后他说以后有需要都可以来这酒吧找那个白头发的男人,他是中间人,只要跟他说一声随时都能给你弄来。这群崽子还真信了,第二天就去找,谁知人家以为他们是专门来找茬的,给店里的工作人员轰了出来,后来有人专门过来送“货”,说是那时候店里客人多,不方便。这下他们知道了,要找个人少的时间去。然后在凌晨3、4点钟店里要打烊的时候,他们等到人出来了。这次他们聪明了,怕和上次一样被人翻脸不认地赶出来,就多找了几个弟兄,时间就掐在那些工作人员出来的时候。他们一见那白头发兄弟出来就赶忙追上去。没曾想这人二话不说就打,一些安保人员也出来打,双方越打越烈最后连刀子都拔出来了,几乎发展到了火拼的地步。然后警车就过来了,几个安保人员伤的最重,马上就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而他们几个逃的逃,抓的抓,年龄大的直接蹲局子里去了,年龄没到的就关进了拘留所。其中很大一部分还只是来“凑热闹”的学生。
总之,这事儿还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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