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浮丘珉紧皱的双眉,墨染心生不忍,但是……
“安王殿下,听见了吗?我说的一切,都是昭华郡主的意思!”对不起,皇兄,我不想这样伤害你的,原谅我吧!看在我将死的份上。
“来人,将安王殿下迎出去,这里是潍城军营,可不是央国的街道!”明宇厉声喝到!
地上的几名士兵相互看了几眼,这才迅速站起来,走到浮丘珉身边,“安王殿下,请!”
浮丘珉抬头,直视上明宇背后的墨染,“我不知道皇妹她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不会让皇妹的潍城成为你们圣殿手里的武器!”说着,拂袖而去。
墨染眼中波光粼粼,看着远去的浮丘珉,低下头,握紧手中的魂玉,皇兄,再等等,我很快就能救你了。
“殿下!”明宇有些担忧的看着出神的墨染。
墨染回过神,淡然道,“不要伤害他!”
明宇点点头,“放心,我心中有数!”
环视四周还仍然呆在原地的众位将士,墨染轻轻一笑,这是娘亲留给自己的士兵,这里,是娘留给自己的家,这些人,都是无条件的相信维护着自己。
“众位将军,你们守护着潍城,辛苦了!”
底下的将士们一头雾水,这人是圣殿的人,为何,她给他们一种很熟悉的亲昵的感觉!
“你们下去吧!”明宇挥挥手,让着一干人等下去。
待众人离去后,明宇握着手中的潍城令,走到墨染身边,“殿下,这个令牌……”
墨染低头接过那枚熟悉的令牌,摩挲着上面熟悉的刻纹,眼中泪珠滴落,湿了令牌。
娘亲,你在哪里?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墨染将令牌放在自己心间,紧紧握在手心,最后一次了,娘,你到底在哪里!
明宇不知该如何安慰墨染,只好站在墨染身旁,默默注视着她,“殿下!”
墨染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我没事!哈,我时间不多了,我现在要离开这里!”
明宇皱眉,这就要走?
“殿下要去哪儿?”
墨染将令牌推给明宇,“我要去稷辉学院,这个令牌,你先收着,这潍城暂时就拜托给你了!”
明宇接过令牌,这令牌对殿下来说极其重要,什么事情,让她连这个都不带走!
还记得上回她把这个令牌交出来的时候,便是一去不回,而这令牌,从那时起便失去了主人,而今,她尽然还将这枚令牌交出来。
她是不是要去做什么危险之事?
想到这里,明宇不禁生出一身冷汗,对啊!殿下那么着急把众位兄弟们送走,若不是有性命之忧,她绝不会在这个时机……
明宇瞪大双眼,“殿下!此去,是否……”
墨染看着明宇震惊而又恐慌的眼神,心知他可能已经想到什么了,拍拍他的肩,“我有我要做而且必须去做的事,所以,别拦我!”
放开明宇,墨染转身离开。
明宇呆愣在原地,到底是什么事,值得她以命相抵!
明宇颓废的走出军营,副官走上前,“将军,怎么就看你一个在演武场,那些将军呢?”不是还说要一起喝酒吗?
“那些将军?”明宇微微重复,对啊!兄弟们将保护殿下的重任交于自己,难道自己就这么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殿下再一次离开潍城,再一次生死两隔?
不,不可以!
“看见殿下了吗?”明宇失控般的抓住副官的手。
副官一愣,“什么殿下?”安王殿下?
知道自己说错了,明宇马上更正,“不,殿下,你看见圣殿的那位姑娘了吗?”
副官恍然大悟,唉!还以为什么殿下呢!原来是那位姑娘啊,这将军是怎么了,居然能把以为姑娘叫做殿下。
“哦~你说那位姑娘啊,她刚出了军营就走了啊!”
走了?对!她说她要去稷辉的,她一定去稷辉了!
明宇想着便要冲出军营,却被副官拉着不让走,“诶!将军,明晨将军还说要请我们去喝酒呢,他人呢?不会是跑了吧!”
明宇不赖烦的推开缠人的副官,“他们走了!”
副官一时没有反应,“走了?去哪里了?”
明宇静下心来,自己的确要先处理潍城这里的事情。
“你去把众位将领们集合起来,就说有要事宣布!”
副官眨眨眼,要事宣布,什么要事!
——
“什么?你说将军们都……”底下的众位将领们无不吃惊的张大嘴巴!
明宇点点头,“是,他们离开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将领们不可置信,这,真真是太匪夷所思了,明明昨天还与他们谈笑风生的将军们,居然就这么消失了,还告诉他们,这些年陪伴他们一起练武的将军们根本不是这个大陆的人!
这怎么可能,将军们明明都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自己早已将他们当成亲人朋友,现在,他们竟然说走就走。
“将军们真是太不讲义气了,竟然这般就走了!”一名将领拍桌而起,满脸怒气。
“是啊!好歹提前告诉我们一声,让我们有点准备,哪怕办一场仓促的送别宴也是可以的啊!”另一名将领也极为懊恼,早知将军要走,昨日那只鸡腿就让给他们了,现在,真真是后悔死了!
明宇抿嘴一笑,不愧是多年奋战的兄弟们,“事发突然,来不及通知各位,各为的好意,他们心中怕是早已知晓了,你们就通知下去吧!然后,接手一下他们手下残留的事情!”明宇交待下去,便起身离开。
留下懊恼,后悔不已的一种将领,“将军!昨儿,将军还拿着几锭银子送到我手上,说知道我家里面的老母亲病重,谁知,这钱还未还上,人就已经离开了!”久经沙场都尚未流过泪的男儿,不禁红了眼眶。
“走吧!下去吧!”旁边的将领拍拍那人的肩,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刚出帐门,远处一个小脑袋就冒出来了,一双眼睛咕噜咕噜的转,见四周没什么人,这才冲上来,“将军,明晨将军什么时候请我们喝酒啊!我们肉都买好了。”
将领看着笑嘻嘻的少年,嘴间满是苦涩的味道,叹了口气,“他,怕是请不了你们了,今天,我替他请,走,叫上手下的弟兄,我们今晚包场!”
小兵睁大双眼,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人,平时老大最是抠门,今天这是怎么了,转性了?
晚间的潍城酒楼,传来一声声悲切的哭嚎声,响彻了寒夜中的大街小巷。
行人们不禁裹紧衣服,加快赶路的步伐。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几天不吉利,丧事全撞到一块儿去了?
“将军!你快回来,我保证不匡你请我们喝酒了!”小兵们抱着酒坛,大声哭嚎!
周围稍微含蓄点的,无不偷偷抹泪,喝着闷酒,将军们平日里多多少少接济了他们,至少,在他们映像中,但凡手下的士兵遇到点事情,小到家里的土地,大到家里的红白喜事,将军们都毫不吝啬的给予援手。
如今,将军们离开了,他们竟然连一顿饭都没来得及请他们吃,一个谢都来不及说!
“将军,我知道,你们喜欢喝酒,来!跟我一起,干了这坛酒!”喝醉的小兵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通豪饮,半坛酒喝完,啪嗒一声,酒壶摔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碎片和酒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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