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海生远远地跟着山贼来到了城外的土地庙旁边,那边有几个黑衣人在等他,那个山贼不知道把什么递给了一个人。
海生小心上前查看,发现那是一张在月光下闪着金光的纸,那人拿起纸张看了片刻,便收入了怀里。
“谁!”只听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突然叫了一声。
坏了!被发现了!以海生蹩脚的潜行能力,被发现也不是什么怪事,正在海生现考虑是该跑还是该继续躲时,而那群黑衣人已经慢慢逼了过来。
眼见形势不妙,海生急中生智,掏出了打包的熟牛肉,砸向了土地庙里熟睡的乞丐,乘着乞丐翻身弄出的响声连忙变换位置。
“原来是乞丐。”一个黑衣人顺着声音走去,看到挠着痒痒说梦话的乞丐,抬起手掌欲将其击毙。
“不要节外生枝。”另一个人出声拦住了他,这个黑衣人才放下了手。
“保险起见,换个地方。”随后这群黑衣人便齐齐离开了此地,也不知往何处去了。
海生生怕再次被发现,没敢跟上去,原地隐藏一刻钟后,才敢显露身形,小心翼翼回到了城隍庙。
第二天早上,晨光明媚,海生叫醒了还在睡觉的两人。
“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啊。”
“啊?我?”只见此人痛苦敲了敲脑袋,看起来还有点宿醉,“我叫齐雨非,阁下怎么称呼。”
“我叫傅海生,还躺在地上的那家伙叫毛亦川。”海生拿出了一个纸袋递给了齐雨非,里面包着几个赶早买来的包子。
“谢了。”齐雨非也不客气,接过包子便吃了起来,结果没咬两口便脸色一变,立即冲了出去,在草地上呕吐起来。
“不能喝就别和那么多嘛......”海生赶紧递上水壶。
“抱歉,好久没喝那么多酒了,一时间没控制住量。”那人喝了点水,灼烧的胃部总算舒服了一些。
“起来吃饭了。”这边海生踢了踢还赖在地上的毛亦川。
这家伙不愧是酒鬼,昨天那么多酒对他一点没有影响,一听到吃饭两个字,马上挺了起来,抓起包子就往嘴里塞。
早上来城隍庙祭拜的人越来越多了,三人也不好继续待在这里,便来到河边茶摊喝起了茶来涮涮胃。
“你还不准备回去吗?不怕镖局里的人担心?”海生对毛亦川说道。
毛亦川撇了撇嘴,自暴自弃道:“我才不回去呢!要是回去了,不知道下次出来是何年何月!倒是你呢?接下来准备干什么呢?苍澜派找到了吗?”
“没呐!昨天问了一堆人,没一个知道的。我还是准备去翠竹居问问看。”
“那找到进去的方法了没?”
“正头疼呢!实在不行,我就不进去了,站在门外挨个问路过的人。”
“你这样会被打的信不信.......”
“你要去翠竹居吗?”这时,一直沉默的齐雨非问了问海生。
“是的,就是没有请帖我进不去,难道你有?”
“没有是没有。”齐雨非摊了摊手,”但是我有办法给你弄来请帖,不过你要答应带我一起去。”
“什么办法?”
“伪造!”
“不是吧,技术含量这么高的办法?!难道你会?”海生翻了翻白眼,伪造文件那可是专家中的专家才能干的活儿。
“这翠竹居的请帖,用的纸是城西寒香书记出售的烫金硬纸,戚家的家印我倒是可以伪造出来,最麻烦的是请贴上的字是戚夫人亲手写的,不知道你们有谁会模仿笔迹,会那就好办了。”
“是这样的吗。”毛亦川见过请帖,便照着记忆用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寿”字。
“笔画太粗,这个丿应该更长点,勾应该要更圆润点。”齐雨非重新写了一个“寿”字。
“我来试试。”海生掏出吃饭用的毛笔,沾了沾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一个“寿”
“有点像,不过这个撇要更加纤细一点。”
海生照着两人的指点不断地修改,总算过了半个时辰后写出了让齐雨非满意的字。
“虽然不是完全一样,但至少有九成,应该能瞒过去。”齐雨非点了点头。
“既然确定好了字体,接下来的字要修改就容易了,看来没准还真能蒙混过关。”海生有点无语,伪造这个办法居然真有点靠谱。
“不过你们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毛亦川突然脸色承重道:“我们去哪搞寿礼?就算有请帖,如果没寿礼的话他们会不会直接把我们赶出来?”
“口头贺寿算不算贺礼......”齐雨非尴尬地说道,自己居然忘了这一点。
海生和毛亦川齐齐白了他一眼。
“我身上就剩下昨天的酒钱了。”毛亦川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把铜钱和几个碎银,加起来有没有二两银子都是个问题。
“我昨天交了那顿饭钱,也没剩多少了。”海生摸出了所有钱,本来出门的时候就没带多少,昨天让这两个家伙一顿海喝就剩下了五两,于是两人看向了齐雨非。
齐雨非掏了掏衣袖,又掏了掏怀里,大半天没摸出什么,只能尴尬地傻笑了起来,“出门急,忘带了。要不我们带根鹅毛吧!俗话说得好啊,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嘛!”
“靠!没钱你还敢喝酒吃肉!要不是我在,你现在还在酒楼打工还钱呢!”海生无语地拍了一下额头,“要不这样,送这个怎么样!”海生从包里取出了那张自己画的客行溪山图,将其展开放在桌子上。
“嗯......我们还是好好想想七两银子能买到什么物美价廉的东西吧。”齐雨非相当委婉地拒绝了这幅画。
既然这画不行,那就只有徐家的遗产才能解决问题了,希望它没被别人取走。
“寿礼我来处理,你先弄好那个纸和印章。”海生把所有银子甩给齐雨非作为活动经费,转身欲要离开。
“你有办法?那一切就看你的喽。”齐雨非也不多问,抓起银子就要去店铺。
“如果你们准备好的话.......带我去好吗?”此时毛亦川弱弱地举起了手问道。
“你要是不怕造假被抓住,跟着来也没问题。”海生耸了耸肩。
“我倒是没意见,不过我有个要求!”齐雨非也点头答应了毛亦川的请求,转而立刻严肃地说道:“我要洗个澡!这两天没洗澡,加上身上全是酒气,真的臭死了!”
海生同意道:“也对,而且接下来这几天我们总不可能都住城隍庙吧,另外还要把我们身上的衣服换一换,不然我怕被人丢出来。”
“那我去找房间。”作为扬城的地头蛇,找空房对毛亦川来说不是难事。
“我一个人睡惯了,要单人间!”齐雨非补充道。
“我也要!”海生附议。
“没问题,小事一桩!”
分配好任务的三人立刻行动了起来,海生照着徐一帆给的地来到了扬城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
按照纸条上的记载,海生在一棵杏树下挖了起来,挖了大概三尺深便挖到了一个铁箱子。
箱子不大,差不多是全家桶那样的大小,海生拿剑撬开了生锈的锁,露出了里面一层又一层的油纸,切开了油纸后,便露出了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
海生小心翼翼地清点了一下,金银并不多,多的是各种各样的首饰和珠宝。
这样应该够当寿礼了吧!
海生快速地将所有东西放到了准备好的麻袋里,埋好铁箱便要在其他人发觉前离去。而就在他离去之时,边上一块地吸引了他的注意,海生心生异感,默默地走了过去。
这是一片墓地,许久没人打理导致墓地杂草丛生,墓碑布满青苔,东倒西歪,满是破败之相,海生走了过去,擦掉了上面的青苔,只有一个“徐”字还隐约可见,既然徐家把金银埋在这个地方,那这片墓地很有可能便是徐家的祖坟。
海生坐在墓碑前,久久不语。
“你们的孩子救了我一命,按理说我该帮你们平反,不过我相信他更愿意自己去完成这件事,所以我就只给他三年时间,如果他不争气的话,就别怪我抢过这个活了。”海生转头望向了扬城,眼里第二次出现浓烈的杀意。
晚上,三人聚在了客栈的房间里,海生提起麻袋将里面的金银珠宝圈倒在两人面前。
“你......你这是.......你这是打劫了哪家富豪吗?”齐雨非惊叹地评估起了面前这堆东西的价值,而毛亦川已经当机,估计有人当着他的面脱他裤子都不会有反应。
“我保证,全是合法收入,你那边呢?弄好了没。”
齐雨非掏出一颗萝卜印章,沾了沾上好的朱砂,在一张白纸上印了一下,“不是我自夸,我伪造了那么多次,就属这次最完美!”
“那这里面有什么可以作为寿礼的吗?”
“不多,这些东西虽然本身价值高,但是没多少收藏价值,用来作寿礼显得有点庸俗。”
没过一会儿,齐雨非拿出了一个木镯子。“不过这个就不错,这是天山阳木雕琢的镯子,虽然缺了一只,不过不碍事。据说这镯子戴上后能百毒不侵延年益寿,原来是白云阁漻山道人的随身物,后来漻山道人羽化后,便落在了徐家人手里作为传家之宝,就是那个一年多前犯事的那个徐家,你怎么弄到的啊!?”
“这个不行,另找一个。”海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拿过手镯好好保存了起来,准备找个时机还给徐一帆。
“你是想收藏吗?也行,那就这些吧,这两个东珠再加上这支翡翠如意,没什么纪念价值但绝对值钱,庸俗就庸俗吧,反正被看不起也无所谓。”
“就这些吧。”
“剩下的东西怎么处理呢?”
海生挑出了里面的金银,但将其他东西放回了麻袋,“我要送回去。”保不准里面还有对徐家有重大意义的东西,海生不想把它们用出去。
“送回去?不是吧,难道这些东西真是你偷出来的?反正偷都偷了,不考虑自己留着吗?!”
“少啰嗦,你还是先把身边那个白痴弄醒为好。”说完海生带着麻袋翻出了窗。
齐雨非看了看身边依旧痴呆的毛亦川,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但这家伙依然是一副流着口水的蠢样,当真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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