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齐雨非在东跑西跑不知道在干什么。
毛亦川则是没忍住,偷偷往镖局塞了封信报告自己的平安,却又不敢回去,生怕被抓回去再也没法出来,然后就一直给海生打下手。
海生当然是被关在房间里进一步完善请帖,桌子上摆满了废弃的请帖,以及一大袋用来磨牙的花生瓜子,海生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个足不出户的练画时光。
翠竹居在这一代颇为有名,处于扬城外不远处的翠竹山上,主人戚老爷也算个乐善好施侠义心肠之人,早年拿着家传的翠枝剑,一人一剑挑翻了扬城周遭的邪徒恶盗,在翠竹山上赚下了一番基业。
如今年事已高就将事物全交给自己的女儿女婿打理,本来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却遇上了有人上门强买翠枝剑这番闹心事。
看着面前各怀鬼胎的宾客,戚老爷子大叹岁月不饶人,要是自己还年轻的话,这些想图谋翠枝剑的家伙还得好好掂量掂量。
“扬城王家送上琥珀屏风一扇,和田扳指一对!”
“清风观送上老参五株,清风丹一瓶!”
“天剑门弟子明晨送上字画一幅!”
“金风镖局送上金寿桃一颗!”
......
随着唱礼声越来越稀疏,进来的宾客越来越少,戚老爷子便回到了客厅准备开始寿宴,这时海生三人才敢显出身形。
“画剑派?我们有送过请帖到这个门派吗?”管家接过请帖,脑子里对画剑派完全没有什么映象,手上的请帖细看下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总觉的哪里不太对。
“刚成立的小门小派,见笑了,厚颜向戚老爷子讨了一份请帖来见见世面。”海生心虚地说道。
“那各位请先稍等,我进去问问老爷。”管家想了想,为了保险,还是准备去确认一下。
“不急不急!先把寿礼收了吧。”海生见状连忙递上寿礼。
管家看着手中的重礼也是大吃一惊,这寿礼能在一众宾客中排上前三了,心道:没谁会闲着没事干为了混入寿宴送那么贵重的东西吧,而且就算他们向混进来好像也没什么大碍。
再三思索下,管家还是邀请三人入内,“画剑派送上东珠两颗,翡翠如意一支!三位还请快些入座,寿宴就要开始了。”
三人心里长舒一口气,生怕管家反悔,连忙进去找了个角落上的空桌坐了上去。
没过多久,寿宴便开始了。
起先先是一堆生日的过场,戚老爷子向来宾表示谢意,谈谈自己这些年的感受,畅想了一下翠竹居和扬城的未来发展。
然后是宾客祝贺,基本上都是互相吹捧扯皮,海生作为三人的代表也上去简洁明了地祝贺了两句。
“哇!有那么多人,一家送一点礼我觉得就算丢了翠枝剑也是大赚不赔啊!”毛亦川啧啧叹道。
这里大概来了五十多家人,加起来有两百多名宾客,就算一家送上一百两寿礼,那也有五千两之多。
“想多了,寿礼里的一大半都是要用来回礼的,有些人甚至得到的回礼比送的礼还贵重。”齐雨非一进来便不断地转着眼珠观察四周的客人。
“看啥呢?有好吃的不吃,出去了可很难吃到了。”毛亦川大口大口地吃着酒菜,金风镖局那一桌离他们挺远的,所以他一点也不心虚。
“吃吃吃!撑死你!我是在看有哪些难缠的对手。”齐雨非白了毛亦川一眼。
“有哪些厉害的家伙啊?顺便等宴会后我去问问他们知不知道苍澜派。”海生很不喜欢那些虚伪的客套,特别是和一群各怀鬼胎的人客套来客套去,所以在贺寿完后便立马跑了回来。
齐雨非点了点几桌人,“始作俑者,那个天剑门弟子自然不必说,除了他,最前面的那四家都是硬茬。清风观的清风拂柳剑虽然名字听起来无害,但实则厉害非常,出战的应该是他们的大师兄宣河;左边是魏门五虎,不属于任何门派,但兄弟五人早年得到一本猛虎断头刀法,再加上他们的天生蛮力,难搞的很;再者就是坐在最左侧和最右侧的两个门派,他们原本同属一门,二十前不知道为什么拆分成两派,分别是赤宵派和青脉宗。”
“还要加上那个王家,听说他们花了大价钱请到了一个高手。”毛亦川补充道,“作为扬城最富的家族,他们口中的大价钱一定是非常非常多的钱,所以那个高手一定不简单。”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要那柄翠枝剑,让他们抢去吧。”海生摊了摊手,自己的首要目标是苍澜派,至于翠枝剑,海生只能对戚家表以同情。
“有所谓!我一定要拿到那把剑!谁也不能拿走它!”齐雨非一拍桌子,恶狠狠地说道。
“我也是!不在这里大闹一番,闯出名声,我来这里干什么!”毛亦川也挽了挽袖子,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倒是随你们便,反正礼都给了,不上白不上,不过年轻人还是小心点别太逞强。”虽然他们两个信心很足,但海生不认为他们有多大机会在群强中获胜。
寿宴过后,总算来到了肉戏。
戚老爷子缓缓站起来对众人说道:“我戚云当年仗着翠枝剑之利打下了今天的这份家业,而现在我年事已高,早已拿不动剑了,但我不愿这等神兵就这样埋没在我手里,于是便举行了今日这场比武大会,胜者可以带走翠枝剑,也不至于浪费此剑的锐利,不过有言在先,今天是我的寿日,不宜见红,在比试上还请留手三分,若谁让别人出了血,那请恕我判他为负。”
“是极是极!”堂下宾客纷纷附和道,众人便一起来到了演武场。
“那么我翠竹居便先露丑了,雷儿你上去吧。”戚老爷子对身边一名跃跃欲试的年轻男子招了招手。
“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飞跃上了擂台,对众人行了个礼道:“在下戚雷,代表我翠竹居出场,敢问有哪位来指教?”
“我来!”一位刀客跳了上来。
两人对拼没出十招便分出了胜负,戚雷轻松地把剑架在了刀客的肩膀上。
“翠枝剑法不愧是排的上名号的剑法,剑路轻盈,兵行诡谲,如蛇似蟒,让人防不胜防。”海生分析了起来。
“不错嘛,一眼就看到了翠枝剑法的特点。”齐雨非赞道。
“那你们还有信心吗?”
“有!”毛亦川和齐雨非齐声说道。
“行啊,看来你们俩还有点本事嘛,那你们谁先上?”
“我来!”毛亦川拍了拍胸脯。
“成!不过你要是敢输,我弄死你!”齐雨非恶声道。
“没问题!我输了,头割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擂台上一个剑客正在等候挑战,毛亦川便赶在别人之前跳了上去。
那人看到上来的是一个毛头小子,暗自窃喜,觉得只把稳了。
这次毛亦川没有使用棍子,而是换成了一把金风镖局的制式长刀,两人没有多说便斗了起来。
剑客为了保存体力,上来就是强攻,准备速战速决,毛亦川看出了他的想法,并没有爽快地和他以攻对攻,反而架起了守式见招拆招,只是长守必输,渐渐地毛亦川身上的汗珠越来越多。
“行不行啊!早知道就不让这家伙上了!”齐雨非气恼地跺了一下地板。
“没问题的,他应该是好久没用刀了,现在在趁机熟悉那把刀,所以才一直才用守势来热身,额,大概吧......”海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就在剑客以为自己快赢了的时候,毛亦川眼中暴出一道精光,长刀如同风车一般挥舞了起来,刮起的阵阵刀风刺得剑客脸面生疼,这便是金风镖局的看家本领:金风刀法,大成之时甚至有御风伤敌之功。
剑客没有意料到被自己压地喘不过气得毛亦川,居然猛地爆发出一波攻势,仅仅三招便被击飞手中的剑,败下阵来。
毛亦川嘿嘿一笑,将刀收入鞘中,迈着八字步回到两人身边,而另一边一声冷哼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人便是金风镖局总镖头,毛亦川得意的神色顿时垮下不少,略带着心虚避开了他的目光。
一轮过后场中的一半实力便失去了争夺的资格,其中便有金风镖局,他们便是完败在了魏门五虎手里。
第二轮齐雨非对上了一个中年男子,对方使用的是硬功拳脚,却被齐雨非的双掌以柔克刚来化解,只是花费了点时间便顺利取胜。
第三轮,当魏门五虎的魏思在擂台上叫阵时,毛亦川便跃跃欲试,“那家伙给我!”
“有把握?”虽然能进到第三轮的基本都不简单,但毛亦川这一下子就挑上了热门,还是有点让齐雨非担心。
“金风镖局不能输!起码不能输得那么难看!”毛亦川并没正面回答,他要打回金风镖局的声名。
听到这里,齐雨非也不阻止他,任他跳上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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