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使,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
李麻子哭笑不得的,望着眼前的几个大木桶。
“没想到吧?”
“还……真没想到!”
李麻子有些欲哭无泪。
躲了这么多天,陈宇墨屁想法没一个,见到文弱青年,非说自己灵光乍现,已有出城之策。
没想到想出的,竟是这么个馊主意!
“嘿嘿,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这叫瞒天过海!”
害怕郭嘉跑了的陈宇墨,情急下想到了个“馊”主意,差点就把他牛.逼.坏了。
夜香车旁。
陈宇墨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揭开木桶盖。
夜香味瞬间扑面袭来,可谓‘闻者伤心,见着落泪’。
木桶虽事先处理过一番,味道淡去不少,里面也有了落脚的地方。
可真要藏进去,确实需要找梁静茹小姐姐,借点勇气。
望着眼前的夜香桶,陈宇墨心情十分沉重。
堂堂七尺男儿,为了逃命,竟落得如此地步。
“风萧萧兮易水寒,大丈夫能伸能屈,就是要忍常人不能忍!
李麻子,上!”
“宣传使,你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为什么你自己不上?”
“你懂什么?
我要冒着被人识破的风险去赶车,压力也很大的!
为了你们的安危,我冒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望着易容后犹如换了个人似的陈宇墨,李麻子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识人不明。
自己跟的老大也太坑了吧!
“宣传使,要不……你先给我两下吧?”
这一刻,李麻子甚至有些羡慕桶中人事不省的郭嘉。
无知有时候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丈夫掉脑袋都不怕,还怕这些?
想不想出去干大事了!”
“想!”
“想就对了!
我看你天生就是当将军的料,缺的就是历练。
如今历练的机会就摆在你的眼前,你懂我的意思吧?”
听到将军二字,李麻子双眼蓦地一亮,他兴奋又有些不自信的问道:
“我……我真是当将军的料吗?”
“必须是!”
没骗我?”
“绝对没!不经历夜香车的士兵,当不了好将军!”
当将军!
想到自己未来风光无限的画面,李麻子顿时意气风发。
一改哭丧脸,捏着鼻子,心一狠,猛的扎进了木桶中。
可即便他已做好心理准备,还是被熏的泪眼汪汪,我见犹怜。
“别怪哥,哥也是没有办法啊。”
看到李麻子被自己,半哄半骗的藏进桶里,陈宇墨内心不禁流露一丝罪恶感。
他将李麻子二人,藏在夜香桶的中部。
然后紧了紧夜香车上的几只木桶,为了稳妥起见,他甚至还故意在木桶外圈,弄上了不少夜香。
不用刻意去闻,都能熏得人欲生欲死。
“不好意思,味道搞大了,李麻子你忍住哈!”
说着,也不等李麻子答话。
他已“惭愧”的将木桶盖上。
做完这一切,陈宇墨又将自己的穿着打扮,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争取做到百无一漏。
毕竟这关乎着自己的小命。
待确认无误后,方扬起皮鞭抽着毛驴,驱车朝洛阳城门方向赶去。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逃离……”
手持皮鞭的他,东拐西绕,废了一番心思,终于有惊无险的到了洛阳城门处。
“站住!”
刚到城门,陈宇墨就被一个守门的,城门兵拦下。
他看了看驴车,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陈宇墨。
有些狐疑的问道:
“怎么看你有点面生,平日夜里送夜香出城的,不都是老马?”
言罢,城门兵双眼一瞪,气势十足。
这一招,他早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胆小之人只要被这“死亡之瞳”一瞪,定吓得脊背发凉、额头冒汗,双腿直哆嗦。
陈宇墨虽然心理有些压力,不过混迹职场多年自是懂得溜须拍马、谄媚之道。
他连忙躬着身子,对城门兵恭声奉承道:
“军爷!小人马五财,老马是小人族兄。近日兄长身体不适,特让小人替他一阵子。
军爷亲民爱民,仁义无双,刚强正直,不逢迎、无偏私...谁人不知。在军爷慧眼下,小的怎敢欺瞒?还请军爷明鉴!”
唯唯诺诺的陈宇墨,怯懦的眼神不时瞟向眼面前的城门兵。
眼神中流露对城门兵的敬畏与崇拜等等,体现得淋淋尽致。
“马五财?”
城门兵瞅了一眼面前‘演技爆表’,说话很中听的陈宇墨,心中极为舒坦。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他在洛阳城,连个品级都混不上,长官对他,从来都是呼来喝去的,他还得时时溜须拍马,好生讨好。
没想到眼前这个拉夜香的小伙子,居然还挺识货的!
“小子,眼光挺毒的嘛。
我的优点藏得这么深,都被你发现了,你让军爷我以后还怎么装深沉!
既然老马让你替他一阵子,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新来的都要那啥……”
城门兵说完,手指一搓,其意不言而喻。
陈宇墨见状,一拍自己的后脑。
“哎呦,瞧瞧我这榆木脑袋!
多亏军爷提醒,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言罢,便从怀里取出数枚五铢钱,双手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军爷,小的刚接活,钱不多,莫要嫌弃。
等我领了工钱,一定好好孝敬军爷!”
“嗯!”
城门兵掂量掂量了手中的几枚五铢钱,笑着朝陈宇墨点了点头。
“算你小子有孝心。”
蚊子腿再小,终究是肉。
守城门的油水都让上头瓜分了。
他一个下半夜守城门的,能够拿到手的可就寒碜多了。
“老实点的站那儿!”
虽然陈宇墨,算是和他‘打了招呼’。
可流程,该走的还是要走的!
洛阳城信徒捕杀数千,风波已过,但自己的工作还是要落实到位。
查验不出什么不要紧,要是不查验而出了事故,那可就是他玩忽职守。
严重是要掉脑袋的。
靠近夜香车,城门兵望着满身酒气的陈宇墨,忍不住揶揄道:
“呦呵,小子,倒夜香还喝这么多酒,就不怕淹死在夜香桶里?”
“嘿嘿,回军爷话,今日郭傻子请吃酒,不用我出钱,我就多喝了点……”
陈宇墨用手捂着嘴巴,低声对城门兵说道。
说完还一脸‘我精明吧’,得意的望着城门兵。
我靠,占人便宜,还舔着这13脸炫耀,真他妈小人啊!
“喝不死你!”
城门兵骂了一句,朝着驴车上的木桶打量了几眼。
绕着夜香车转了一圈,提高嗓子查问道:
“这桶里可都是夜香?”
“不敢欺瞒军爷,全车都是夜香,还热乎着呢,请军爷趁热查验!”
陈宇墨说着,迅速掀开几个木桶盖子,已安城门兵的心。
当然,他也是圆滑之人。
掀开了很多木桶的盖子不假,却不至于傻到掀开李麻子他们,藏身的木桶盖子。
陈宇墨一副坦坦荡荡的傻乎劲儿,让城门兵最后的疑虑,消失殆尽。
还热乎着?
趁热查验?
这是什么俏皮话!
陈宇墨的话,配合着他在木桶外圈的‘杰作’,让城门兵深感阵阵恶寒,隐隐作呕。
阵阵的恶臭,在空气中不断弥漫开来!
城门兵连忙用手捏着鼻子。
见陈宇墨还要再掀下去,陈宇墨没崩溃,他都要先奔溃了。
就冲这小子这傻乎劲,不倒夜香车,反而可惜‘人才’了。
“快停下,你真是个榆木脑袋!
赶紧把你那破驴车拉走,莫要让这些污秽,弄脏了爷的地。”
“是是是!”
妈.的!
就等你这句话了。
陈宇墨暗自松了口气,再不喊停,他可真要掀李麻子他们的木桶盖了。
被城门兵训斥,陈宇墨不但不生气,还躬着身子,对城门兵‘千恩万谢’。
真是应了那句: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多谢军爷,小人这就将车拉出去,绝对不会弄脏了您这宝地。”
说话间,陈宇墨大力将木桶盖给盖上,震得那装夜香的木桶,外圈的夜香,四处飞溅。
“我xx……”
城门兵连忙飞退数步,看着险些溅到自己脸上的夜香,气得抓狂,差点就要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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