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亘的城墙宛如一条巨龙盘卧,斑驳的青砖已经失去了它原本的颜色。苏非脚下踏着赵国古长城,望着外面一片广袤的天地。
“伯实,咱们脚下的这片可是赵长城遗址?”苏非仰面迎风,感受着旷野的清凉。向着旁边的庞俊问道。
“回主公,赵长城,为赵武灵王时所筑,故也称赵武灵王长城。
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使的赵国国力、战力巨增。春秋战国时期诸侯兼并,相互争霸各自设防,先后修筑长城以为互相防卫。赵武灵王筑有两处长城。赵武灵王十九年,召楼缓谋曰:“我先王因世之变,以长南藩之地,属阻漳滏之险,立长城。“这道长城主要是用以防魏的,同时因秦强大,恐其逼魏而攻,也起防秦的作用。此漳滏长城的位置在漳水北岸,全长四百余里。
还有一处,赵武灵王二十年打败了林胡、楼烦,二十六年开发了燕、代、云中、九原这些地方。并修筑长城,东起于代,经云中、九原,西北折入阴山,至高阙,长约一千三百里。现在这一段赵长城的遗址还断续绵亘于大青山、乌拉山、狼山之间。后来秦始皇修筑万里长城的时候,曾利用了这一段赵长城的部分作为基础。
咱们脚下只是早期赵国的一处边塞,并非长城。”
苏非摸着鼻子,有些尴尬。
去年末,鲜卑寇幽、并二州。刺史王芬恐,特令苏非率领三千部卒来中山国和幽州交界的广昌县驻防。
苏非的部队驻扎在此地已经有了一个多月了,据情报,在半月之前鲜卑已经各自退去。现在正值阳春三月,草长鹰飞。苏非也懒的撤兵回魏郡,干脆就驻扎在了这里。
白渠部在四月左右还会有一批战马运送过来,广昌地处冀州边缘,刚好适合苏非接手隐匿这匹战马。
“上个月太尉张温已经还朝,凉州之乱至今未定,他这个太尉的位置怕是做不下去了。”苏非享受着风,一边说着风凉话。
庞俊:“朝中如今还是奸宦当道,张公纵然人杰,后方被人钳制,恐也难施展全力。如今,唉,可惜啊!”
杜同笑道:“伯实兄错了,宦官们不会在背后钳制张太尉的,相反,还会全力支持他。必经张太尉就是宦官们推举出来的。”
庞俊此人比较迂腐,远没有杜同机敏。看待事务的眼光也很陈旧,不懂变通,也不敢猜想。以至于苏非现在只是让他处理一些书稿信件,整理账目。
苏非问道:“那阳成以为,张温太尉被罢,兵权会所落谁家?”
杜同:“禀主公,二月,荥阳盗贼杀死中牟县令。三月,河南尹何苗统军讨伐荥阳盗贼,将他们镇压下去。天子已经任命何苗为车骑将军。”
“偶?你的意思是,兵权将归何氏兄弟?”苏非面露疑惑。何苗是何进同父异母的弟弟,与何皇后是同胞兄妹。如今何进已经身为大将军了,再加封何苗为车骑将军。这将完全违反了平衡,使得兵权为何氏一家独大,汉灵帝怎么会做这种蠢事?他身边的宦官也不能放任这种事情发生才对。
杜同:“非也,何苗与何进虽然是兄弟,但是二人立场不同。何苗却是与宦官们亲近,中常侍郭胜与何苗是同乡,张让的儿媳妇就是何皇后的妹妹。何皇后能有今日的地位,也全仰仗这些宦官们出力。如今何进为士人领袖,而何苗则是宦官们推出来,牵制何进的。”
杜同现在算是苏非手下的头号谋士,苏非手下的众多情报都是由其负责。(田丰沮授现在都是身有要职,不可能每天帮苏非出谋画策)
苏非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的结果才符合平衡。不过想想也蛮有意思,亲兄弟为了权力,居然互相做对。
四月中旬的时候,苏非没有等来白渠的战马。却等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先前张温征发幽州乌桓族的三千名骑兵去征讨凉州贼军,这批胡骑部队到蓟县时,因为粮饷拖欠不发,多数人叛逃,返回乌桓部落。张纯便与同郡人、前泰山郡太守张举和乌桓部落首领丘力居等联盟,抢劫蓟县,一个月内杀死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郡太守刘政,辽东郡太守阳终等人。聚众十余万人,屯兵肥如,劫掠幽、冀。
冀州东岸的渤海、河间两郡,均以遭受贼兵劫掠。苏非驻守广昌,探马来报,也已发现大批骑兵踪迹。
张纯对于苏非,一直是怀恨在心。如今手握重兵,焉能不报当日之仇?于是率领汉骑三千,并胡骑两千,从东南方向,寇犯中山边境的广昌。
张纯并不知道苏非就驻守在广昌,他原本的打算是率领骑兵,从广昌长驱直入,一路劫掠,直至安熹。
苏非听着探马的汇报不禁有些头大,立即召集人手议事。
“按照探马的汇报,贼兵并没有攻打广昌县城的意图,骑兵全部朝南急行,只劫掠了沿途的村庄。贼兵多为骑兵,我军只能退守赵长城,阻止贼兵过境,还请主公速速调兵来援。”陈纪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有长城,贼兵多骑兵,拦住他们过境很简单。可是如果他们被阻之后,反而调头劫掠广昌县城,周边,由该如何是好?”
苏非的军队并未驻扎在广昌县城之内,而是在旧赵长城附近。广昌县城在赵长城北面八十余里。
敌人多骑兵,以苏非现在的兵力,是无法出城与敌人野战的。
“骑兵拥有着超强的机动性,我就怕我调来的援军未到,贼兵已经在广昌肆虐一番之后,扬长而去。”苏非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如今贼兵距离我们不足十里,以骑兵的速度半个时辰之内就会抵达塞下。军中尚有五百骑兵,末将请求统领他们出战,乘着敌军立足为稳,给予他们迎头痛击。”张辽抱拳出列,请战。
年轻人就是朝气蓬勃,敢与冒险尝试。
苏非沉思着,在心中预算着双方的战斗力。
张辽见苏非犹豫,连忙道:“军候,当机立断。只有眼下这个机会才能给这群贼兵迎头痛击。待到他们抵达塞下发现我军,有所防备,就再难袭击他们了。”
骑兵的高机动性,贼兵又是来劫掠的。注定了他们掌握野战的主权。张辽说的很有道理,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贼兵拉开了距离。苏非就算想打也没有机会了。
“好!我就把所以骑兵交由你统帅,稍后我亲自率领步兵在后方接应你!”苏非当机立断,同意张辽的提议。
张辽:“诺!末将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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