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超能力者异界游 > 第三章 觉悟——作者吐舌略略略
    习惯了骑鸵鸟的人会说:“你要是再叫我骑马,感觉就像是乌龟在爬。”除了要注意鸵鸟把头埋在地里的习惯,它的感觉比骑马棒多了。

    在西陆的沙漠里,最可怕的不是杀人越货的沙匪,也不是埋伏在沙里突然咬断旅人大腿的凶鳄,而是那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的沙尘暴。即便沙暴的前方是昆古王的宝库、赫尔冥思的甘露金杯、结百果的月亮枝,活人进去都只会在这漫天黄沙中成为一堆白骨。多少年来,西陆一直流传着这条谚语:“沙暴的前方是天堂昆古,沙山的背后是不老之泉。”天堂与不老泉都是亡者的归宿。

    西陆的故事里,沙暴由一只巨大的大鸟——“沙达”扇动翅膀产生;它张开翅膀就是黑夜,睁开眼睛替代太阳和月亮,它是昆古王国的皇后俄朵丽思所化。她发誓用沙暴守护着丈夫的王国,用生者填充丈夫王国的人民,有朝一日沙暴会席卷大地,所有人都将死亡,世界被沙暴摧毁。俄朵丽思变成大鸟后产下了两颗蛋,蛋在风沙中孕育成长,两个孩子破壳而出;男孩叫“咻”女孩叫“呼”,他们在风沙中奔跑化成两只鸵鸟,捂住耳朵违逆母亲的呼唤,将生者带离死亡。故事在死亡中诠释生的希望。

    在沙漠中唯一能逃过沙暴的,只有“沙达”的孩子。它们胆小且愚笨,稍有声响就会把头埋进沙子里,哪怕身后是沙暴也是如此,直到忍不住风沙才把头从地里拔出来,拼命逃离。沙民会在他们中的胆小鬼的头巾上插上鸵鸟羽毛,嘲笑他的胆小。

    事实上,鸵鸟的听觉十分灵敏,这使它们容易受到惊吓,它们把头埋在沙子里不是害怕,而是利用听觉在地下判断沙暴的规模与方向,选择正确的逃生路线。沙漠中的猎食者都躲在一米左右的沙底,鸵鸟的眼睛可以看到两三公里外,却不能用眼睛看透沙子,任何突然发出的声响都会使它们第一时间把头埋在沙里,沙中的捕食者在它们耳中便会无所遁形,这是本能。(小孩别听我瞎tm扯,有事查百度)

    这种自西陆沙漠来的奇特大鸟,在一夜风吹过连山都会消失的沙漠上,几个世纪以来陪伴着沙商,孤独又坚强地从西陆的沙漠上踩出一条条延伸到世界的商路——如树木生出无数枝干、如大河分出无数支流,它们也随之出现在大陆的各个地方,帮助人们工作,融入了陆上各人种的生活中。

    但随着时间推进,远离初生地的鸵鸟随着与人类相处,人类世界带来的大量刺激削弱了这些鸵鸟对自然刺激的感受。如今,只要给鸵鸟戴上一顶有棉花隔音的耳塞帽子,便可以轻松驾驭,足以满足人们日常生活的使用。

    鸵鸟驿就是其中一种,邮差们骑着鸵鸟,在城与城之间的安全道路上飞奔,建立信息高速通道。习惯了骑鸵鸟的人会说:“你要是再叫我骑马,感觉就像是乌龟在爬。”除了要注意鸵鸟受惊后把头埋在地里的习惯,它的感觉比骑马棒多了。

    鸵鸟上的邮差从鸟背上跳下来,铁头靴子落在地上“篷”的一声很响,牵着鸟走进院子,大喊:“拿温水来!”

    里面的人之前还在跟男人开玩笑,一人说:“诶,阿明啊,我们都知道你人老实又好,但你长得黢黑,你儿子白白净净的,我得提醒下你呀!”人说完还指了下男人的老婆。男人笑道:“嘿,那你说哪里不像,像你?”阿多鲁感觉到这些人看着自己,他不说话回头出去。

    “拿温水来!”这时院外刚来人,打断了屋内的笑骂。

    “怎么了?”里面还吃着饭的人朝门外望过去。

    头上的插黑羽是王国驿馆的邮差,他们都带着国家命令。国家会选定路途上的酒馆和旅店作为邮差的临时休息站,作为补偿,税务官会对酒馆和旅店做一定的免税,用来支出邮差行程的消费。除了特殊情况,按照法律,所有登记的酒馆和旅店都得在第一时间向到店的邮差提供水和食物。

    壁炉里的大锅煮着麦粥,这是今早给那些边防兵做的食物,以往在这里都慢慢烧着一锅水。

    店主阿明放下手中的烤盘,对外立刻回道:“哦,马上!”柜台里的妻子已经把面包和牛奶准备好,装盘放在桌上。阿明跑到壁炉边,戴上手套,从壁炉锅子底下的柴火旁,提出一个烧得黢黑变形的铁桶,铁桶里面是热水。这桶放在柴火边上,用锅烧的余温加热,也有灰烬保温。阿明端起盘子,提着铁桶出去了,绕过门口的儿子阿多鲁。

    “我在里面吃就行了,把水给我。”邮差喘着气从阿明手中接过热水,骑鸵鸟也很累的,同时把腰带上的印章解下来丢过去。这是邮差在酒馆记账用的印戳。阿明接了过来,对邮差说:“今天记一顿。”邮差点头知道了,从腰包里拿出一个缸子一条毛巾;缸子从桶里舀水出来,看了眼就大喝一口,拿出毛巾放进水桶掸了掸再拿出来拧干,温热的毛巾在鸵鸟身上擦拭——翅膀下面、头顶和脖子。鸵鸟在邮差给它擦汗的时候,把头伸进水桶喝水。

    当兵的人里面,那个一直不说话的喝粥老头放下粥碗,向门外的邮差问:“哟,特纳,这次带的什么消息?”

    “还好你们没回城,不然要白跑一趟。”特纳一边折毛巾换面给鸵鸟擦身体,一边说:“矿山附近出了一伙儿流匪,你们取消月假,不用回城报到,直接去矿山营地。还有矿山受损了,我还要去边防报信,这个月的铁器、弹药会少一半。”

    当兵的议论开来:“唉,还好昨晚上歇了一下。”——“矿山怎么受损了呢,流匪能有多厉害?”——“少一半呀,这损失有点大,说不定有些厉害。”——“早知道在路上就多玩会儿了。”——“又要赶路了,也不让人休息。”

    “都静一静!”老头说安静,大家都安静下来,老头就问邮差:“武器少一半,损失很严重吗?”

    ……

    阿多鲁走了出去,那只鸵鸟吸引了小孩子的目光,毕竟鸵鸟也是个稀奇物种,村里不常见,而且它也不像马一样摸起来有危险,你递什么它吃什么。

    “快点,要迟到了!”一个年纪比他大几岁的孩子厉道。大孩子先撇头确认阿多鲁的家长在里面忙,没有注意到这边,才敢这么说,一巴掌拍在阿多鲁后脖颈上。阿多鲁当时缩了下头,不然这下就打到脑袋上了,妈妈说脑袋被打了就会变笨,他不想变笨。

    “能不能别摇我家的篱笆,摇坏了我家要修。”阿多鲁对大孩子小声说道。

    “老子不叫他们摇——你晓得老子来了吗?你早点出来我怎么会摇。”大孩子睥睨地哼了一声,阿多鲁忍住怒火;他说的就是道理,大孩子手一指说:“排队站好!还看什么,都来排队站好!”

    孩子们围着鸵鸟转,被大孩子喊了回来,都有些安静了。

    从高到低,排成一列,整整齐齐的跟在大孩子后面,不准出声不准走错步,他还会回头看看。其他小孩被他一看就慌了,脚步乱了,走到没人的路上,阿多鲁还有几个孩子被大孩子摘了出来。

    阿多鲁最矮小,大孩子比他高出小半个身子,那孩子冲他骂:“你怎么走的,因为你们几个,所有人都要受罚!”

    “阿多鲁你怎么总是你呀。”——“老大他一个人就不要算上我们嘛。”——“就是啊,我们走得多好。”

    “我不要跟你们一起玩了!”阿多鲁受不了哭起来:“我要回去,你们别来叫我了。”

    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拎起来,脚离地。大孩子脸上没有孩子的模样,更像是穷凶极恶的大人。

    阿多鲁被他掐得挣扎,一旁的小瓜说道:“快松手他会被你掐死的!”

    “掐不死的。”大孩子瞪了小瓜一眼,轻描淡写。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大孩子在孩子们面前大声对阿多鲁说:“你吃了我的粮,就是我的兵,你敢不服我就掐死你!”

    时间回到半年前,两个大孩子带着一袋糯米糕免费发给他们,没想到他们吃完就被大孩子收去当了他们的“兵”。

    ——“你吃了我的就得给我当兵,由不得你!”——记忆涌现。

    “我……没有……”阿多鲁喘不上气。

    是的——他就是不服,只不过他打不过。他被打怕了,上一次他被他们用鞋底踩着脸,光洗脸他就绕了很远,到村子另一边的小河找水,他怕被父母看见。

    他不想出去,可他们有的是办法捉住他。他从没想过他们会在他回家的路上蹲着,守到他出现,没有父母在,他们更厉害。

    这是可怕的,意味着他们会变本加厉,而且的确这样。他们不怕别人告诉父母,他们会挑选一个人的代替他们。他们把阿多鲁的脸扇肿了,然后找了一个孩子让他在大人面前承认是他做的,如果不帮他们顶缸,下次会把阿多鲁和这个不愿意的孩子一起打;如果这个孩子同意顶缸,下次他们还会给他奖励。

    那个孩子在父母面前恳求地看着他,阿多鲁看向自己的父母,说:“我的确跟他在一起玩,但是我只是吃了他给的一种小红果。”

    野树果,红红的,猪吃了身上也会发痒,人吃了身上会肿。

    在那一刻,这个五岁小孩有了大人的坚强与忍耐。

    既然不能告诉父母,那就只有自己面对;既然告诉父母没有用,他就要独自承受……他不会再向父母诉苦、也不会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什么。

    在孩子的世界,父母即公正。大人的世界有【法律】庇护,那么孩子的世界只有【父母】庇护;孩子放弃父母的庇护,就是大人放弃了法律。人们重回血与肉的野蛮时代,弱者屈服,强者称霸。

    既然不能告诉父母,那就只有自己面对;既然告诉父母没有用,自己就要独自承受……所以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无关父母。

    “无关父母”——这就是年仅五岁的阿多鲁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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