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黑奥义 > 第五十四章:炙金
    很奇怪,尽管奥义玄妙的魔法经过历代的不断创新,但魔法终有退居时代的那一天,而天上飞的这东西尽管在形式上单调的要命,但却繁衍生息了上千年。

    正义会通过传承而永存,罪恶也同样会通过传染而永生。

    烛风抬头望,其实那并不是什么城堡,也仅仅是一个马戏团大小的漂浮物,因为顶部的建筑风格让人产生了凡是尖顶物就必然会是城堡的错觉,从这个角度看不到人。这就是它的奇妙之处,你明知它并不是什么正经的好去处,然而你依然止不住想要眺望。

    对于治愈之湾,在不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戏称,在东大陆,这种漂浮妓院也被称为“蚁穴”。

    因为,东帝联邦的人在天生的魔法资质上远比其他大陆上的人要差,当然,仅仅指的是人种。

    马木路克人天生具有抗毒性,而且对毒的使用也一定的天赋;金卑人精通各种魔法器,而且金卑大陆本身就蕴藏着丰富的魔术矿晶,它们对魔法矿的开采与利用也是历史悠久;咒雷域人天生对雷电敏感,因此几乎不会受麻痹效果的控制;塔咳沙玛是干旱狂热的大沙漠,能在这种非人的环境里生存下来的物种一个个都会是逆天的存在。

    但唯独东大陆的人并没有什么额外的魔法天赋,他们天生对绝对粒子的感知力也并不是格外突出,但是他们向来以团结著称,因此,凭借自身并不优越的天赋,东大陆依然在世界上傲首称雄。

    当然,因为自身的魔法天赋劣于他人,东大陆的人们也有着心虚的特性,他们固然可以利用团结来抱成一团来抵御强大的威胁,但倘若失去了这个致命的威胁,他们也会很快的进入疲软期,而且也非常容易在群众运动里失去自我主见。

    跟风,带节奏,千篇一律的现象也十分的常见,这样固然能避免因过分个性的不同而产生的矛盾纠纷,但过分的依赖于群体也会造成个体独立思维的泯灭,从而容易被教条缚住手脚。

    所以,东大陆的人去妓院有着成群结队的习惯,因为心虚,所以需要从群众运动的包庇里寻求尝试罪恶的安慰感。因此,用离开团结和秩序就会脆弱不堪的“蚁穴”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当然,对于开办治愈之湾的人来说成群结队这一点倒是他们极度赞扬的。

    当然,各大陆的人去治愈之湾也是各有各的理由。

    东大陆是海拔最低的大陆,面积也是史无前例的广阔,由于天然地理优势战事也较少,因此,他们去进行这种“消遣”也大都是闲的,纯属为了找快活。这就像蚂蚁,他们在春夏秋里忙忙碌碌仅仅是为了在冬天活的更安适更快活一些,而并不是为了进一步向世界讨要或者榨取什么。

    而马木路克是唯一没有废除奴隶制度的大陆,因此,这种“娱乐”同样是彰显身份的一种表现,他们通过欺压,压榨,剥削来证明自己的高高在上。

    金卑和咒雷域的之间有着频繁的战事,几乎每个月都是硝烟滚滚。有战士,就会有伤员,他们的“娱乐”是为了缓解因战争的压抑而紧张的神经,所以,这是一种“治愈”。而且,那种地方也会是无用战士消遣难堪人生的最佳去处。同时,反正自己说不定下一场战役就会死去被人彻底忘记,那在这之前任何因放纵而产生的恶果不都可以用死来洗刷吗?因此,及时行乐,“享受”生活也成了他们的一种习惯心理。

    至于塔咳沙玛,在茫茫无际的大沙漠里,任何活动也都是格外可贵的了。

    当然,听完烛风的这一般陈述,卡龙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当然,作为一种用来在单调乏味的旅途中用来解闷的趣话,这种话题其实比其他的一些谈话更能令人放松。

    治愈之湾依然缓缓的朝着下一个目标前进,当然这种缓缓的节奏也只不过是站在地面上观望所产生的错觉,因为我们自身的狭隘,从而事物广阔的真相我们才无力洞察。

    “怎么感觉我们的话题正在日益接近色情的边界。”卡龙说到,尽管他在听的时候并没有产生额外的厌恶情绪。

    “当然没有啦,我只是主观陈述了一下客观存在的社会现状,色情是用来诱惑人堕落的,然而我的话里并没有丝毫蛊惑,反正我们又不是什么禁欲主义者。”烛风说到,然后两个人继续沿着山坡走,头顶上的那玩意一般是不会在偏僻地方停留的。

    而在装裹着微妙的淡粉墙纸的治愈之湾内,姑娘们正在休息,她们开始用层层的脂粉掩饰因积年累月的消耗而泛起的皱纹,美感是第一要素。

    “历年来我们都是被骂的最惨的,但历年来我们也都是最受欢迎的,他们指责我们的堕落,却从不看看自己的虚伪。”一位金发的混血女郎正披着一件宽大轻柔的袍子站在镜子前梳头,湿漉漉的头发搭在温玉一般光滑的肩膀上,她继续在把嘴唇上有些褪色的口红补正,然后开始在镜子里练习如何摆出七分魅惑三分妖娆的表情。

    娜拉是四年前来到这里进行工作的,身为一夜情的产物,娜拉被某个酒店女服务员生下来之后就没见过父亲,而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更是想在竭力消除掉这个因错误降生的婴儿,但在她打算将娜拉投河的时候遭到了人们的制止,而人们也决定剥夺娜拉原生母的抚养权,娜拉的抚养应当转交当地的福利院。

    但也许是因为命运自身的诅咒,娜拉同样是因为陷入错误的爱情,再被剥夺之后她就被留在一家旅店里自生自灭,走投无路的娜拉只好应聘在当时停留在当地的一所治愈之湾。

    在悲痛之后她要选择报复,她要通过这种手段赚到更多的钱,好让自己有一天以更加雍容华贵的姿态出现在当时那个诱骗自己的穷小子面前。

    “人不就是虚伪的生物吗,尽管他们在进门之后从来都是甜言蜜语,尽管他们出门之后从来都是脏话连天,但世界的美好本身不就是一个奇妙的谎言吗。”黑色短发的姑娘躺在柔软舒适的床铺上,仅用一层薄薄的毯子遮掩住隐约可见的身姿,眼神里充满厌恶。

    “我们可不是为了世界的美好而工作的,我们是为了钱而工作的,我不知道追寻幸福的人是不是都会穷愁潦倒,但我只知道有了钱才不会活的难堪。”两扇薄薄的嘴唇上下含动了一下,娜拉直接把口红扔在了梳妆台上,一旁的样粉盒上被擦出了一道难看的红痕。

    当年她被毁掉的时候,旅店的床单上有着的也是同样的红痕。

    “以前的我可没有这些。”娜拉用自己柔软顺滑的袍子扇了扇,在浓郁的香水味中,娜拉笑着去吻了吻另一个女孩儿的额头。

    “别想那么多,有钱我们才有面子,有钱就不怕所谓的名声好坏。”长时间混迹于治愈之湾的娜拉明白,那些前来消遣的瘾君子有一部分无非不是道德堕落到极限的渣滓,但是他们手里往往都有大笔的钱,因此,即便如此他们依然要比那些唾骂他们的人穿的体面。

    娜拉转身去往了自己的房间,黑发的姑娘一个人躺在床的中央,她觉得自己需要休息,只有这样她才有力气继续在迎接客人的时候摆出具有相互欺骗意味的微笑。

    治愈之湾继续向天空的远处飘去。

    另一个距离烛风这里较近的小镇——炙金,以地下赌场文明的小镇,尽管在表面上跟一般寻常的部落没有什么不同,但他们在地下的生活远要比他们在地上的工作丰富得多。

    地下桌球,牌局,麻将局,各种丰富的魔兽比赛,格斗大会,人们似乎用他们的来的一切全都用在了押注上,而他们所拥有的一切似乎也都是押注的来的。只需要睡一觉,你就会发现某座还是另一个人的房屋就成了另一家的了,而地产,魔兽,甚至是自己,他们会为了押注赌上自己的一切。

    这里有一处废弃的地下赌场,坐落于靠河岸西侧的一处荒地里,那里被称为“流浪者之家”,专门用来收容那些赌的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的家伙。那里的老板也专门征用这批闲置的劳动力,将他们来填充到自己的魔兽肉制品流水线上去,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用较低的工资来征收一些还说得过去的工人来为自己干活,而工厂的运营成本也会降低不少。

    因为老板是外地人,因此他也没有那种天生嗜赌如命的习惯,他自己只是老老实实的经营一家食品场,并不会一夜暴富,但生活依然过得滋润充盈。

    同时老板也试图教化那些输到穷途末路的赌徒,让他们回心转意,找一份踏实的工作养活自己,当然,这指的想是让他们在自己的工厂长期的工作下去,毕竟这些家伙一有钱了就去赌这个毛病是非常令人头痛的,要是在同一天有十几个家伙拿了工资就去赌从而舍弃了自己的工作,那工厂的流水线也是会受到很大影响的。

    【情节补充】——“魔兽肉制品”

    民以食为天。

    想当初人们还没有开发出自己绝对粒子的优势,他们因此害怕具有能够释放能量的魔兽,人们认为它们要么诞生自天堂要么生活在地狱。

    不过到后来人们学会了运用绝对粒子,人们对魔兽的敬畏也在逐渐减少,当人们没了敬畏之心再一次讲起当时的的老故事时,在欲望的推动下,不知道当初谁率先在心里有了这样一个疑问:“魔兽的肉,能吃吗?好吃吗?”

    这个念头会逐渐在他心里扎根,然后他又忍不住偷偷告诉别人,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人们合起伙儿来共同为了这一愿望付诸实践。

    最后,当人们在篝火旁拿着烧焦的魔兽尸体疯狂啃食的时候,人间的天堂,也就成为了魔兽们的地狱。

    而对于部分有灵性的魔兽来说,当初他们依然将人类与其他野兽平等看待,生存竞争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谁吃掉谁也都无可厚非。但知道人们发明出了狩猎这一门娱乐活动之后,魔兽们转而对人类抱有了敌意。

    原来,当初魔兽们看错了,它们误以为人类的这种开拓只是一种生存的需要,但实际上,那只是一种单纯的,扭曲,恶意的对杀戮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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