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打算怎么办?冒这么大的风险仅仅是为了救一个妓女?”废弃赌场内,长发男人叉着手臂,上半身陷在破旧的沙发里,双腿放在一个坏掉的椅子上,手里摇晃着着一个盛有劣质酒液的透明酒杯说到。
“闭嘴你个混蛋,她是我的女儿,再说一次我就把你那毛头脑袋从你的脖子上卸下来。”另一个肩膀上印有古怪花纹的中年人咬牙切齿的说到,那两个充血的眼睛似乎要从眼眶里爆炸出来,他毫不留情的一脚把对方用来放脚的椅子踢飞,用手指指着对面。
“嘿嘿,冷静点,别去管它,那家伙就是个混蛋。”一旁的人试图劝止住眼前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而被指责的毛头家伙依旧像个无赖一样舔着脏杯子里的酒水。
邋遢的毛头酒鬼嘲讽式的冷哼一声,到底谁才是混蛋,当年因错误犯下的恶果,事到如今才记起来需要弥补,真当自己的大善人啊,神经病。
酒鬼把最后一口浑浊的酒液灌进喉咙,然后怀念的回味着那种麻痹的快感,最后倒在沙发里像是吸了毒一般半疯癫半舒爽的呻吟。
赌博,酗酒与女人,一个真正的瘾君子非此不能夸耀于世的三项“美德”,而眼前的这个家伙全占着,而且对方又是出了名的吃里扒外,到处招摇撞骗,要不是这家伙在牌技和花招上还会折腾点儿幺蛾子,这种人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那现在怎么办,虽然我们已经知道那东西会在今晚停在镇上补充物资,但顶着冒犯殒戒的风险,这样真的不会招致更糟糕的结局吗?”一个扎着蓝色头带的男人说到,他脸上因年少斗殴而留下的伤疤分外的鲜明,但眼神里依然有着一丝难得的冷静,至少在饮酒过量之前是这样的。
“至少不是糟糕到无可挽回,这一家治愈之湾并不属于殒戒,早在十三年前这东西就被出售给了另一个买家,目前这座治愈之湾的持有者叫做叶残,因此,我们的这次行动并不是直接找上殒戒的麻烦。”男人从对酒鬼的愤怒里转移出来,开始若有所思的分析到。
“而且我们也不需要正面跟他们起冲突,利用夜晚的掩护,我们只需要趁机把我女儿带出来就行。”男人继续用清晰的嗓音补充到。
“那,你有把握你的女儿到如今还能跟你走吗?”戴头带家伙问到,他很难想象一个被拆散了十几年的父子再次相见真的能够再次相互信任。
男人沉默着,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他右拳紧握捣在自己的鼻子上,沉重的呼吸里夹杂着纠缠不清的思绪,这种忧愁在地下不新鲜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浓郁。
“她叫什么?如果你还记得,如果她还继续沿用原来的名字的话。”戴头巾男人转移了话题,既然没有把握,那就需要去试试看了。
“娜拉。”男人说出她名字的时候带着强烈的悔恨和不安,他眼神里的瞳光也开始无力的分散在了昏暗的角落里。
“打扰一下,我可以进来吗。”门外突然传来了陌生男人的声音,人们疑惑的把目光转到门口,他们开始警惕起来。
这次行动并不是公开的,与男人起冲突的醉鬼其实也是因为他是参与的一员才让他加入的,毕竟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他们需要最大限度的容忍,而这样一个不成体统的家伙用来制造骚乱和分散注意力也可谓物得其用,而且,只要付钱的话,那家伙也是乐意合作的。
但门口这人是怎么回事,自己门口应该是安排了护卫的啊,众人开始摸向了自己的武器。
“老大,有个新来的家伙想要加入我们。”护卫这时候探出脸来说到,在他身后,默默的站着一个一袭黑袍的家伙。
烛风这里,他们也走在前往炙金的路上,他们能看到远处有拉着泥瓦砖块的魔兽在作业,烛风还能看到远处有刚刚搭起框架来的工厂。
“卡龙,你听说过幽凤灵国吗?”半路上,烛风开口问到,他觉得这件事已经耽误的够久了。
“幽凤灵国?这倒是知道,不过,据说那个国家从半年前就开始处于一个政权交替的混乱时期,因为篡权者并非是出自王族嫡亲或者其他的门第,而是完完全全的外来者,所以他们的统治理念也必然会于当地的国民起冲突,但至于具体混乱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卡龙说到,尽管他是个不愿意怎么管闲事的人,但毕竟对方是这附近的一个占地还算说得过去的国家了,就近原则,卡龙也稍微从桂鲤人们口中打听了一点关于它的消息。
“混乱吗。”烛风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一串通透的晶蓝色项链,宝石反射出的微光划出柔和而迷人弧度。
没准儿,她眼中的悲伤是跟国家的动乱有关。
“那是,定情信物?”卡龙问到,很明显烛风是不可能戴这种项链的。
“不是,如果我跟你说这是我自己戴的呢?”
“哈,女装变态,鬼才信你。”
“那当然是骗你的,这是我捡来的,因为需要送还回去,所以我才问你幽凤灵国的事情,你知道路吗?”
“不知道,但如果你给我地图的话。”
“好吧,有地图我还需要你干嘛。”烛风把项链收回口袋里,看来他得琢磨一下怎么去弄张地图了。
恰在这时,地面轰轰隆隆的震颤起来,地面如同被逐渐掰开的馅饼一样开裂,烛风和卡龙退身跳开上鼓的地面。
白色的触角,黑金色的身甲,双目如同漂浮燃烧的绿色鬼火,密密麻麻树枝一样的腿肢,黑金色的大蜈蚣从地面下爬了出来。
“白宫王,吃人的大蜈蚣,只在春夏季活动,臭名昭著的毒虫,没想到我们这地方也会有这种东西吗?”烛风略显兴奋的说到,毕竟在这么偏僻的小路上能遇到一个可以让人提起兴致来的家伙也是实属幸运了。
“它就该出现在我们这地方才对吧,其他人多的地方它又去不来,不就是需要捉几只落单的人来尝尝,这东西在地底下耳朵可是灵敏的很呢。”卡龙抽刀,亡月如霜,斩若洪沧。
青色气旋再次凝聚,格斗流煞,激昂倾洒。
白宫王吐着一合一开的巨大牙钳,身上密密麻麻的腿开始以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姿势向前方爬来。
红刀直接敲入,自上而下穿透了白宫王的脑壳,饮血的妖刀像钉子一样直接把对方刺在了地上,黄灰色的粘稠体液从大蜈蚣的伤口处缓慢流了出来,缓慢蠕动的如同被一连串将死的爬尸。
黑色火焰毫不留情的把白宫王烧的通红,巨大的蜈蚣开始以惊人的频率疯狂摇摆着下半身,上下挣扎的身肢在地面上扑打出呛人的烟土。它因痛苦而选择挣扎,它又因挣扎而越发痛苦。
白宫王紧接着化为一团被烤的半糊半生了的肉渣。
因为冥火的火焰主攻精神而且兼备热度,虽然能讲白宫王烤糊,但也是局部烤糊,其他地方还半生不熟的,不过也没有比半生不熟更令人恶心的东西了。
妖刀吸了血开始泛起舒畅的艳红,卡龙随手把白宫王的尸体挑进一旁的草堆里,它要么被其他饥肠辘辘的野兽吃掉,要么就化成肥料被埋进土里。
“除了死人和即将死掉的人,真难相信这世界上还能剩下什么。”烛风熄灭了手里的火焰,白宫王留下的一阵恶心的焦味钻进了鼻尖。
“这话听起来好像不符合你,你不是那种应该积极向上而且每一次都干劲十足的乐观主义者吗?”卡龙收刀,亡月会自动将血污吸收,所以根本就不用擦试。
“乐观可不是意味着不悲伤,那只是不陷入;并不是不绝望,只是不被绝望所征服。”烛风将手抄进口袋,走起路来用以避免焦糊味干扰到自己。
“强者不是不失败,他们只是不屈从,丽兹也说过类似的话。”卡龙说到。
“难道对于丽兹说的话你都会做笔记记下来吗?”
“没有,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很难对事物的做出准确而中肯的评价,所以需要不断借助别人的智慧。”
“嗯哈,人总得处处学习。”
两人会在傍晚时分到达炙金。
男人会在午夜时分展开行动。
“是这样吗。”听了来者的意图,男人并没有过分追究或怀疑,因为自己好像并没有值得对方欺骗并利用的价值,而自己身上的钱财经过这一番大规模的招募之后也都所剩无几了,男人姑且信任了这个到开战时分才新加入的黑衣人。
“那好,欢迎你我的朋友,我是这次行动的领头人,萨隆。”男人带着刚毅的面孔说到。
黑衣头目跟他握手。
【情节补充】——“白宫王”
蜈蚣魔物,原本是生活在其他大陆的魔兽,因为幼体白宫王体型十分微小,后随着木材运输被带了东大陆迅速繁殖。由于这种生物有着同类相食的习性,所以它们的整体数量还是相对稳定的,不过唯一的缺点是它们浑身上下并没有可以当做药材或者事物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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