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黑奥义 > 第一百三十四章:白魁的觉悟
    白魁的出现要追溯到半个多小时之前,那时的他还徘徊在幽凤灵国鲜丽但无人的小巷子里,那里是靠近蝶语梦那里的,在不知不觉中他就走到了这里,当然,问他自己他也说不出原因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而就在这时,烛风的身影刚刚出现在巷子里,他正准备前往蝶语梦的婚礼然后把黄泉星揍翻,但正在这时他看到了那一幕,当姐姐还在奔跑中惊诧的回头时,那个巨大无比的建筑炉就要倒下来了,普通人绝对无法承受这样的一击,更不用说是一个孩子。

    格斗流开启,烛风冲了过去,炼铁炉砸下来就好像迎面撞上来一辆火车一样,在手臂接触的那一刻就产生了强大的冲力,要不是绝对粒子对肉身的加固和格斗流对铁炉的冲击,这样下来早就断手了。

    没必要硬抗,烛风在顶住铁炉的那一刻瞬间将它向后抛,至少让它偏离自己的航线,巨大的沉闷重音响彻在地面上,不过还好没有让任何人受伤。

    孩子吓哭了,当他看到那巨大无比的熔铁炉恰恰就倒在自己身边时再也无法忍耐着大哭了出来,她的姐姐立刻过来安慰他,虽然他也被吓了一跳,但还好烛风立刻赶来了。

    “快回家吧,这里免不了要起战争了。“烛风说完刚准备转身走,但那个在街道黑暗的阴影里徘徊已久的影子走了出来。

    白银剑就在他的手上,白魁自然是知道烛风的,从那些不算十分清晰但依然能够供人辨认出的通缉令上。

    “无论什么时候,善行无法成为抵消罪恶的理由,不是所有的错误都能通过做慈善来为自己洗白。“白魁迈着步子走过来,那目光就好像已经锁定了目标的鹰,闪亮的白银剑在烛风的眼里很扎眼。

    烛风格斗流继续开启,面孔严肃了下去,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支援的这部分时间内不太可能会一帆风顺,但他依然没有想到能够一上来就碰到了最难缠的对手。

    “你就说白魁对吧,那个自称守护者的叛国者。“烛风说到。

    又一次,他听到了这样针对自己的言论,当初他守卫王国得到的是人们的赞美,而现在他们得到的却是人们的不满,他能分辨出这种待遇的不同,但却搞不清产生此般变化的原因。

    “如果你能告诉老夫错在什么地方的话,那老夫自然会洗耳恭听,但倘若你不能,那我们也只好刀剑相向。“白魁努力的在记忆里搜寻所有先辈们告诫自己的话语,但所有的告诫却都是一些模糊的景象,就像箴言的价值永不停留在其表面上一样,最真实的话语也需要被脑海以一种抽象的方式分解消化吸收之后才能有价值。

    烛风感觉到他似乎在寻找什么,这个看起来已经将人的智慧在一百年的寿命里完全领略了一样的家伙,实际上却给人一种艰苦跋涉在精神之路上的求道者一样的感觉,他在渴望一中解答,就像人们渴望自己命运的解答那样。

    但是,真理从来都是最简单的东西,要么你听说过但是没记在心上,要么是你根本没有朝最简单的那个方向上想过,被你忽略掉了,可实际上人们繁衍了上千年,也不过是将同样一副剧本换了些不同的演员而已。

    不过白魁没有动手,他的余光里还包含着那对姐弟,她们还在烛风的面前。

    烛风知道白魁到底在担心些什么,于是他果断的走到了那对姐弟的身前,将她们挡在身后,哪怕他前面站着的是自己永远都打不过的什么万世妖魔,他也绝不会把无辜的人拿来当自己的挡箭牌。

    白魁记得在故事里曦城光一世就是这样在大众面前挺身而出的,先王其实并没有其他什么特殊的高贵之处,爱喝酒的他其实也称不上那种能够惊天动地的大圣人,但是,他却有着一种绝不会让无辜的孩子们陷入危险的本能,所以人们才尊敬他。

    “如果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把你自己的错误提醒的这样鲜明这样露骨了但你仍然心生疑问的话,那么很抱歉,因为我除了将这些被你熟视无睹了的现实重新复述一遍之外再也不会干些别的什么了,除非你自己意识到这种错误,否则它将永远都身陷错误之中。“烛风说到,格斗流如柳带般的青气挠着他的脸,如果一个人不是打心底的认识并承认自己的错误,那么你跟他说再多遍也是没有作用了,直到他身陷万劫不复可能才会有一次突破性的醒悟。

    白魁沉默着,现在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他对答案的追寻已经很久了,那么那个能够真正开口点醒自己的人,到底又在何方。

    白魁动了,白银剑终究还是刺出了它闪亮如光般的白芒,像是海风将浪花拍碎在沙滩上绽放的那抹洁白,白魁的身影像是闪电一样冲了出去,如震碎黑暗的闪电一般瞬间引燃了光明。

    不惜燃烧自己也要点亮虽有的黑暗,无论如何也要凭自己的炽烈超脱到光年以外,那或许就是光芒的渴望。

    “不要!“

    但是光芒又停住了,它冲的气势如虹,停的也是滴水不漏,而那个一直在烛风身后照顾弟弟的小女孩居然突然从烛风的左侧冲了出来,然后勇敢的站在了烛风面前。

    剑锋离她只有一指之距,剑尖在人们瞳孔里凝缩出一个让成年人都胆寒的点,让人即便是侧视着都会头皮发麻的东西,但是让一个小女孩给硬生生逼住了。

    白魁停住了,他不会将自己的剑再往前分毫,然后他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到底是怎样的力量能让两个陌生人彼此挺身而出。

    “住手吧白魁爷爷!为什么,为什么要跟异族为伍啊!你不是说好了要保护我们的王国的吗?你不是说好了要在困难中为我们挺身而出的吗?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要跟异族们一起夺走我们的家园啊!“孩子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和真实想法,她总会将所有的真实想法无比真诚的表现在脸上,所以那种表情才会让人心软,让人反思。

    白魁没有说话,他看着小女孩毫无保留的痛苦以及埋怨,就像看到了当初蝶语梦毫无保留的喜悦与信任一样,他的剑逐渐软了下去,或者说是无力了下去,他的情绪竟然从原本的平静多了一份复杂的扰乱,就像人们在直视太阳光这般赤诚之物而感到刺眼一样。

    他还是不明白,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但是他慢慢的放下了自己的手臂,如同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重创一样垂下了自己的手臂。

    无论什么时候,如果一个剑士胆敢用剑指着手无寸铁的孩子,那他就是可耻的!他不配当一个剑士!

    这是曦城光一世说过的话,一句镶刻在自己灵魂深处的话,白魁凝视着她。

    “放开我的女儿!“一声急切,粗暴的,透着歇斯底里的呼唤声如爆炸般响起,那是一个头发蓬松混乱的老铁匠,但是他那因为长时间的忧郁和饥饿显得有些憔悴的面孔此刻却爆发出了重获新生一样的力量,他带着那双不知是因为睡眠不佳还是因为愤怒无比而导致的血红双眼冲了过来,那是一种无可匹敌的姿态,像是扛旗的战士在枪林弹雨中不要命的狂奔一样,他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锻造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白银剑,和白魁手里的剑几乎是一样的。

    那是一种因为爱而激昂的无畏,他的白银剑上在白魁眼里居然闪耀出了比自己的白银剑还要耀眼的光,白魁一下子被迷惑住了,他对那种在自己的剑上早已消失的光突然出现在最普通的人身上而惊诧不已。

    为了自己的所爱,男人杀向了自己的所敬。

    带着笨拙的,顽固的,充满全部力量的意志,男人使用全身的力量挥舞出了能够白魁轻易躲开的一剑。

    然后他击中了,完全是实打实的砍在了白魁胸前,那枚挂在胸前的守护者勋章被白银剑毫不留情的砍了下来,连原本体面的衣服也被砍上了一道口子,白魁被击倒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这种被重击的滋味了。

    白魁看着这个在视野里逐渐颠覆侧倒的世界,仿佛自己被击入了一个可怕的时空漩涡,手里的白银剑也脱手飞了出去。

    男人护在了自己孩子身前,用那种被逼入绝境但依然冷峻的看着猎人的野鹿一样的眼神看着白魁,那柄白银剑似乎比他的剑更能配得上自己的称号。

    白银即光明,光明即肃正,是权衡,是公正,是正义,是充满拯救的存在,而白魁在诠释这一点上做的实在是太差了。

    良久,白魁就那样倒在地面上,直到他缓缓的带着悲伤似的面孔从地面上坐起,然后用那种心如死灰的语气问到:“孩子,你恨我吗?“

    【情节补充】——“守护者勋章“

    七世在世时给护国四魁每个人授予的勋章,以表彰他们为守护幽凤灵国百年之久所做出的杰出贡献,勋章的形状是太阳花,背面横叉两把白银剑,正面纹着幽凤灵国的凤鸟图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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