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黑奥义 > 第一百六十六章:囚兽之狱
    “要说讲故事的话,那恐怕要追溯到十年以前的冥煌岛,在那之前我还只是个只懂得捣蛋的小鬼,自以为是,偏执的像头野兽,直到,那道金色的闪光洒下一片无穷的寂灭,随后我被抛进了地狱。“烛风说到,他看着壁炉里被火焰焚烧的木柴,但是那一次不是这样,没有噼里啪啦,声音早就把你震聋,你听不到任何声音,闪光来的太快,让你看不清任何东西,而它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连废墟都被迅速涨来的海水淹没,一切恢复到原貌,除了那些从此被诸神毁灭了的人们。

    “那也就是说,你出身在冥煌岛?“蝶语梦惊讶的说到,因为,这个世界上谁都知道烛风口中所说的陨落之光,而所有人都明白,冥煌岛被毁灭之前,那里居住着被誉为地上最强战力的冥王十八众。

    “没错,我的全名,普路同·烛风。“烛风说到,普路同是冥王的姓氏。

    “那也就是说,你的身份算是公子哥喽?“

    “不是,就像你不承打算让我称呼你公主一样。“烛风说到,他坦白这些并不是想要凸出自己地位的崇高。

    蝶语梦笑了笑,她早年在金卑生活过,而且,说实话那里的生活环境并不怎么样,盗窃贩毒和娼妓成了那些从前线败退下来的男人们生活的慰藉品,而且,因为战乱,百姓们自己种的粮食也早早的被没收充军粮,除了抢劫现有的有限资源之外,人们几乎没办法生存。

    所以,从小她就见识到了,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在战争这趟浑水里一搅,那么彼此也就难以区分了。

    昨天衣着体面,跋扈专横,骑着高头大马的家伙,第二天就可能被人摘下脑袋来挂在广场的游乐椅上。

    那些年政府忙于战争,对国内的混乱根本没时间掌控,因此,久而久之,贵族们就跟当地的黑帮搅在一起,然而黑帮间也总是冲突不断,而在冲突中,败者一方维系的贵族也会被一扫而空。

    因此,出生在当时的金卑,这就注定了你会是一个杀手。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贵族二字非但引不起蝶语梦的敬畏,反而会让她心生怜悯,而似乎又充满狼狈。

    烛风继续讲,因为陨落之光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在这一点上就不需要多说了,何况那也不是一个愉快的故事,有近半数的成员都死在了神罚中,而他们都是自己的老师。

    “当时我是被父亲扔出冥煌岛的,如同炮弹一样飞了出去,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直到我从昏迷中醒来,我从冰凉的河滩上爬起,然后发了疯一样的奔向岸边,直到我发现,原本那里是岛的地方,现在早已被汪洋着的大海填平,神罚吞噬了一切。“

    “因为我说过,在那之前我是一个自负的孩子,心里充斥着那种天生就能拥有一切都傲气,但那一次,我感受到了恐惧,恐惧像电流一样从冰凉的脚底传满全身,那种被我否认掉却又无法更改的现实让我发疯,我感受到了心碎的悲痛和愤怒,但在我真的以为我即将落入地狱的时候,另一种无法自控的力量在提醒着我,其实我早已身处地狱之中。“

    烛风做了一个比划,用手指点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凭空画了一道弧线。

    “锁链挣脱了控制,我所有未能表达出的悲伤被顷刻间扭转为了愤怒,对世界的不满,对人类的憎恶,我用我自己不幸的命运去评价他人的幸福,然后得出了他们也应该和我一样不幸的妄论,如果不能夺回,那我就要夺走。“

    “我将森林屠杀了个遍,在我成为野兽的情况下把所有的生物杀了个精光,我把鸟巢捣毁,我把怀孕的母狼用尖锐的锁链刺破它的肚皮,我把还在洞穴里未睁眼的猫仔全都捣碎了脑袋,我将鲜血涂满全身,但是还不够,我还想要这个世界的鲜血,人类的鲜血。

    于是我冲向村庄,我准备把所有人都用来当做我不满的祭品,直到琵琶骨他们提前赶来阻止。

    贪婪之链的能力是无法估量的,尽管我并不知道它的来历,尽管剩余的冥王十八众也不知道锁链的起源,这种与世界的存在意志相背离的东西似乎是前所未有的,而唯一有可能知道它来源的人也早已经离我而去了。

    但回到我之前说的,锁链很强,无法自控,我残留的意识也不过是一种无法思考的本能,但听他们后来跟我说,琵琶骨为了制服我花了三天的功夫,在联合其他人的帮助下才将我捕获。

    但当时被击败的我仍然未能退出被掌控的状态,我拼尽全力去抑制,但我所做的也不过是在螳臂当车。

    所以,在最后,在他们一同商量后,我被禁锢在了结界之中,我被打入了独立空间的结界之中,在父亲离开的情况下,没有人可以帮助我,何况我也会伤害每一个前来帮助我的人,我开始继续像野兽一样破坏结界里的一切。

    有关那一部分的记忆是残缺的,感觉自己就像被冷藏在冰柜里的宇宙漂泊着,在无尽的黑暗里,所有带色彩的故事全都褪去了它应有的美丽,如一具浮尸在大海上漂泊,没有时间概念,也没有空间概念,只有一片难以形容的死寂和空虚。

    他们一直在寻找让我苏醒的方法,他们准备靠饥饿和干渴困逼退我,但那是无用功,锁链似乎是不能转移其他宿主的,因此它在有意的维持这具身躯的能量,哪怕我每天得到了食物也仅仅是一些野果,但为了共同生存,锁链没有让我轻易死去。

    后来他们想到,想要让锁链把控制权交出,那需要我自己的意志站出来争夺,任何切入我意识的人都会被锁链重创,这场战斗必须要我来打。

    因为结界是可以植入思想的,而为了激活我潜在意识的苏醒,他们在结界里植入了一个印象——我的父亲,他们把所有我已经失去的东西予以重塑。

    因此,当我从混沌中稍微察觉到到一丝模糊的印象时,我似乎发现自己再一次站在了冥煌岛上。

    那种感觉让我欣喜万分,再一次站在我面前的父亲让我意识到之前发生的一切也不过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根本没有什么陨落之光,根本没有那种可怕的死寂和空虚,根本没有那些不实的失去和泪水,我试图再度回归。

    但争斗是艰难的,随着我意识的苏醒,锁链的反抗也开始更加激烈,而通过不断的在结界里自我折磨,我逐渐的拥有了自己的半面。

    没错,剩下的一半就是狞恶之面,但那种半面不是锁链为我强加是,那是我真实意志的凝缩,名为恶的自我的具现,所以,当时的我不光要和身为外来者的锁链竞争,我还要与自我展开竞争,锁链根植于人本性里的黑暗与野蛮,而我所做的就是要击溃这些,冲垮那狞笑着的半面。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持续的高烧一样,精神上稍有疲倦,我便会昏死过去,然后被恶魔接手。

    但当时的我因为找到了为之挣扎的动力,我渴望回到那个世界,渴望和父亲再一次并肩在冥煌岛附近砂红的礁石看那被海水吞没的太阳,我渴望继续施展我的任性和自负,我渴望生存,那种生存欲又逐渐转化为另一种形式的贪婪,对自我意志的肯定让我对其他意志的存在展开厮杀,我开始用贪婪来多付贪婪,破坏一切都贪婪,和得到一切的贪婪。

    直到一次落日,我看着天际的太阳真的被大海的恐怖侵吞,我才明白那不是黑暗,那是大海将那跟自己格格不入的东西予以了包容。

    我再一次从冰凉的沙滩上醒来,涨潮的海水推过晶亮的洗沙把一片干死的海星推到我的身边,我的脸上贴着细沙,等我起身的时候它们又如同受到了惊吓一样纷纷掉落,海水凉的吓人。

    来不及去观察自己倒映在海水里的瘦削模样,我吃力的爬起来,在沙滩上踩出大坑,然后朝着记忆中父亲的所在地跑去,海水将沙滩上的伤疤给抚平了。

    紧接着,在我极速飞奔到父亲的住所之后,当我透过垂着露珠的树叶,当我吓跑那些惹事的青蛙,当我踏一步走出那黑暗潮湿毫无生机的雨林之后,父亲的宅邸在我眼前轻轻的化作了齑粉,只有脑海里还在回荡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泡影。

    那一刻,我又记起了当初的那个,以崇高为名而降下黑暗陨落之光,金色的光芒灭空而出,击破海面的蔚蓝,击碎了我金色的幻想。

    那时候,我已经如野兽一般在不真切的梦中生活了五年,破坏了五年,流浪了五年,混沌的五年,最后剩下了一个狼狈的自我。“

    【情节补充】——“空间结界“

    开辟于世界之外的私人领域。

    因为这里牵扯到空间三态的概念,具体以后会补充,而在这里主要就只讲述两种,主空间和灰度空间。

    主空间就是物质能存在的空间,不管是太阳系银河系还是其他什么大陆异世界平行世界,凡是肉眼可见而已见,或者是肉眼可见而未见,哪怕是肉眼可见而未知的东西,那都是主空间。

    而但凡是空间,就会存在距离,因此,存在距离的就是主空间。

    而灰度空间,就是指那些不受距离约束的空间,他们散布在主空间之内外,只要路径找对,无论身在何处,都能够召唤而来,自由进出,或者存储,甚至布置结界。灰度空间是即便刻舟也能求剑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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