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大人!他们来了!”
名古屋城的御城外,细雪正缓缓地飘落,一切都显得十分安静。然而,这么宁静的雪景却被使臣的声音打破了。御城里,一个慌张的人在来回踱步。
“你们快...快挡着他们啊!中村,交给你了!”
“遵命。建义,你也跟我来。”
中村带着建义和房间外的守卫走出了城堡,往西边的城门走去。建义边走边东张西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问旁边的中村。
“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是谁?”
“他们是天皇的人吧。”中村头也不回地说,似乎很担心。
“天皇...”建义自言自语着,却被前面的一把声音打断了。
“建义!你要去哪里?”
建义向前一看,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男生,便回答说:“我要到城外去,天皇的人来了。”
“不行!”中村大声说,“你要留在这里,外面太危险了。”然后对那个男生说:“你就是田介吧,你要帮我看着建义啊!”说完就带着士兵走了。
建义看着父亲的身影逐渐远去,心中却因被丢下而忽忽不乐,但他没有办法,只好跟着田介回家。
中村带着士兵走出了名古屋城的城门,站在远方的敌军声势浩大,带头的是一个身穿胴丸,骑着战马的武士,身后的士兵高举着代表天皇的菊花旗。
中村毫不畏惧地对着敌军呼喊:“来者何人?”那个武士说:“在下是天皇委派来收复尾张藩的使者,请尾张藩主德川庆臧出城。”
中村大惊,如果开战起来,他们是肯定打不赢天皇的军队的,所以他只好尝试跟敌人讲讲道理。
“尾张藩是幕府的亲藩,藩主更是德川家的人,岂容你在此放肆!今天就算是天皇来了我也不会让你们进去。”
“你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区区亲藩,何足为惧,你们真认为自己比天皇的地位高吗?”武士被中村的话给激怒了,生气地说:“你们上!给我好好教训他。”
天皇的士兵朝着城门冲了过去,却被城楼上的守卫乱箭射了回去。武士挑衅地说:“胆小鬼,像个武士一样出来决斗啊!”
“好!”
中村提刀冲了上去,两边的士兵都在呐喊助威,互相为自己的将军打气。声音大得连城里的建义都听得到。
“田介,你听到那个声音吗?”
“听到,似乎是从西门那边传过来的。”田介回答道。
“我要去看看。”
“等等!你不能去!你父亲...”
“我现在就去找他!”建义边跑边说,很快就不见了人影。田介只好也跟上去。
到了西门,只见城门大开,门外有一大堆士兵,决斗应该还在继续。建义挤到人群的前方,看到父亲正在吃力地抵挡着武士的攻势,心中不禁替中村担心。
武士突然大喝一声,高举太刀,然后快速向下砍,接着又出其不意地向右上方挥刀,被中村挡开后立即往左边斩去,把中村撞到地上。
“胜负已分。”武士把刀插进刀鞘中,得意地说。
“哼...”中村有气无力地说:“想要进去,你就杀了我吧!”
“我现在就成全你!”武士重新把刀拔出来,把刀放在中村的脖子上,然后举起刀,准备终结中村的生命。
“住手!”
武士停下动作,回头看着建义却说不出话。建义感到很尴尬,便说:“你...你不能杀...杀我的父亲。”武士好像很惊讶地问:“他是你的父亲?”建义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反问他:“那又怎样?他就是我的父亲。”
武士听了后好像很愤怒的样子,突然手起刀落,把中村的头和身体分开了。建义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吓得张口咋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武士转身对手下说:“把那个小子捉回去。”然后又对名古屋城的士兵说:“你们投降吧!进去叫德川庆臧出来。”士兵们马上脱下盔甲,扔掉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你这个混蛋!”建义愤怒地叫道,一边高举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刀,一边冲向武士,誓要手刃杀父仇人。只闻“铛”一声,建义手中的刀被目标的刀挡开了,但建义没有放弃,继续朝武士胡乱劈着。
武士并没有还手,只是用刀抵挡建义的斩击。在斩了十几次后,建义的动作逐渐慢了起来,最后被武士轻松地打掉了手中的刀。武士随即命人抓住建义,建义好像已经放弃挣扎了,任由敌人把他绑住。
在城里看着的田介马上跑回家,其他市民都跟着他离开了。只剩下建义一人被带上了马车。
马车一直前进,车上的建义开始害怕了,独自一人哭了起来。坐在他对面的是他的杀父仇人,武士责骂建义说:“哭什么哭!你可是伟大武士的后裔。”建义不解地看着武士,武士便解释给他听。
“刚才那个人并非你真正的父亲,你的生父叫角矢金夫,是天皇的好朋友,亦是我的老师。十多年前,角矢先生一家到不同藩国巡视,途中被幕府的人偷袭,角矢先生遇害了,你也在那个时候失踪了。”
“后来,我们得知你被一个藩国的家臣收养了,但我们不知道是谁,最后就不了了之。你和角矢先生的容貌非常相似,所以刚才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是角矢先生的儿子,然后你又说那个家臣是你的父亲,我就肯定你是角矢先生的儿子了。”
“那你...你为什么要杀他?”建义尝试着停止哭泣。
“因为...”武士想了一想“...幕府的人把战争和混乱带到这片土地上,是他们杀了你的父亲。如果不是我找到了你,你可能就一直认贼作父,助纣为虐了。而且,杀他并不是我的本意,是这个乱世逼我这样做的。所以你愿意加入我们,一起去把和平带回来吗?”
建义听得似懂非懂,又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犹豫地说:“我...我可以吗?”
“你是角矢先生的儿子,我一定会用尽全力去辅助你的。”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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