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州城破之后,宋军马不停的继续进军潞州,想要一举将叛军余孽彻底荡平。当宋军气势汹汹的赶到潞州之后,却发生了个意外。
李守节直接弃城投降了。其父李筠自焚身亡的消息传回潞州,他就开始惶惶不可终日,每夜都是噩梦连连,不是梦见自己被凶神恶煞的赵匡胤提剑砍了头颅,就是被大火围困了他的节度府,而后被活活烧死。
就在这时他的心腹手下给他带来一条消息,赵匡胤未杀北汉使者还与北汉交涉欲要换回原潞州的监军。李守节不禁浮想联翩起来,“赵匡胤这是要求名啊,那么我只要不给他杀我理由,我自然能保全性命。”于是还未等赵匡胤前来劝降,这小子干脆利落的自己送上门了。
没有军事才能的李守节,这次却是赌对了,赵匡胤在未费一兵一卒,不费吹灰之力就接手了潞州城后,龙颜大悦。不仅饶过了李守节,还封其为单州团练使。为了迅速平定北疆,赵匡胤减免了泽州潞州两地今年的租税,使得潞州泽州两地民心大顺。
就在此时,赵德昭正在潞州节度府的一间偏房内与贺淮浦商议着蝶卫今后的发展计划,贺淮浦此次立下大功被赵匡胤夸奖,正信心满满的想要扩张人马大干一场。
赵德昭虽然对历史没系统的研究过,但也知道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允许一个超出他控制范围的势力,不断的扩张壮大。虽然如今的蝶卫还很弱小,但赵德昭贵为皇子想要扶植这样一个部门还是非常轻而易举。
这样未来的某一天,蝶卫很有可能会是他与赵匡胤父子反目走向对立面的导火索,赵德昭也不希望自己的势力膨胀得过快,至少表面上要比赵光义弱小的多,这才能一直在赵匡胤的保护之下,而非打击范围。
赵德昭劝慰道:“搞情报工作经常深入敌占区,十分的危险,又有很多功劳是见不得光的,所以我希望给您一个明面的身份,把您能留在潞州。我已经和父皇沟通过了,给您某了个刺史的差事。您是我舅父做这份差事,非常适合。”
贺淮浦有些为难的道:“昭儿,舅父是个粗人,一直都在行伍之中,哪干得了刺史,我还是回军中去吧,哪怕是做个校尉也行啊。”
赵德昭看着舅父不求上进的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您是我的舅父,代表的是我,只要我还没有失势,无论干好干坏都不是最紧要的。再说您做了刺史依然可以领导一部分蝶卫。”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他初掌蝶卫就立了如此大的功劳,蝶卫被迷信的认为是他的福星。
”舅父,我一直没来及询问,这次收买那个反叛将领的钱物,是从何而来呀?“
贺淮浦一脸憨厚的说道:“那自然是不能凭空得来的,我当时也是很着急。刚好我在集市上看见一财主家的恶奴当街强抢女子,我手底下的人大多是苦出的身北方汉子,许豹见不得这种恶霸,直接出手教训了一下。结果就惹上了麻烦,那家丁带来十几个人来寻回场子。我等因有任务在身,也不敢惹事,只得逃跑了。”
贺淮浦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后来我思来想去觉得憋屈,想着直接解决了这户人家不就什么都有了吗?连夜我带人直接抄了这家,为防止走漏了消息,将这家人杀了个干净,赶巧没几天李筠的人就杀到了,他们进城后也没少干烧杀抢掠的事儿,这件事儿也就这么了结了。”
“这也是我的过错,没考虑周到,等回了京城我让沈老板和你联系,我会与他商议把生意向北汉,辽国延申,这样你就不用总琢磨着无本买卖了。毕竟那也不是长久之计,也容易节外生枝。此外您手下的人还要严格约束,像上次的路见不平的事,以后就不要发生了,那样太容易暴漏自己,你们每次执行的可都是关乎千万人生死的大事,不可因小失大。”
“您未来的发展方向主要放在北汉,辽国这一方向,另一部分蝶卫交给王彦升来统领主要放在南唐,后蜀一带。”
贺淮浦兴奋的问道:”陛下何时征伐北汉,辽国?“
”国内还没平定,陛下哪有精力做这些事儿,先陛下所想才能建立不世功勋,这也算是我提前布下的一步闲棋吧。“其实还有一层意思是赵德昭没说出口的,北汉在赵匡胤一朝可是未能攻克之地,把大部分势力藏在敌国也未尝不是韬光养晦的手段。
经过十几天的布置安抚,赵匡胤率军凯旋还朝。赵光义,赵普,范质等在京所有官员全部出城十里相迎,声势极其隆重。城中百姓也知新任皇帝英明神武能溃敌于千里之外,更是家家张灯结彩争相庆贺。
这些年,战乱不断,人心思定,能有太平日子过谁不是百般拥护。他们关心的不是谁做了皇帝,而是终于不用再受战乱之苦,又能过安稳日子了。听闻赵匡胤凯旋而归,从城中逃到周围乡下的人,也纷纷回城重新安家,汴梁城一扫往日的萧条,又重新变得人生鼎沸起来。
趁此机会赵匡胤彻底消除夜禁,四门不闭,彰显其自信,汴梁城成为华夏历史上第一座不夜城。沈曾得到消息后立刻兴奋的找上门来,一见道赵德昭就跟见了亲爹似的扑上来说道:“如今的汴梁城可是一座黄金之城啊,这里水路畅通又是我大宋的都城,如今又解除了夜禁,城门昼夜不关再无坊市阻隔,真可谓是得天独厚啊。”
赵德昭调侃道:“沈老板快收收,你那口水都快流到金水河去了。”
沈曾低头看了看流到衣服上的哈喇子,讪讪地闭上了嘴巴,但是从眼中传出的信息是一点没少。赵德昭无奈的说道:“沈老板我知道你是一个商人,商人天职就是赚钱,但如今你既然投在我的门下。咱们做的就不纯粹是生意,还要兼顾朝堂,也就是政治。”
见沈曾一脸迷茫,赵德昭继续说道:”你赚钱为了什么?不就为了荣华富贵吗,我赚钱为了什么?“说话间赵德昭向上看了看。而后继续说道:”我为的就是政治。只有我达成了目的,你才能守住你的钱财。”。
沈曾立刻耷拉着脑袋说道:“我听明白了,您这是又有什么别的想法了呗,变了法儿的说服我。”
赵德昭笑嘻嘻的说道:“都说人间寻一知己难,沈老板就是我的知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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