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曾苦着脸道:“比起成为您的知己,我更愿意和钱做知己。”
“成了我的知己还愁没有钱吗?前些时日我随军北征,接收了一些无主的住宅和商铺,你过段时间亲自去接收处理一下。”
沈曾整个人呼吸变得异常急促,双眼放光的问道:“多少间铺子和地产?”
“十多间住宅,二十多间商铺吧,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潞州那一场战役打得比较惨,目前已经是十室九空了,要想恢复元气没个十年八年的怕是不成。”
沈曾顿时如泄了气的口袋,迅速蔫了起来。赵德昭见其失落的模样,开口许诺道:“我过几天去父皇那给你求来关防印信,我在边防给你开一道口子,你给我把北方的皮毛,牛筋,精铁。南方的盐,酒,茶叶,丝绸都给我流通起来。”
沈曾此时双目充血,有一种择人而嗜的感觉。赵德昭继续补充道:“当然六成的利润归陛下,三成半利润归我剩下的半成才能交给你。”
这回倒未见沈曾表情有何异样,未等赵德昭询问,沈曾便开口说道:“能赚钱就行,我人生中最大的乐趣就是赚钱,至于赚来的钱都去哪了无所谓。”
“你的这种想法不错,我很喜欢。给你的半成我收回如何?”
沈曾狼哭鬼嚎的说道:“别呀,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七个孩子,您连剩下的半成都收走,让我们喝西北风去啊。”直到赵德昭再三保证一定分他半成,这场令人哭笑不得的闹剧才算结束。
”行商讲究个彩头,我们的商队叫什么名字才能体现其不凡的未来呢?想一个霸气的名字,叫黄金商行怎么样?“
赵德昭一脸黑线的说道:”首先不说您这名字有多俗气,估计生意没做几天,货物早就被抢了八百回了。“
”金矿商号?白银商号?“
赵德昭心中暗骂道,“还青铜商铺呢,这货放后世绝对适合打王者荣耀去。”
最终还是赵德昭一锤定音取了‘幽州商号’的名字,这种一听就是北地的商队,幽州现在可是在辽蛮子手中。一般人还真不怎么敢惹,这个名字也比较普通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
“对了,沈老板等商号盈利了,你在北汉,辽国,南唐,后蜀等地的都城开一间妓院酒楼。”
沈曾一脸坏笑的说道:“到底是妓院还是酒楼啊。那些地方都太远,要不咱们现在这汴梁城里开一家?”
赵德昭则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前院酒楼后院妓院。嗯,你倒是提醒了我,汴梁城也得开一家,就这么办。“也不等沈曾继续燃烧他的八卦之火,刚商议完,赵德昭直接就下了逐客令,搞得沈曾怨声载道。嘴里不停地嘟囔:”这小子未来一准是个昏君,这才十岁就开始想女人了,光想还不够还得开个妓院,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此时赵光义的书房内,赵光义与程羽,贾琰二人对坐饮茶。这二人均是开封府的官吏,当赵光义被封为开封府尹后,立刻汇聚在赵光义的身边,成为其智囊,并为其出谋划策。赵匡胤带兵出征,留下京城的一大堆烂摊子,就因为有此二人辅佐,赵光义才得以处理的滴水不漏。得到赵匡胤夸奖,夸其功劳不下于前线头等功臣的功劳。
原本赵光义得到大哥的认可,获得此等评价高兴异常,然而还不等他兴奋多久。便得知了这次侄儿赵德昭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更可怕的是他的手中还掌握着一支神秘的力量。
看着侄儿如此优秀,让他顿感离皇位又远了些。今日请这二人前来就是给自己排解苦闷的。
程贾二人也是闻弦知雅意,非常理解此时赵光义心中担忧,更何况此二人本就是看重赵光义所处位置正是当年柴荣登基之前任职的开封府尹。
程羽打破沉寂颇有深意的说道:“宫中传出太后身体似乎出了些状况,大人也好久没进宫请安了吧?”
赵光义立刻惭愧的说道:“冲远提醒的是,这段时间除了养伤就是熟悉手中政务,确实疏忽了。”
贾琰轻抿了口茶说道:“陛下正是春秋鼎盛之时,一切还都太早,这件事过个十数年都难有什么眉目。大人此刻就如一颗大树,只有不断的将根深深的扎在泥土之中,终有一天可成撑天之柱,去之则天塌地陷。”
赵光义其实也清楚,自己不过是羡慕二哥如今的成就,就算此时让他当上皇帝,他也坐不住皇位。此时的自己没有兄长的文韬武略,也未曾立下不世之功,又怎么敢奢望太大多。如果不是二哥的支持,此时的他连开封府尹都做不稳。自己要想有所作为,第一步就是在开封府扎下根须,不停延申,将来有一天将触手延申到整个大宋帝国每一个角落。
这时刘用走进书房来到赵光义的身旁,附耳轻声汇报道:“大人,我与陈捕快吃酒时得到一个消息,叛贼李筠曾向曾送赵国公五十万贯钱,欲与其内外联手,颠覆我大宋。”
赵光义一喜这还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装作庆幸的表情说道:“竟有此事,这李谷老儿曾任宰职多年,门生故吏遍天下。还好陛下以雷霆之势迅速扑灭了李筠的叛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光义立即入宫禀报了赵匡胤,想着二哥将这个肥差分配给自己,这样手头就不用这么拮据了。然而事与愿违,因李谷并没有做出实际的反叛行为,赵匡胤决定压下此事。没处罚自然也就谈不上功劳,不但财产没捞到,更失了一次立威的机会。只得悻悻然的来到慈宁宫给杜太后请安,刚走进就见赵光美端着一个药碗一口一口的给杜太后喂着药。
赵光义立即奔至床边,关切的说道:“母亲这是怎么了?身体有样,怎么不给儿臣传个信儿,好让儿臣在身边服侍您。”
杜太后一脸慈爱的望向赵光义说道:“知道你忙,你二哥和你都在为着这个家这个国拼命,我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婆子又怎么能拖你们的后腿。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老毛病,好了又犯都习惯了。“。
赵光义想起母亲这些年对自己多年的教导和疼爱,那个曾经治家严谨果毅的母亲,如今只能蝉联于病榻之中,不禁悲从心来,啜泣着说道:”母亲您就是孩儿的天,您若是不在了,您让孩儿怎么活啊。“
赵光美也拉起杜太后的手悲伤的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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