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想逗她,却把自己陷进去了。
一点点肌肤接触而已,就轻而易举地勾起了他的欲.望。
晏云州烦躁地推开娄影的手,冷着声音说:“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是自己伺候得不好吗?还是身为妻子闭着眼睛为自己的丈夫穿衣是不尊重对方呢?
正当她想继续开口询问的时候,晏云州更冷的声音传来:“还不出去?”
娄影愣怔在一旁,自打成婚当天开始,他就一直向她示好,宠着她护着她,说话虽然平淡但从不冷厉,他从未这样说过话,今日还连说了两句,娄影顿感有点委屈。
做的不好可以说啊,她又从没伺候过丈夫,怎么知道该如何做!
别的王妃、皇子妃都有嬷嬷教导,而她从没有人指点过她。
还不都是你豫王府不中用,连个嬷嬷都要不起。
她从委屈变成生气,拂袖夺门而出。
边跑边嘟囔着怒骂:“死晏云州,你都三十了,再长几岁就能做我爹,我娄影貌美如花年纪还小,你不宠着我也就算了,还凶我!果真是人品有问题的人什么地方都有问题……”
她边骂边用小石子砸旁边的树,浑然不觉身后的脚步声。
“豫王妃也起的这么早?”
是太后的声音。
娄影冷不防吓一跳,匆忙下跪磕头:“臣妾给太后请安。”
太后佛了佛手,示意起身。
她昨夜没有睡好,老人家又不喜睡晚觉,便早早来到豫王屋门东张西望,顺便把屋子的锁给开了。
她正在屋子周边晃悠着,没想到撞见一脸委屈跑出来的豫王妃。
豫王妃一路还骂骂咧咧,定是一大早就受气了,太后这才过去了解情况。
怒骂晏云州一事被太后逮个正着,娄影没敢起身。
太后见她扭捏,便亲自弯腰将她扶了起来。
“方才哀家听见你说豫王凶你?他怎么个凶法?哀家帮你去凶回去!”太后拨动手中念珠,语气轻快,眉梢轻挑。
一大早先是受了惊吓,又受了委屈,再是受宠若惊,娄影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需要强大。
她欠了欠身:“回太后,是臣妾,不太熟练帮王爷穿衣,王爷这才说了臣妾几句,缘都是臣妾的错……”
娄影将错揽到了自己头上,她可不想太后真去教训晏云州,免得因此被他记恨,她还想在晏云州身边渡过余下轻松的时光。
太后牵过娄影的手,俩人手拉手漫步在王府的林荫小道上,清晨的阳光温柔,让人感到丝丝惬意。
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地护豫王啊,一想起豫王,太后便满是心酸。
“豫王他从小就很温柔,哀家记得以前皇宫里有很多野猫,所有的皇子都在拿弹弓打野猫,只有豫王他偷偷地将食物喂给野猫吃……哀家想说的是,豫王他如今性格上的一些小瑕疵,跟他经历有关,豫王妃应当试着体谅他一点。”
被太后这么一说,晏云州就对付娄妍那一次狠厉了一点,撇开这点不说,豫王他确实是一个温柔的人,他一直宠着她、纵容着她,她才会觉得一点点语气上的变化都会受不了。
娄影反思自己的过错,虚心接受太后的教训:“是的,太后。”
“嫁到王府也有一段日子了,你觉得豫王怎么样?”太后在前头牵着她的手问道。
后头跟着一排侍卫、太监和宫女,娄影觉得明明是俩人之间的对话,偏会给那么多人听到,感到非常不自在。
但是太后的提问,她只能如实回答:“豫王脾气很好,很顺着臣妾,也很护着臣妾……不曾让臣妾受半点委屈。”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宛如意念一般,晏云州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她又为他做了点什么?连那么一点小事都要觉得委屈!
娄影,你心胸太狭隘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平日里从不出门,甚至对皇帝也不买账的豫王居然对她的王妃上心了,太后兴奋之余激动问道:“如此这般……那豫王妃喜欢豫王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娄影被问得面上一红,怎么又是喜欢与不喜欢的问题?一点点喜欢自然是有的,她毫不犹豫道:“喜欢……”
太后心情大好,只要她对豫王不反感,或者说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在乎他,那么她接下来做的事在她眼里就不会太过分。
太后跟她说着家长里短,没什么架子,但是娄影还是觉得透不过气,感觉有很多人监视着她,她找了个理由回屋看看晏云州,这么长时间,应当穿好衣服了。
推门进去,他已经穿好衣服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条里裤,看样子像是要把它丢弃。
这种小事儿应当交给做妻子的,她道:“放着我来。”
娄影踏入房门,夺过晏云州手中的里裤。
方才在门口没有闻见,如今进到屋内才闻得清晰,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子腥膻味……
而手中的里裤上,这种味道就更为浓烈。
正是娄影为晏云州穿的那一条。
是裤子有异物她没看清,所以晏云州的语气才强烈了一点?
当时只顾不要乱看,连裤子上沾着东西,甚至这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都没注意,娄影就觉真是自己做妻子的不称职。
她把门窗都打开通风,道:“这屋看来要大扫除,柜子里头的衣物也要拿出来洗洗晒晒了,免得有什么不明鼠虫在里面解决三急。”
晏云州:“……”
——
一天下来,太后准备了很多食补药膳,都是补身补肾的。
娄影只觉太后想重孙想得急,好吃便吃了。
待到吃晚饭的时候,桌上的菜就没那么多,很平常的几个菜,加一碗白米饭,所以食不言的几个人很快就吃完了。
随后太后身边的老太监端来两碗红枣莲子羹,寓意早生贵子,很符合太后催生的风格。
太后的好意,娄影怎么好意思辜负,小口小口地喝完了,喝完还不忘感谢太后的辛劳和美意。
而晏云州在杯口沾唇的那一刹那,看到自家的暗卫隐在暗处暗示这杯里的东西有问题。
看着太后笑意盈盈满是期待的眼神,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喝下了。
一顿饭吃完,太后急忙命人又为两人沐浴,急急送往房内,窗户紧闭,房门上锁。
躺在床上的晏云州和娄影:“……”
“王爷有没有觉得太后有点儿……怪怪的?”虽说已经熟悉了她的催生风格,但是她今晚的举止莫名让人有些不安。
要说哪里怪,除了晚饭吃的特快,以及太后时不时盯着他俩望一眼,还真说不上来。
连娄影都察觉到不对劲,经人提醒后的晏云州怎会不知?
他婆娑着手中的小盒子,这是暗卫趁太监宫女不注意时,扔给他的。
打开手中的盒子,是两颗黑色的药丸,正好是俩人的份。
晏云州知道太后在图什么,前一晚俩人没发生什么,这一晚重复的招数她不会再使,那晚汤羹中若是没有问题,暗卫也不会提醒。
心腹暗卫给他的药,他毫不犹豫地吞下了。
正当他想把另一颗药给娄影时,对方纤细洁白的小手已经抚上他的手。
解药的效果没这么快,只不过他从小练武,身体控制方面比一般人强一些。
饶是如此,他的手也忍不住微微一颤,细小的药丸便掉落在床内。
他正想摸索着找寻,小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脸颊。
她的小脸微红,眼神迷.离,额头沁出细腻的汗珠,整个身子非常滚烫。
此刻她被药物左右,全身上下散发着诱.惑的味道,也难怪,娄影没练过武,怎么能跟他一样拥有坚强的意志来克制药物的冲动!
他应该早就想到,太后曾是六宫之首,她想达到的目的,就没有什么是不成功的,只是没想到,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出来了。
晏云州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该感谢太后还是该埋怨。
“你忍耐一下,马上就找到解药。”
晏云州起身寻找,而身旁滚烫的身子从前面搂住了他,小小的身子缩在他怀里,柔声说:“不许找。”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天然的娇.嗔,蛊惑着人。
要说晏云州不冲动那绝对是假的,这么个美丽的妻子,他分分钟就想占有她。
但她现在神志不清,所做之事并非她本意,晏云州不想乘人之危。
“乖,很快就找到了。”他一边推据怀中的身子,一边摸索那细小的药丸。
而怀中之人将细嫩的脖子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急急地贴上他的唇。
小嘴杂乱无章地亲他。
妻子这么主动还是第一次见,他眯起了眼,已经摸索到药丸的手顿住了。
他这是在期待什么?他恨恨地问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珍惜他的一个人,想要的难道就只是这个吗?
看着妻子双眉紧蹙,细小的身子微微发颤,像一只痛苦的羔羊,晏云州被娄影这幅难受的模样拉回理智。
他正视了自己的内心,想要的绝对是一生一世彼此相爱的人。
“我那可气又可爱的皇祖母啊,孙儿怕是要辜负您的期望了。”
晏云州语气带着点不舍,双手抵住她的下颚,分开她的双唇,将那粒药丸送到对方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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