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在我遇到魔神那天 > 第十九章 埃芙格兰的力量
    尤非利尔自恋臭屁,跟埃芙格兰没什么关系,她的视野堪称门户大开一览无余,莫说睁眼了,隔着眼皮都觉得辣眼睛。

    女孩暴躁起来整个人都凶凶的,一跺脚,足以覆盖整个祭坛的阵法升腾而起,西泽玛第十式,对应空间和时间的虚。

    埃芙格兰想要把整个地下祭坛传送到地面上。

    在传统意义里,魔法的作用者必须也拥有魔力,且作用于他们身上的魔法不能超过自身可掌控魔力的限度,这就像将一个大杯子里的水倒入小杯子,过多的水会溢出杯口。

    人体是一个密封的容器,多余的水分不会排出,而是继续停留在体内,积蓄得多了,便会损毁容器,导致人类的死亡。

    同时,高等魔法所需要的魔力是有最低限度的,这也就限定了魔法的使用对象。

    常识中,埃芙格兰的行为,会杀死这里除了尤非利尔之外的所有人。

    但结果并非如此。

    女孩拿回魔力以后清晰地感觉到了自身的异样,也许是那逆十字架的作用,在她原本的魔力里,竟然多出了一种能量流。

    它与埃芙格兰的身体即为贴合,随心所动,乖顺的就像是从最初便属于女孩本身,它不是现如今任何一种已知的元素,更无法通过普遍的魔力运行规律来使用,但女孩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对它了如指掌。

    埃芙格兰隐隐能够猜到这是谁的力量,“另一位埃芙格兰”,那个伤到魔神且成功从他手下逃脱的,她的半身。

    这份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以至于埃芙格兰的身体几乎承受不住它对身体造成的压力。女孩迫切地需要将力量使用出来,她的脑袋快要炸掉了。

    熟悉的阵法不再是曾经的模样,在埃芙格兰的眼中,它们被分解成了宛如套娃般的层次,交相辉映,重重叠叠,美丽的线条从纠缠纷乱梳理至条理清晰,她能够轻易地点出其中关节所在,那些星子在她指间流转,剥离繁杂的公式,女孩看到了元素的本相。

    斯皮特说过,人类受限于自身,在阵法中加入了太多不必要的公式,现在埃芙格兰终于明白了这具话的意思。

    高位者播撒神力,赐予大陆魔力的源泉,元素。

    低等种族无法理解元素的真意,求知欲驱动着蝼蚁用触须标记路轴,以蚁群的思维规划十种元素,他们热火朝天地杜撰公式,在二维世界里以平面描绘立体,自认为获得了真理,却不知仅仅是管中窥豹。

    所谓公式,不过是人类用自己能够理解的知识去定义魔力,当数学都成为了错误,十进制和二进制也变为虚假,还有什么才是真实?

    埃芙格兰的思绪从未如此清晰过,她精准的去掉所有杂质,只留下最核心的部分,宛如一个熟练的老雕刻师,匠人心明,刻刀轻划,艺术品由精木脱落成型,稍加修饰也能化为点睛之笔。

    只要在传送阵法的中间加一点其他的东西就够了。

    很简单,她可以做到。

    喀什村的后山,噼里啪啦地下起了人。

    黑袍人,艾帕忒,还有罪魁祸首二人组。

    尤非利尔在空中熟练的翻身,背部朝下,给女孩当做缓冲垫。

    埃芙格兰表面淡定,心中翻滚了七百二十度,她坐在勇者的肚子上,除了有点硌屁股,没什么大碍:“第一次,不太熟练,下次肯定不会定位错了。”

    尤非利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组织语言,没等他纠结是否要问出口,埃芙格兰自己交代:“我刚才好像掌握了很牛逼的技能。”

    “给我看看?”

    “现在用不出来了,”女孩摊手,那股力量与玄妙的境界都在传送结束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刚才只是她的幻想,“已经消失了,我好像是找别人借的,要还给人家。”

    鉴于这姑娘不说人话也不是一次两次,尤非利尔一向选择只听其意,不求甚解:“有什么后遗症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头疼不疼?”

    “现在不疼了,不过,确实有点……副作用?”

    埃芙格兰摊开手心,瞬间,七八种隶属于不同元素的阵法从她背后闪现,旋转,彼此相融然后分离,演变为全新的公式。

    “只要分析完关键点的阵法,我都可以把它们使用出来,还可以在我可使用的魔力范围内进行改良,就像传送阵,现在我可以带着魔力比较低的人一起了。”

    尤非利尔点点头:“还有呢?”

    “没有了。”埃芙格兰老老实实地说。

    “一定要分析研究过后吗?”

    “一定要,我需要看穿阵法的最基本支撑点,才能加以使用,还是挺花时间的。”

    这就像造房子,不管设计师设计得多么花里胡哨,承重墙是绝对不能动的。

    “那也没什么很特别的嘛。”天选之子尤非利尔,提高实力靠睡觉做梦,全然不知人间疾苦。

    “我也觉得。”在两位勇者比对下长大的埃芙格兰,同样对自己的定位非常不准确,“不过总比以前规规矩矩地画要方便一点,我老是失误。”

    约莫是他们两个说的话都不怎么中听,周围的黑袍人如雨后春笋,接连不断地从土中“冒出”,尤非利尔单手托起埃芙格兰的腰,把她像行李一样夹在腋下,往山下冲去。

    鬼魅般的热血教徒在林间穿梭,看不到双足点地的动作,他们仿佛被一根丝线吊着,如晴天娃娃般随风飘动。

    艾帕忒跪坐在半山腰,梦想破灭的绝望酝酿成鸩毒,正在一点点剥夺她仅存的理智和生命力。

    埃芙格兰捂着脸,风沙太强,她还没坚韧到能不惧尘土突脸的地步:“你打算干什么?”

    “第一,下山,第二,蓄力,第三,劈。”过程简单粗暴,明确清晰实施起来就不一定了。

    “你要蓄力多久?要是没劈中怎么办?劈歪了怎么善后?威力有多大我们会不会被波及?他们快追上来了你能不能快点!”

    尤非利尔依旧保持着他没有原则的乐观:“咱这不也快下去了嘛?”

    他一个健步,跨过两米宽的沟渠,腿长惊人,把埃芙格兰护在怀里,在沙地上翻滚两下,正好躲开咆哮而来的火龙。

    谈话间,两人居然已经回到了驻扎营帐。

    “我不是叫你收力了吗蠢女人!”斯皮特气急败坏地咆哮,与丹妮拉激情对骂,两个人吵的要命。

    卫兵们分成数组,对抗着已经完全失去人类样貌的村民。

    喀什村中的人们在战斗中发生了不同的变异,砍下双腿,断面处便会生长出章鱼似的触须;刺穿腹部,裂痕里会探出全新的身体。

    他们不知疲倦,不会后退,用牙齿,指甲,还有一切能伤害他人的工具进行战斗。

    场面混乱异常。

    “死鬼!”埃芙格兰眼睛一亮,娇嗔道,“你居然活了!”

    “死相!你说谁活不活的爷活得可好了!”牛皮书迅速接上话题,他一嘴二用,叭叭叭叭,哪边都不耽搁,定是讲相声的一把好手。

    “各位,请帮我拖一下时间,让我念完祷告词。”尤非利尔力压群雄,将自己的重要性提到了首要位置,“你们都清楚我想用神力需要给他老人家说多少好话,得夸上半篇科比登出品的学术论文。”

    “他们最短的一篇论文都有六英寸厚。”丹妮拉没声好气,“你这是在为难我珞斯菲弛第一医师。”

    “专心!”埃芙格兰双掌拍地,冲天的藤蔓循着村民与黑袍人的踪迹,一旦遇上,不把对方捆成粽子誓不罢休。

    勇者正立,双臂松弛,平举双手,手心向下,圣剑无需支撑,贴合着他的手掌,光点自剑身弥漫。

    他开始祈祷。

    “愿吾主垂怜晨星,光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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